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不是寫了四節嗎?”


    杜澤一笑:“你不知道吧,第一節是上課的,後麵的三節才是晚自習時間。”


    “晚上上課?”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少年的音色略微上揚,帶著一點疑惑。


    “那可不,雖然上麵沒寫,但是周一到周六,語數英物化生,每晚一科,安排得明明白白,開學當天開班會的時候老孫就說過了。”


    溫竹:“......”


    好吧。


    下課後。


    溫竹還是一個人去吃晚飯。


    隻不過他沒再像中午那樣跟著大部隊衝,反正他也衝不過。


    還不如在教室做一會兒作業再去,這樣也不用排這麽長的隊。


    等到溫竹起身去食堂的時候,教室裏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


    至於他那位同桌,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溫竹又排去了蓋澆飯的隊伍。


    他喜歡吃蓋澆飯,中午的黃燜雞蓋澆飯很好吃,他想試試別的蓋澆飯。


    然後他就領到了最後一份鹵肉蓋澆飯。


    隊是不用排太長了。


    但是目之所及,哪哪都坐滿了人。


    就在溫竹在到處看哪有空位置時,他看到了熟人。


    “溫竹,這兒有位置。”


    杜澤舉著個勺子朝他揮手。


    他們坐的是四人桌的短桌。


    杜澤對麵坐的是周之函,兩人的餐盤都快見底了。


    而杜澤旁邊坐的,正是溫竹那不見蹤跡的新同桌。


    溫竹在江司洛對麵的空位置坐下來,剛把餐盤擱桌上。


    杜澤鼓著腮幫子問他:“你怎麽這麽晚下來,我都快吃飽了。”


    溫竹拿起勺子拌了一下飯:“我在教室待了一會兒才下來。”


    “你這吃飯不夠積極啊溫竹。” 他嘴巴裏塞著飯,聲音有些含糊。


    溫竹笑了笑:“人太多了。”


    說完埋頭吃了一口黏糊糊澆滿汁的米飯。


    “也是,個個都像餓了八百年似的。”


    周之函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樣。”


    “切,但凡我不趕時間,老子鐵定慢悠悠走下來,溫竹你要吃辣椒醬嗎?” 他指了指自己麵前的辣椒醬瓶。


    “很辣嗎?” 溫竹問了一嘴,他不太能吃辣。


    “嗯嗯,還挺辣的。”


    溫竹搖頭:“我不太能吃辣。”


    杜澤也不強迫,他扒拉了一口飯,抬眼看向認真埋頭吃飯的溫竹:“對了溫竹,你住哪個宿舍啊?”


    溫竹咽了一口飯:“在3棟的509室。”


    “喔哦~”


    杜澤微睜著眼睛。


    周之函也看了溫竹一眼。


    杜澤一笑:“緣分呐,竟然跟我們一個宿舍。”


    “我們?” 溫竹有點愣。


    3棟的509室那三個舍友是誰,溫竹壓根就不知道。


    “我跟周之函都是509啊,還有一個是體委。”


    體委又是誰?


    剛來才半天的溫竹,總共認識3班沒幾個同學。


    看他那愣懵的樣子,杜澤就知道他壓根不知道誰是體委。


    “體委是顧翔啊,就第三組最後人高馬大的那個,就洛哥旁邊那個。”


    原來是撞到他的那個是體委啊。


    想到這事,溫竹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麵的江司洛。


    然後剛好撞上他的視線,鏡片底下的黑眸冷冷清清的。


    溫竹視線自然錯開。


    他看向杜澤點點頭。


    “不過你們不是雲城本地人嗎,也住宿?”


    杜澤被問得一笑,他扒完最後一口飯,說道:“是本地人啊,但是家離學校可一點也不近啊,早上根本就不好趕時間上學。”


    華京一中的走讀生是不用參加早操的。


    至於早飯能在家吃的肯定也不會來學校吃。


    每天的早自習時間是六點五十分,除非離得很近的,不然都要起很早時間趕路。


    溫竹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傻。


    就算是家裏近的也可以選擇住宿,高中學習忙而重,時間能省則省。


    “我們吃好了,就先趕迴去洗澡了,等會溫竹你迴去也不用等浴室洗澡,你跟洛哥慢慢吃吧。” 說著就站起來收拾餐具。


    晚飯時間隻有一個小時,這不單單隻是吃飯時間,完了還得趕迴宿舍洗澡洗衣服。


    溫竹:“嗯,好。”


    江司洛也應了一聲。


    杜澤和周之函走了之後,隻剩下了兩人。


    周圍很多學生也陸陸續續吃好離開了桌子。


    溫竹邊吃邊用餘光看向對麵的餐盤,江司洛應該點的是炒菜類的,米飯旁堆著紅燒肉,青椒肉絲和炒胡蘿卜。


    看著剩餘的飯菜量,應該也沒比他下來早多少。


    周圍吃飯的學生明明就鬧哄哄的,一點也不安靜,但是他們這一桌出奇的靜。


    兩人都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溫竹是覺得,他這同桌應該不會主動搭理自己,整個下午他就沒開口跟他說過一句話。


    一句話也沒有。


    溫竹一勺子接著一勺子往嘴裏送,吃得不緊也不慢,對麵的人亦然。


    溫竹垂著眼睫,眸光晃動。


    明明都已經同桌了一整個下午了。


    現在麵對麵坐著吃飯,突然又有一點小小的尷尬是怎麽一迴事兒?


    “有帶紙巾嗎?同桌。”


    正當溫竹有點心不在焉地往嘴裏塞飯的時候。


    對麵的人突然說話了。


    還是對自己說的,溫竹抬眼看到他直直地看著自己。


    他目光落在江司洛右手的食指上,那裏沾了一點汁,應該是他不小心碰到的。


    “啊?哦,有,有的。”


    溫竹有點詫異,愣了一會就反應了過來,低頭打開自己的包找紙巾。


    溫竹垂著頭,眼睫毛長而密,往下一遮真的快看不見眼睛了。


    腮幫子還有沒咽下去的食物,鼓鼓的,因為是吃重色的蓋澆飯,嘴唇上麵沾著汁,油亮亮的。


    江司洛不著痕跡地下移目光,看向他腕骨處那根已經褪色得非常厲害的紅繩,看得出來他戴的年份很久,都已經快漂白了。


    “給你。” 溫竹將一包小紙巾遞給他。


    還是今天下午那包。


    江司洛接過,打開拿了一張出來後又遞迴給他:“謝謝。”


    兩隻手都同樣的白皙修長,但溫竹的要更纖細一些。


    溫竹把紙巾塞迴包裏:“不用謝。”


    他捏著自己的勺子,抬眼看了一下江司洛,想了想又開口說了一句。


    “下午的時候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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