六王府內,赫連城坐在書桌前,又愣神了!


    桌上扔著兩份禮物,一份是名貴的金絲血燕,另一份是京城老字號金玉堂的紅寶石金釵!


    賈豐收看著桌上的兩份禮物,有些傻眼!


    他輕聲向沈牧問道:“怎麽迴事?王爺買了這麽名貴的禮物是要送給誰?怎麽又沒送出去呢?”


    沈牧做了個手勢,賈豐收會意,跟著沈牧到了院中,沈牧便把赫連城買了禮物去寶華宮,卻又碰見十二皇子赫連棋向張仙玉求婚被打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賈豐收聽得一臉詫異:“我的乖乖,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十二皇子,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頓了一下,賈豐收又問道:“那咱王爺連寶華宮的大門都沒進,就悄然返迴了?”


    “是啊!”沈牧一臉懊惱。


    賈豐收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吧?咱王爺什麽時候這麽慫過?這還不如人家十二王爺呢!”


    兩人正小聲議論著,赫連城在書房內叫道:“豐收!”


    賈豐收連忙應聲而入,沈牧也跟了進來。


    赫連城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桌上的禮物,說道:“這些禮物,你們二人分了吧!沈牧,這燕窩你拿去,給你娘子補補身體;豐收,這首飾,你拿去給你阿姐吧,就當是本王給她的出閣賀禮!”


    二人聞言,滿臉詫異!


    沈牧連忙說道:“謝王爺好意!但是我娘子,身健體壯的,吃不了這麽細致的補品!”


    賈豐收也連忙說道:“我阿姐粗枝大葉的,哪配收王爺這麽貴重的賀禮!”


    赫連城抬起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本王讓你們拿著就拿著,哪那麽多廢話!”


    說罷,拿起佩劍,來到院中,自顧自地練起了劍!但明顯有些身法不穩,劍式也有些淩亂!


    賈豐收和沈牧麵麵相覷,也不知如何安慰自家主子!


    這日,皇帝和齊王,還有赫連鋒、赫連城兄弟倆,正在禦書房內商看著今年的農桑收成,赫連棋倏地走了進來。


    “棋兒,你有何事?”皇帝問道。


    赫連棋雙膝跪地,對皇帝行了個大禮:“父皇,兒臣想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皇帝一臉詫異:“棋兒,你…你看上了哪家的千金?怎麽以前從未聽你說起過呢?”


    赫連棋一臉認真地說道:“父皇,兒臣心悅玉兒!還請父皇為兒臣賜婚!”


    皇帝、齊王,還有赫連鋒紛紛一臉不可思議,隻有赫連城一臉雲淡風輕,默默地看著赫連棋!


    “我說棋兒,你向你父皇求賜婚,玉兒知道嗎?你說你心悅玉兒,玉兒是否也心悅你呢?”齊王笑著說道。


    赫連棋低下頭,一聲不吭!


    皇帝一臉嚴肅:“你皇叔問得沒錯,你且先迴答你皇叔的問題!”


    赫連棋抬起頭來,有些膽怯地說道:“玉兒不知道我求賜婚的事情!前日,我去寶華宮當麵向她求婚,被她打了一頓!所以,兒臣今日才向父皇求賜婚!隻要父皇為兒臣賜了婚,她還能抗旨不成!”


    皇帝聞言,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冷笑了一聲,指著赫連棋說道:“那玉兒是什麽人?連朕都懼她幾分!你還敢去寶華宮求婚,你可真有種啊!還被打了一頓,哼!打得好!”


    赫連棋看著皇帝,滿臉委屈!


    齊王看著赫連棋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忍地說道:“棋兒,不是你父皇不願為你賜婚,實在是玉兒身份特殊!她的思想是那麽自主,是那麽地特立獨行,她不願意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她!想娶玉兒,除非她自己願意!”


    赫連棋蔫了,眼中閃著淚光,可憐巴巴地說道:“那我不是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皇帝看著赫連棋,一臉不耐煩:“小小年紀,不好好習文練武,一天到晚地,淨想些有的沒的!去去去,一邊兒傷感去,別在這裏礙朕的眼!”


    赫連棋默默起身,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


    晚間,皇帝來到了延寧宮。


    “愛妃,棋兒今天跑到禦書房去了,你知道他所為何事嗎?”皇帝一臉嚴肅地說道。


    “臣妾不知!”淑妃一臉茫然:“棋兒去禦書房幹什麽了?”


    皇帝哼笑一聲,說道:“他去求朕為他賜婚,他想娶玉兒!”


    “什麽?”淑妃一臉緊張:“他怎麽如此莽撞?這孩子…臣妾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啊!”


    “別說愛妃了,朕都被他的言語嚇了一跳!”皇帝笑著說道:“愛妃知不知道,這孩子前幾日,居然還跑到寶華宮去向玉兒求婚了!”


    “啊?這……”淑妃滿臉詫異:“臣妾也不知啊!這孩子,他怎麽迴事!”


    皇帝拍了拍淑妃的手:“愛妃啊,這要是朝中任何一家大臣的千金,隻要咱們棋兒看上了,朕肯定會為他賜婚!可這人偏偏是玉兒,你讓朕怎麽辦?”


    “皇上不必憂心!”淑妃安慰道:“待臣妾迴頭好好管教管教棋兒!他也就是孩子心性,興許他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皇帝無奈地說道:“但願吧!”


    淑妃為皇帝斟了一杯茶,說道:“皇上,不過話說迴來,玉兒和煊煊同歲,煊煊都已經成親了,不知,這玉兒的婚事,皇上有何打算呢?”


    皇帝有些苦笑:“朕能有何打算?這丫頭事事有主見,甚至有些時候,比朕還能支楞!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遠在家鄉的未婚夫,朕能怎麽辦?”


    “那如果有一天,玉兒要離開東嶽,皇上難道要眼睜睜地放她離開嗎?”淑妃有些憂慮地說道。


    “愛妃有什麽想法?”皇帝有些好奇。


    淑妃一臉認真地說道:“皇上,臣妾不懂國事!但是臣妾也看出了玉兒對我東嶽的重要性!倘若將來她離開了東嶽,皇上就不擔心嗎?玉兒一個弱女子,很容易被人脅迫,就像那柳林瀟似的,如果有人逼她造出雷公彈,那我東嶽到時候豈不是危機四伏?”


    皇帝一臉深沉:“愛妃說的這些,朕不是沒想過!朕也想將這丫頭永遠離在我東嶽,可是,朕這幾個皇子,竟沒有一個能得到她的芳心!朕也無可奈何,又不能逼迫這丫頭,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淑妃來到偏殿,看到赫連棋正在練劍,不禁心中疑惑!她從未看見自己的兒子如此認真過!


    “棋兒!”淑妃叫住了赫連棋,朝他招了招手。


    赫連棋跑了過來:“母妃,何事?”


    淑妃拉起赫連棋:“你跟母妃過來,母妃有話跟你說!”


    母子二人來到屋裏,淑妃關上了房門。


    “母妃,您究竟要說什麽?”赫連棋一臉好奇。


    “棋兒,你是不是向玉兒求婚了?而且,還跑到你父皇麵前求賜婚了?”淑妃滿臉嚴肅!


    赫連棋撓撓頭,一臉難為情的笑意:“您都知道了?”


    “你呀!”淑妃擰了一下赫連棋的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在闖禍啊!”


    “兒臣隻不過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怎麽就闖禍了?”赫連棋一臉不解。


    “棋兒,莫說那玉兒對你沒有男女之情,就算她心悅你,你都不能娶她!”淑妃憂心忡忡地說道。


    “為何?”赫連棋大惑不解。


    “你知道這麽多年,我們母子三人為何可以平安無事嗎?”淑妃一臉嚴肅地說道:“因為母妃從來不爭不搶!不搶你父皇的寵愛,不爭你的榮耀,甚至這麽多年,母妃都不曾逼過你的功課!”


    赫連棋一臉懵懂:“兒臣不明白,為什麽?”


    “因為母妃不想讓你卷入皇家紛爭,隻想讓你做個閑散王爺,平安一世!”淑妃有些焦躁。


    “可是,這和玉兒有什麽關係?”赫連棋還是一臉不解。


    淑妃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傻孩子,那玉兒是什麽人?她才高八鬥,還能造出雷公彈那麽厲害的國之重器,你以為,是什麽人都能娶她的嗎?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什麽人才配得上這麽不凡的女子?”


    赫連棋思索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母妃的意思是說,太子?”


    淑妃點了點頭:“你以為,你有能力做太子嗎?母妃從未往這個方麵想過!你覺得,你大哥,還有六哥,關於太子之位,心中是如何想的嗎?”


    “這個…兒臣不知!”赫連棋一臉坦白,他是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淑妃一臉焦慮地說道:“你大哥是嫡長皇子,理應議儲;你六哥因他母妃之事,隻怕也是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這朝堂之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母妃隻希望你能偏安一隅、明哲保身,平安一世也就夠了!”


    赫連棋沉默了!


    淑妃拉著赫連棋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棋兒,聽母妃一句話,玉兒那丫頭不是你能招惹的!母妃已探過你父皇的口氣了,隻怕在未來,這玉兒心悅誰,誰就能坐上太子之位!到時候,這丫頭的婚事,很可能就是一場腥風血雨!咱們母子,就別去摻合了,好嗎?”


    赫連棋徹底無語了!他從未想過如此這麽多複雜的事情!


    在他年少的心中,愛是很簡單、很純粹的一件事情,卻為何平白無故地多出這麽些不可名狀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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