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的壽康宮,此時燈火通明。


    皇帝赫錦鵬秉退左右,與太後談起了隱秘之事。


    “你想將玉兒這丫頭永遠留在我東嶽?”太後有些吃驚。


    “此事並非朕一意孤行!玉兒這丫頭身懷絕技,倘若他日她離開我東嶽,流落他國,勢必對我東嶽造成威脅!”皇帝頓了頓,說道:“昨日馮大將軍離開之時,也曾提醒朕,定要想方設法將玉兒留在我皇室之中!”


    太後滿臉擔憂:“隻是玉兒這丫頭可不同於一般女子,她事事有主見,又有兩情相悅的心上人,皇帝要如何留住她呢?”


    “昨日馮大將軍讓朕擇一出眾皇子,將其指婚,兒臣也有此意!隻是礙於這丫頭太過主見,此事也隻能從長計議。”皇帝一臉憂慮。


    太後擔憂地說道:“隻怕此舉不妥也不成吧!玉兒口口聲聲地都是她和她的心上人城寶如何恩愛,如何矢誌不渝!她又如何肯嫁入我皇室呢?”


    “母後,其實自從玉兒從天而降來到東嶽,兒臣就派人一直在暗中調查她的身世,皇後也在暗中調查。”皇帝頓了一下,說道:“隻是我們兩班人馬均一無所獲!仿佛這丫頭從未存在於這世間一般!她口中的心上人城寶更是在這世間毫無音訊!”


    “你的意思是,你們找不到這城寶的任何訊息,玉兒這丫頭肯定也找不到?時間長了,她或許會改變心意,另覓伴侶?”太後一臉狐疑。


    “沒錯!這丫頭平日裏和幾個皇子走得很近!朕相信,時間長了,形勢定然有所改變!”皇帝滿臉篤定。


    “玉兒這丫頭的智慧堪比我東嶽國之重器!她未來的夫君也必是我東嶽未來之國本!不知皇帝中意哪位皇子呢?”太後滿臉關切。


    “其實,太子的人選,朕一直在鋒兒和城兒之間猶豫不決!鋒兒才能出眾,隻是皇後太過強勢,隻怕日後會遭其掣肘;城兒有勇有謀、做事果斷,隻是當年儷妃之事,在他心中似有陰影,朕總能在他眼中看見一絲戾氣。”皇帝如是說道。


    太後略一思索,說道:“不如,皇帝把此事交由玉兒這丫頭!”


    “怎麽說?”皇帝一臉不解。


    “日後,倘若玉兒看上哪位皇子,哪位皇子便是太子!如何?”太後一臉微笑。


    皇帝似有些茅塞頓開:“母後此言有理!”


    太後卻又有些憂慮地說道:“但願這丫頭日後真能成為我東嶽未來之國母!但是皇帝,此事你不可幹預!”


    太後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張仙玉時不時地來陪她,這個年輕女孩的為人、智慧讓她這個年近古稀之人深感歎服!尤其是張仙玉的那些奇特的說書,讓她流連忘返!


    “不管玉兒能不能成為哀家的孫媳婦,皇帝都不可與之傷了和氣!還有皇後,皇帝最好點撥她一下,讓她安份一點,別再搞什麽小動作!”太後憂心忡忡地說道。


    “母後說得極是!”皇帝一臉讚成。


    這日,張仙玉和煊煊又來到聚仙樓,隻見樓內座無虛席,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掌櫃吳大見東家臨門,立刻迎上來將張仙玉二人帶至二樓包間。


    “吳掌櫃,今日店內怎麽如此熱鬧,賓客如此之多呢?”張仙玉問道。


    “公主有所不知,三年一次的殿試再過幾日就開始了!咱們聚仙樓靠近貢院,幾乎所有參加此次殿試的貢生,都就近入住了咱們店內!”吳大滿臉笑意地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既是貢生入住,咱們得給點優惠,畢竟這都是咱東嶽未來的棟梁之材!”張仙玉如是說道。


    “公主放心!小人已經自作主張,所有貢生憑名帖即可享房費八折優惠!這不,咱們所有客房都已住滿,二樓的部分包間也臨時改成客房了呢!”吳大一臉笑意,對店內生意如數家珍。


    “做得好!吳掌櫃,我就說我沒看錯人嘛!”張仙玉對吳大的做法很是滿意。


    “公主謬讚了!小人這就去吩咐內子,為公主做幾個開胃小菜!”對於東家的讚賞,吳大眉開眼笑。


    張仙玉走到包間外欄杆處,看著堂下來來去去的莘莘學子,不禁一時感慨地對身旁的煊煊說道:“煊煊,你說你們這東嶽,為什麽隻有男人可以上學讀書、入仕為官呢?”


    煊煊一臉不解:“你為何會有如此疑問呢?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在我們家鄉可不是這樣!我們那裏,男女平等,女子從小到大便和男子享有同等的一切權力!女子學成之後,一樣可以為官為商,甚至成為國之主宰!”張仙玉如是說道。


    煊煊一臉驚奇,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太難以置信了!玉兒,你的家鄉,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度?”


    “我的家鄉……我一時半會兒和你也說不清楚!總之,在我的家鄉,每個人無論身份高低,都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沒有人生來就是他人的附屬品!”張仙玉微笑著說道。


    煊煊若有所思,沉默了……


    晚上,張仙玉躺在床上,想著她心愛的城寶,感歎著“魚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間離別苦”!一時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突然,張仙玉腦中冒出一念,既然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找到迴去的方法,不如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她想起眼下,殿試即將拉開帷幕,不如扮成貢生,試試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物理高才生文筆如何?


    少年人說幹就幹!


    翌日一早,張仙玉來到戶部,找到赫連鋒,說明來意,希望赫連鋒幫忙造一份空頭戶籍。


    赫連鋒一臉驚訝:“你想參加殿試?父皇知道了怕是不允吧!”


    “那就先別讓父皇知道啊!”張仙玉一臉笑意:“大哥,我隻是太無聊了,想出去玩一玩,父皇知道了最多責備我幾句,不會有事的!”


    赫連鋒拗不過,隻好答應了。


    “不過此事,光有我戶部的戶籍證明還不行!所有貢生在禮部都有存檔,還得在禮部存檔上為你加上一筆!”赫連鋒又說道。


    “這個好辦,我去找九哥幫忙!”張仙玉一臉俏皮。


    不出兩日,今年的貢生名錄中便多了一人——張賢玉!


    張仙玉拿著名帖來到聚仙樓,吳大接過名帖,有些驚訝:“敢問公主,這位張賢玉公子是公主什麽人?”


    “是我一堂弟!”張仙玉隨口就來。


    “既是公主堂弟,便是貴客!隻不過上房皆已住滿,小的這就叫人把二樓最大的包間騰出來,改成客房,得委屈公主堂弟了。”吳大謙意地說道。


    “無妨無妨!有房間就行!”張仙玉笑著說道。


    吳大去收拾房間了,張仙玉轉過身,對跟在身後的鄭江鄭海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兩個別再跟我這麽近,最好是別讓我看見你們,暗中保護我就行!”


    鄭江鄭海恭敬地應著,離開隱身了。


    終於到了殿試這天,張仙玉女扮男裝,混在貢生之中進了貢院。


    監考是年逾古稀的太師趙深和吏部的兩位官員。張仙玉怕被認出來,一直低頭謹慎。


    趙老太師揭開考題:論天下農耕!


    考生們紛紛摩拳擦掌,冥思苦想起來。


    張仙玉輕拿毫筆,思索片刻,下筆如流!


    農業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張仙玉自然明白,農業是一個國家命脈之所在,是社會發展最基本的動力!農安,則天下安矣!


    張仙玉洋洋灑灑,一揮而就!這幾日,她熟練東嶽字體,下筆得心應手。


    三日後,皇榜揭曉。


    張仙玉和於蘭兒女扮男裝,混在人群中,伸長脖子看向皇榜。


    倏地,二人竟然看見張賢玉的名字,居然高居榜首!


    “天啦公主,您竟然中了狀元!”於蘭兒高興得手足無措!


    張仙玉連忙食指豎在唇上“噓”了一聲!


    二人迴到聚仙樓的包房中,於蘭兒仍是止不住的興奮:“公主,您竟然中了狀元,您簡直太神了!”


    “鎮定,鎮定!”張仙玉有些憂慮:“我原本隻想試試文筆,這下中了狀元,怕是父皇那關有點難過了!”


    “我覺得公主多慮了!”於蘭兒滿臉笑顏:“公主有大恩於皇上,又有大功於我東嶽,現在,公主還有大皇子六皇子等一眾好友!就算皇上有責備之意,多半也是有雷無雨,不會怎麽樣的!”


    “你個小機靈鬼!”張仙玉笑著輕刮了一下於蘭兒的鼻子。


    正說話間,隻聽見聚仙樓門口鑼聲鞭炮齊鳴!張仙玉走到門口查看,原來是喜報到了!


    幾個禮部官兵拿著喜冊,高聲宣讀:“姑蘇林誌奇何在?”


    “晚生在!”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恭喜林公子,高中探花!”官兵滿臉笑意。


    “多謝大人!大人辛苦!”林誌奇將一小袋喜銀塞進官兵手中。


    “林探花客氣!”官兵眉開眼笑,接著宣讀:“譙城王慎行何在?”


    “晚生在!”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子走了出來。


    “恭喜王公子,高中榜眼!”


    “多謝大人!大人辛苦!”王慎行也將一袋喜銀塞進官兵手中。


    “榜眼郎客氣!”官兵喜笑顏開,接著宣讀:“夷陵張賢玉何在?”


    “晚生在!”張仙玉連忙走到官兵跟前。


    “恭喜張公子,高中狀元!”


    “多謝大人!大人辛苦!”張仙玉將早已準備好的兩錠金元寶塞進官兵手中。


    “喲,狀元郎太客氣了!”官兵笑逐顏開地看著張仙玉:“狀元郎好樣貌!隻是個頭…無妨,狀元郎大才,必是我東嶽日後之棟梁!”


    “承大人吉言!大人慢走!”張仙玉趕緊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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