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景點大門,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原本幾人想吃飯之後再迴去的,但是連續去了幾家店,都是爆滿的狀態,很多遊客隻能領著號碼在外麵坐著幹等。


    “這家後麵還有八桌在等呢,估計得等一個小時左右。”


    溫竹正抱著他的水瓶喝水,嚴律從人群擠了出來,把打探到情況跟他們說。


    他們在圭鶴山裏也沒吃什麽東西。


    除了那半個黑皮西瓜,他們喝最多的就是水了。


    幾人早就餓了。


    溫竹蓋上瓶蓋,把水瓶拎在手裏,朝著兩人提議:


    “要不咱們就不在這裏吃了吧,我看那邊也挺多小吃的,隨便買點先墊墊肚子,等迴到市區再去吃飯,你們覺得怎麽樣?”


    “也行,哥們你呢?”


    嚴律自然沒有意見,雖然沒能吃上這裏的特色美食有點可惜,但他也不想就這麽幹等一個小時。


    江司洛點了下頭:“我沒問題。”


    幾人朝著小吃攤走去。


    許是因為很多飯店都是滿人的狀態,路邊攤的生意相當好,很多攤子都圍著一堆人。


    “你們想吃什麽啊?我想去吃烤苕皮,我剛剛看到盡頭那裏有一個攤子。”


    溫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吃什麽,反正能墊墊肚子就行:“我先看一下有什麽。”


    嚴律:“這樣吧,咱們分頭行動,自己想吃什麽就買什麽。”


    “行啊。”


    “那咱們一會買完吃的就在那邊集合。”


    嚴律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站,那裏很多高大的楝樹,底下修建有很多供遊客休息的石桌石凳,隻是現在看過去有很多人。


    “沒問題。”


    看著嚴律撒丫子就溜達遠了,溫竹就問身邊的江司洛。


    “你要吃什麽啊?”


    “先看看。”


    他們一起路過好些攤子,都很多人,兩人沒停下腳步。


    路過章魚小丸子的攤子時,溫竹多看了兩眼後,目光又東張西望起來。


    然後溫竹就發現江司洛停下了腳步:“嗯?你要買章魚丸子嗎?”


    江司洛點點頭:“嗯。”


    溫竹笑了下:“那我去旁邊買一份涼皮卷,你要不要?”


    溫竹指了指旁邊幾米遠的涼皮卷攤位。


    江司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我不用,你去買吧。”


    “那好。”


    涼皮卷的攤位人也不少,等了七八分鍾之後才到溫竹。


    “老板,麻煩來一份原味的涼皮卷,謝謝。”


    老板熱情點頭:“欸,好,原味的12塊,小夥子要什麽辣啊?”


    “微辣就行。”


    “欸,好。”


    說完溫竹就舉著手機掃碼付款。


    他付完款,就看到老板舀了一大勺的辣椒和麻醬。


    溫竹目光一頓。


    這是微辣?


    他實在沒看出這跟前邊那些要中辣的遊客有什麽區別……


    看著老板動作嫻熟地將整塊涼皮塗得紅彤彤的。


    溫竹又看向那漂浮著白色芝麻的辣椒油罐,他忍不住開口問正拿著小鍋放各種配料的老板。


    “老板,你這辣椒辣嗎?”


    老板攪拌了幾下鍋裏配料,就倒到涼皮上,她笑著迴道:“這辣椒油是自家做的,可香了,不咋辣滴。”


    溫竹略微放心地點點頭。


    等溫竹拎著一隻涼皮卷迴去的時候。


    就看見江司洛從老板手裏接過一盒章魚小丸子。


    溫竹走近淺笑:“哎,剛剛好,你還要買什麽嗎?”


    江司洛不答反問:“你呢?”


    溫竹搖搖頭:“不想買了,哪哪都是人。”


    “嗯,那我們先去吃吧。”


    溫竹抬頭掃了一圈,也沒看見嚴律同學跑去哪裏了。


    “好。”


    兩人往集合點走去的時候,剛好有一班公交車駛來,原本坐在楝樹下的眾多遊客,唿啦啦地走了一半。


    原本還擔心沒地方坐的溫竹,頓時笑著加快了腳步。


    占據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張石桌:“咱們就在這裏吧。”


    “好。”


    溫竹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他一坐下來就撩開透明袋子。


    涼皮卷包得長長胖胖的,挺大一個。


    溫竹咬了好大一口,腮幫子立馬鼓鼓的。


    平心而論,味道還是不錯的。


    就是…等他咽了一半下去的時候,滿嘴的辣勁兒才從舌尖味蕾上飆了出來。


    溫同學:“......”


    他嘴裏的咀嚼速度頓時驟減。


    吃著吃著他就停了下來,微張著嘴唇在緩神。


    從小到大都不怎麽能吃辣的溫同學,頓時感覺受到了欺騙。


    用那極度懷疑的目光深深地盯著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涼皮卷。


    “很辣?”


    坐在對麵的江司洛看著他的神情,視線落在那微張的嘴唇上,那裏沾著一點辣椒油。


    溫竹嘶著氣緩解,聞言抬眸看向江司洛,點了點頭:“嗯,好辣。”


    說著他就抽出一張紙巾胡亂擦了兩下,就拿出自己的水瓶咕嚕嚕吸了幾口水。


    江司洛目光簡短地掠過他那快見底的水:“你在這裏等一下。”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


    溫竹抬起臉,嘴巴鬆口吸管:“你還要買東西?”


    “嗯。”


    江司洛走了之後。


    溫竹小口地吃著涼皮卷,隻是越吃越辣。原本看天氣熱,他才選的涼皮卷,結果現在被辣得都要冒汗了。


    花了12塊錢買的,溫竹也舍不得扔了。


    等溫竹被辣得快沒了靈魂時,江司洛拎著兩桶東西迴來了。


    江司洛看了一眼還在慢吞吞吃著涼皮卷的溫竹,那嘴唇已經被辣得泛紅泛腫了。


    江司洛把其中的一桶麻薯冰粉掀開蓋子插上勺子後推給他。


    “吃這個吧。”


    “你去買這個了嗎?這叫什麽?燒仙草?”


    隻是看著也不像,沒有那黑黑的膏狀物。


    “不是,攤位上寫著麻薯冰粉,快吃吧,加了冰的。”


    “謝謝啊。” 溫竹辣得也不客氣推辭了。


    入口的東西冰涼滑爽,逐漸澆滅了口腔裏的炙辣感。


    看著少年在埋頭吃東西,江司洛才打開了他自己的那桶東西。


    辣意緩解了之後。


    溫竹才抬頭跟江司洛說話:“我嚴重懷疑,老板那辣椒醬可能是用小米辣做的。”


    江司洛笑了一下:“不能吃辣為什麽要加那麽多辣椒油?”


    溫竹頓時放下勺子,他一臉的汗顏:


    “說了你可能不信,我跟老板說了要微辣的,但是吧,她那微辣好像跟中辣沒任何區別,都是一大勺辣椒,我當時看她澆上去的時候都懵了。”


    在南城市的時候他也吃過很多次涼皮卷。


    漓縣中學校門口那條街很多小吃店,其中就有一家涼皮卷味道就很好吃。


    他每次都是加的微辣,要是完全不加辣那還吃什麽涼皮卷,用嚴律的話來說是沒有靈魂的。


    溫竹剛想繼續說話,突然目光一怔。


    他看到對麵江司洛的那桶麻薯冰粉,上麵露出了幾小塊芒果肉。


    溫竹頓時低頭。


    立馬用勺子攪了攪自己桶裏翻找起來。


    雖然剛剛他因為辣而吃得很急,但他記得自己並沒吃到過黃色的東西。


    “你那桶沒有。”


    溫竹手一頓,詫異地抬眼。


    視線交錯,江司洛接著道:“我沒讓老板加。”


    溫竹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還記著自己芒果過敏這事,淺笑道:“你記得啊。”


    江司洛低頭吃了一口東西:“嗯,臨時記起的。”


    溫竹重新拿起自己擱在桌麵的涼皮卷吃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笑著道:“你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也就剛滿三歲,有一天晚飯後,就吃了一隻熟透的小芒果,然後大半夜的渾身過敏被我爸爸背去了醫院,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點滴。”


    他當時吃完之後,還問爸爸芒果核能不能長出芒果樹。


    後來爸爸就拿著小鏟子,帶著他在院子角落裏挖了個小坑,把他吃得幹幹淨淨的芒果核埋了進去。


    後來芒果核還真是發了芽,現在那棵芒果樹在院子裏長得老高了。


    其實這件事他一點記憶都沒有,還是後來長大了一點想吃芒果的時候,奶奶給他講的。


    江司洛點點頭:“所以你從那之後就再也沒吃過芒果了?”


    “對啊,想想都十幾年沒碰過芒果了。”


    溫竹說完後抿了一下唇,這涼皮卷就算就著麻薯冰粉吃,還是辣的。


    江司洛看向他那紅豔豔的嘴唇,便開口:“不能吃辣就別吃了。”


    溫竹搖搖頭:“丟掉了可惜。”


    他已經吃了快一半了。


    又咬了一口後,溫竹就放了下來,抽了一張紙巾擦下嘴,他能感覺到自己糊的一嘴油了。


    他剛把紙巾按嘴上。


    江司洛突然伸手過來,直接拎起他涼皮卷放到自己麵前,把那盒章魚丸子推到他麵前。


    “別吃了,吃這個。”


    “哎,別啊,丟了浪費,我慢慢吃也還好的。” 溫竹看向那半個涼皮卷。


    江司洛神情平靜:“不丟,我一會吃。”


    溫竹一愣:“......可是我已經吃過了。”


    “我吃另一頭。”


    要不是不想浪費,溫竹早就不想吃了,見他不介意的樣子,溫竹也就不說什麽了。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


    溫竹剛插起一隻章魚丸子,嚴律就迴來了。


    “溫大校草,我給你買了個旋風薯塔!”


    溫竹扭頭一看,他盯著那個得有三十厘米長,渾身擠滿番茄醬和沙拉醬的大薯塔。


    溫竹晃晃腦袋,想都沒想就拒絕:“我不要,你怎麽不自己吃?”


    嚴律揚了揚手裏提著的兩盒一碗的東西:“我買了烤冷麵,烤苕皮還有臭豆腐 ,拿著,你肯定沒吃過,特意給你買的。”


    溫竹:“……”


    確實薯塔他是沒吃過。


    但炸土豆片吃過,味道應該差不多吧。


    “這薯塔多少錢?” 溫竹挺好奇地問。


    “十五塊啊。”


    溫竹一臉窒息地瞅著手裏被塞過來的薯塔:“一隻土豆?十五塊錢?”


    嚴律一副毫無在乎的樣子:“嗐,貴是貴了點,但咱也不常吃這玩意兒,哥哥請你的。”


    幾人胡吃海喝一頓之後。


    就坐著公交從圭鶴山離開。


    迴到市區的時候已經三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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