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芮歡就算有錢,也不能像初箏這樣胡來,幾次加價下來,已經到他們的底線。


    再繼續下去,損害的就是他們這邊的利益。


    段芮歡臉色鐵青,怒氣衝衝的離開會議室:“去給我查清楚,那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


    旁邊的人應下。


    -


    初箏和黃總談完,從公司出來,段芮歡還沒走,見她出來,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過來。


    段大小姐仰著下巴:“我們談談。”


    “我們不熟,不談。”跟你有什麽好談的,還不如去找我的好人卡。


    段芮歡突然笑了下:“鬱澗,我們談談他?”


    “我為什麽要和你談他?”初箏反問:“你是他什麽人?”


    段芮歡:“……”


    她什麽人都不是……但是……


    段芮歡沒說讓初箏趕緊離開鬱澗那種話,對麵的人可不是一窮二白好欺負的傻白甜。


    她深唿吸一口氣:“既然我們都喜歡鬱澗,那不如我們公平競爭。”


    “沒必要。”初箏拒絕:“你有這個時間,不如換個人喜歡。”


    段芮歡美眸微瞪,脫口而出:“為什麽?”


    初箏偏下頭,細碎的光芒從她眸底滑過,沒留下半分痕跡,寂靜平靜如一潭結著薄冰的死水,望進的瞬間,都跟著發寒。


    段芮歡心底升騰起古怪的冷意,往後退了小半步。


    下一秒又猛地站定,挺直腰板。


    “因為……”初箏頓了一秒後,篤定的道:“他隻能是我的。”


    段芮歡心底‘呸’了一聲:“你憑什麽這麽覺得?他和你在一起了,還是說喜歡你了?”


    “你不怕浪費時間就追,我沒意見。”初箏無所謂的態度,語調都十分平緩,然而下一秒她聲音陡然冷下來:“不過,你最好不要碰他,不然我不確定會做出什麽來。”


    段芮歡:“……”


    什麽叫不怕浪費時間就追?既然讓她追,為什麽又不能碰他?


    段芮歡直到初箏離開,她才後知後覺,她說的‘碰’應該是肢體接觸……


    她憑什麽那麽自信的覺得鬱澗是她的?


    段芮歡憤憤的握緊拳頭,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


    鬱澗下樓買東西,剛從生活超市出來,就見初箏站在馬路對麵,


    她單手插在褲兜裏,手腕上掛著個塑料袋子,裏麵不知道是什麽,看著沒什麽重量。一隻手拿著手機,站在那邊姿勢有點拽,又有點懶散,但更多的冷。


    明明那邊那麽多人,偏偏以她為中心,兩步遠的地方都沒人。


    車流來往,她的身影不時被車流擋住。


    鬱澗看得有點出神,他在想什麽,大概自己也不清楚,任由思緒亂飛。


    就在他出神的時候,他忽然瞥見對麵的人動了,她突然衝進車流,在車子的長鳴和輪胎摩擦馬路的刺耳聲中,往他這邊跑過來。


    “躲開!”


    聲音吵雜,鬱澗沒聽見她喊的什麽,在那瞬間身體卻本能的察覺到危險,冰冷的寒光從眼角掃過,下一秒他人就被撞飛。


    另外一個人影砸在旁邊,四周的人被驚動,嘩啦一下全部散開。


    地上的那人拿著把刀,帶著帽子和口罩,一擊未中,他並不打算放棄,再次朝著鬱澗動手。


    初箏一把將鬱澗拉起來,抬腳踢在那人手腕上。


    初箏用的巧勁,行兇者刀子脫手,掉在人群邊緣,又驚得那人群往後退開一些。


    行兇者見勢不對,爬起來就想跑,結果還沒站穩,又啪嘰一下摔了下去,不知道磕到哪裏,直接暈了過去。


    初箏捂著胸口喘氣,她盡量保持平靜的唿吸。可能是剛才衝過馬路太突然,心髒從有點難受,到唿吸都感覺困難……


    鬱澗緩過神一瞧初箏的臉色,心頭狂跳起來,立即扶住她:“藥,帶藥了嗎?”


    初箏從兜裏摸出藥瓶,鬱澗接過倒出一顆:“誰有水?”


    旁邊圍觀的一個學生遞過來一瓶水,鬱澗就著水將藥喂下去,顧不上地上的人,讓路人幫忙報警後,抱著初箏攔了輛車離開,直奔醫院。


    可能是心底焦急,鬱澗哪裏還顧得上碰沒碰到初箏。


    等他反應過來,初箏已經沒什麽事。


    鬱澗用水衝著手,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等他覺得沒什麽問題後,緊繃的身體微微鬆懈下來。


    身為醫生總會有需要接觸病人的時候,每次之後他都得洗半天才感覺幹淨。


    他不針對任何人,是他自己的原因。


    鬱澗用冷水洗了把臉,外麵有護士叫他,他擦幹臉出去。


    -


    初箏躺迴vip病房,她其實覺得自己沒這麽嚴重,但鬱澗一臉冷漠將她按在這裏,各種檢查輪番來一遍。


    她要是有問題,也是被折騰出來的。


    “今天那個人被抓住了,他們要錄個口供。”鬱澗帶著兩個有關部門的人進來,先檢查一邊初箏的情況,然後才和她低聲說話。


    “哦。”


    初箏不認識那個行兇者,她就是看見那人衝鬱澗去,所以才跑過去。


    所以初箏這裏沒什麽好說的,主要還是鬱澗。


    鬱澗對那人有點印象,是他曾經一個病人的家屬。那病人沒搶救迴來,家屬認為是他沒盡力,鬧過一段時間,後來就消聲滅跡。


    鬱澗當然盡力了。


    動手術有風險,病人的身體不是機器,想怎麽控製就怎麽控製,隨時都會發生意外,鬱澗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是家屬覺得是他的原因。


    他以為那件事已經過去,沒想到對方會這麽久之後,再對他行兇。


    這個家屬明顯精神上有點問題,被關起來之後先是發脾氣,大喊大叫,嚷著鬱澗是殺人兇手,鬧過之後又平靜下來,一開始問什麽都不說,結果第二天又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


    根據審問出來的結果,對方不僅這次行兇,上次鬱澗的車禍、他公寓的電梯故障都是他搞的鬼。


    電梯故障那次顯然沒成功,車禍差一點就讓鬱澗死了。


    初箏心底怕怕的:“當醫生都這麽危險?”


    鬱澗卻像是習慣了一般:“有些極端的人失去親人,也會失去理智,不過這樣的事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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