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禹聽完佟隊對現場的介紹後皺著眉有些感覺不對勁。


    又在死者周圍用手電筒仔細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痕跡。


    隻有葉玲在草叢裏撿到兩根抽盡的煙頭,隻剩一點唾液浸濕的部份,這種煙在農村一般沒人舍得抽,看樣子是放映員抽過的。


    另外一根沒有抽完就扔地上了,上麵咬痕很重。


    用手電照了下煙屁股上的咬痕,錯落不齊,對比了下死者的牙齒後跟佟森說道:“這應該是兇手抽過的。”


    佟森一聽就明白,小聲道:“你意思是兩人認識?”


    “是的,不然也不會坐到一塊抽煙,而且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不過有些不對。”


    李修禹讓佟隊幫忙把死者扶起成坐姿狀,比劃著死者身上的傷口。


    然後借過葉玲手裏的放大鏡仔細翻開傷口觀看。


    “不對,按傷口位置和形狀,入刀很深,外寬內窄,但外部這處有收刀向上提的痕跡。”


    葉玲接道:“這說明兇手當時的站位高於死者,用刀捅在了要害處,抽刀時才會形成這種向上提的外翻痕跡,否則死者這身高,就是並排坐著側麵用刀捅傷要害,也不會形成這種傷口。”


    李修禹點點頭,但看到佟隊指過報案人說的地方,確實是有兩人的坐痕,因為墊了玉米葉在地上。


    玉米地附近全是腳印,也沒辦法印證自己的猜測。


    “佟哥,你把這邊報案人和趕來的兩位民兵都登記一下。”


    佟隊聽出登記兩字有重音,了然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朝報案人走了過去。


    鄭局在一旁臉色鐵青的招唿道:“修禹,先別管現場了,剛才生產隊匯報有一位民兵沒救過來,現在我分派一下,天黑了,就不分散了,五米一個小隊進行搜捕。”


    李修禹隻好壓下心裏的猜測,小聲和葉玲交代了幾句,然後帶著隊伍跟在wj同誌後麵出發了。


    佟森這邊看著鎮定自若的報案人,重新做了筆錄,然後就被鄭j喊著進山搜捕了。


    一夜功夫,而且出動了解老爺子的警犬隊,別說是人了,一隻野雞都沒看著。


    “大夥歇一下,咱們剛才把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搜了,就剩下西邊這座山了,加把勁,一定要注意安全,發現情況及時示警,兇手有q的。”


    李修禹看著安靜的警犬,朝解建軍問道:“咱們這幾隻警犬進山前聞過死者的衣服之類東西沒?”


    “聞過的,奇了怪了,在玉米地裏當時還能跟的上,出來後這幾隻都找不著味兒了,看來以後還得朝這方麵訓練下功夫。”


    李修禹愈發肯定了心裏的猜測,但是連wj都出了人進山,隻能跟著一塊搜捕。


    上午區j。


    大夥兒都餓壞了,狼吞虎咽般把早飯吃完。


    李修禹點了根煙,看著眾人眼裏的血絲,跟鄭j說道:“鄭j,昨晚在現場的時候就有幾處疑點,當時沒顧得上查清楚。”


    鄭j累了一夜,這會兒狀態也不好,抬手示意李修禹接著說。


    “我和葉姐看了現場死者的傷口,和報案人說的情況有些出入,不過還得一會兒葉姐重新屍檢過後才能知道,當時手電筒燈光有些暗。”


    鄭j聽到後立馬坐了起來:“你當時怎麽不匯報這情況呢?”


    葉玲幫忙解釋道:“額,當時修禹本來想再查查的,被你叫走了,因為有一位民兵同誌犧牲了,再說當時情況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報案人說謊。”


    “行了,我也沒怪你們的意思,就是這麽大的行動,沒找到人,咱們要讓人看笑話啦。”


    看著疲憊的眾人,鄭j拍了拍手接著說道:“一會兒季潔跟大曾來了後把線索和他們說下,其他人迴去休息吧,修禹,你也迴去休息,有線索了這邊通知你。”


    李修禹昨天喜宴喝了不少酒,一夜也沒休息,這會也有些熬不住,點點頭就迴了家。


    和媳婦妹妹打了個招唿,洗了澡就睡下了。


    ......


    方山村


    一處荒敗的小院屋內。


    “這次搞的有些少啊,我就說了嘛,能查出來個屁兒,你倆就是膽子太小。”


    “二驢,你太衝動了,說好的咱們隻求財,你怎麽能下狠手,這下麻煩了。”中間年長的人有些愁眉苦臉。


    叫二驢的不屑道:“怕個鳥,沒錢活著有啥滋味兒,老胡,你以前的膽子呢?真是越老越怕死啊。”


    另一個背著槍的也有些氣急敗壞:“老胡說的沒錯,這出了人命就惹上麻煩了,咱們不都是找個娘們兒敲他一筆就成了,這迴你怎麽迴事啊,而且根兒才多大呀,你都把他殺了。”


    二驢一點都不害怕,嚷嚷道:“那小子不識時務,不殺他,你等著被他舉報吧,咱們都完蛋,還有,誰知道這姓武的是個不中用的東西,娘們都脫光給他了,他愣是沒反應,摸了兩把扔一塊錢就要走。”


    原來這夥人都是方山村的。


    幾人合夥專坑下來生產隊采購的,或者放電影的。


    以喝酒為陪同為由,請了村裏一個姓秦的寡婦設套。


    然後另外三人就抓奸後敲詐,以前都成功了,也得了不少財物。


    但二驢是個喜歡賭喜歡玩的人,手裏這點兒錢都不夠他揮霍的。


    這不,武勝利這次放完電影,就在村裏留宿了一晚,因為武勝利昨晚喝酒不多,沒有入套。


    第二天又幫著同事在村裏淘換東西。


    人都說財不露白,武勝利淘換東西的時候被老胡看到了,想著再留一晚給姓武的接著設個套。


    可這姓武的好賴都要去下一個大隊。


    二驢是個急性子,趕緊把秦寡婦叫來,還下血本弄了些菜請姓武的吃喝。


    後麵的劇情就是這武勝利可能有男性問題,隻占了手上便宜,趁著天還沒黑,打算趕往下一個村子去呢。


    然後就被截到半路上了,老胡唱紅臉,坐著抽煙的功夫勸著武勝利舍點錢財,別惹惱了二驢到時去他單位鬧。


    但他不知道武勝利是個惜財如命的主,油鹽不進,口角間,提前埋伏在玉米地裏的二驢衝上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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