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把步輕歌架在了火上烤。


    係統比她看得開:“宿主,反抗不了就享受好了。”


    之前步輕歌對景明,不是比它還心大嗎?怎麽突然這麽在乎男女之別了?


    “蠢,”步輕歌給它下了定義,“之前和現在能一樣嗎?”


    之前她和景明接觸,景明雖然總是一副要瘋的樣子,但情緒至少是有跡可循的,但如今的景明,斯文俊秀,溫和儒雅,卻比任何時候都叫她心裏沒底。


    她的直覺比什麽都可靠。


    步輕歌道:“做完這個任務,我要再去皇帝那裏爭取一把,”又壓力係統道,“你要盡快提升你自己,別遇到什麽事都說不知道!”


    係統:“……”


    步輕歌平複了一下唿吸,忽略那微不足道的感受。


    山陽本來就是景明的掌中之物,此行根本沒有什麽困難。


    忽聽得外麵有聲音,步輕歌掀開簾子,就見溫元平過來道:“娘子且迴去吧,不過是遇上了幾個打劫的匪徒。”


    步輕歌問:“這裏是什麽地界?”


    溫元平迴道:“青州的平陽郡,這裏一向流民聚集,土匪作亂。”


    步輕歌朝前方看去,一眼看出底細:“我看不見得吧?若是流民落草,武器裝備行軍哪裏會這樣整肅?這個模樣,倒像是官府才有的規格。”


    “娘子慎言,”溫元平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在外行走,免生是非才好。”


    步輕歌正是心癢手熱之際,聞言道:“溫管家這話好沒道理,我替當地官府剿匪,官府該感謝我才是,哪裏來的是非?”


    去年江夏大水,今年春天便多了許多無處可去的百姓,青州當地府衙不但不出手安頓,反而趁亂偽裝匪徒,盤剝路人,欺壓百姓。


    死了很活該。


    溫元平象征性地攔了一下:“可咱們這人員調動……”


    都需要景明同意。


    步輕歌晃了晃手指:“不需要他們,我一個足夠。”


    景明出行本就張揚,早從進入這青州地界開始就被盯上了,隻是礙於他們多數情況都走官道,停宿在大客棧裏,所以不好下手,如今到了這人煙稀少的山路,自然一早就埋伏好了。


    此刻見著從最中間馬車走下來一個小娘子,頓時都起了輕視之心。


    小娘子走近了一瞧,果然生了個和這滿是綺羅錦繡的車隊相配的花容月貌。


    為首的人便笑道:“好個標誌的小娘!除卻那些個財物,再把這小娘與我吧。”


    小娘子聲音嬌滴滴的:“大人好生威武,真是讓人心折。”


    為首的人竟沒聽出底細,反而哈哈大笑道:“偌個小娘子,倒的是曉事!你那車隊中的郎君,迄今也不敢現身,想來也是個不頂事的軟腳蝦,不如從了我,也好叫你知曉什麽是真正的男人!”


    小娘子就歎息道:“我家郎君身子弱,大人得了財物和我,可要放了他啊。”


    “放了他!放了他!”那人答應得很爽快,及至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麽,“你胡說什麽?!”


    小娘子睜大了眼睛:“大人都認了自己的身份,怎麽如今不做男人,不敢承認了?”


    落草為寇的土匪大多對朝廷都觀感不佳,能這麽爽快地應聲“大人”,除了當地的軍隊,再無別的可能。


    為首的人眼見被揭穿了身份,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揮手示意自己身後的人:一個也不能留。


    然後他就看見那嬌弱不勝的小娘子,伸手抽了旁邊侍從的佩刀。


    非常嫻熟的動作,舉重若輕。


    而那佩刀,精鐵百煉打造,寒光閃閃,不是一般人家可以佩戴得起的,卻隻出現在一個普通侍從身上。


    這群人的身份,絕不一般。


    他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踢到了鐵板,趕忙臉色再度一變,高聲道:“不知是哪位貴人,在下冒犯了!吾等乃定安王親信!青州平陽……”


    他的話還在嘴裏,腦袋先一步飛了出去。


    小娘子一劍砍了他的頭,然後把他的身子踹下馬,神色驚異又費解:“好大的膽子,區區賊寇,也敢冒充貴人手下,汙蔑聲譽。”


    他的副官意識到已經無路可退了,當即道:“殺!”


    步輕歌跟砍瓜切菜一般,一路就殺了進去。


    她一個人,對一群騎馬的官兵和數個步兵。


    步輕歌最後喇了一下劍,竟有些手鈍,扯不動,再一用力,才砍了人,舉起劍發現已經卷邊了。


    在她身後,人馬仆地,一個不留。


    給她殺了個爽。


    步輕歌順手把劍一丟,然後問溫元平要水洗手。


    溫元平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他先前隻以為步輕歌跳脫張揚,是個恃寵而驕的跋扈娘子,卻不想殺起人來的瘋勁能這麽大,與他家大人竟有不相上下之感。


    步輕歌洗了手,依舊覺得血液流動,全身發熱,身上濺到血跡,她直接脫了外衣,跳到馬車上。


    車廂中,景明眼角發紅,唿吸遲重。


    步輕歌來到他麵前:“你幹嘛?”


    景明舉起雙手自證清白,衝著她微笑,溫潤如玉:“我什麽也沒做。”


    步輕歌俯視他:“那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輕歌,”他的唿吸微亂,這兩個字被他咬得含糊,“是你,不是我。”


    步輕歌看他的喉結滾動,問:“那你之前在做什麽?”


    景明問:“什麽?”


    步輕歌把手放到他的脖子處:“幾天前的夜晚。”


    而他隻是微笑:“輕歌,我是個正常男人。”


    步輕歌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


    我們感官相通,我們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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