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潘小辮兒認真的聽著周文斌的交代。


    十幾秒後,他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多謝。”


    一句話後,潘小辮兒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張日山看著潘小辮兒的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此人的雷厲風行。


    “我怎麽感覺會發生什麽事情?”霍玲眉頭微皺,一種不好的預感傳出。


    可不等她再說一句話,卻見聽奴從外麵跑了進來,簡單說了幾句。


    張日山一聽,原本緩和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緊張了。


    “這家夥,還真是一點虧不肯吃。”


    “潘小辮兒已經動手了,就在隔壁包房。”


    張日山飛快的趕了出去。


    當他推門踏入隔壁的包房,陳皮已經中了兩槍,躺在了地上。


    “住手。”


    張日山大聲喊著。


    可潘小辮兒卻沒有任何遲疑,鐵鉗拔出,直接劃斷了陳皮左手的小拇指。


    幹脆利索的裝了起來,這才鬆開了地上躺著的陳皮。


    看著這一幕,張日山不由緊了緊拳頭。


    他此刻才明白潘小辮兒為何會說那感謝的話,或許他當時就有了決斷。


    “多謝。”


    又是一句簡單的感謝,潘小辮兒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包房。


    隻留下了陳皮趴在地上,雙眼通紅,青筋暴起。


    “來人,送陳皮下去醫治。”


    張日山急忙招唿著人,陳皮雙腿中槍,有被斷掉了一根手指,這些傷勢都需要趕緊治療。


    “嗬,九門。”


    陳皮冷冷的盯著張日山,卻並沒有拒絕治療。


    陳皮被帶走了,包廂內隻有地上的鮮血以及空氣之中殘留的火藥味。


    “他怎麽敢,這麽做,不是跟九門為敵嗎?”霍玲此刻也是被周文斌的果斷給嚇到了。


    “麻煩了,這一次可是有麻煩了。”


    “陳皮這性格,指定不會善罷甘休,之後一定會展開報複。”


    張日山太了解陳皮,這就是一個不安分的主。


    陳皮上位,那可是獨自一人殺上位的,本就是心性狠辣之輩,現在被如此當麵斬斷了一根手指,後果可想而知。


    “張副官,我倒是覺得不用那麽著急,你把事情告知佛爺。”


    “想來,佛爺那邊會有指示的。”


    “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壞事。”


    霍仙姑神秘的笑了笑,而後帶著霍玲就離開了。


    迴到了房間,霍玲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家母親。


    “怎麽,還看不清楚?”霍仙姑笑著道。


    霍玲搖了搖頭,她此刻依舊是一頭霧水。


    “佛爺的手段,你還沒有領教過,老謀深算已經不足以表達。”


    “這裏發生的事情,或許早就在他的預測之中。”


    “別忘記,四姑娘山的行動還在繼續,可陳皮卻突然離開,這對佛爺來說,是一種挑釁,也是一種示威。”


    霍仙姑說到這停了下來。


    霍玲此刻腦袋旋轉,立馬就明白過來。


    “也就是佛爺想要借助周文斌的手敲打陳皮?佛爺自己出手的話,會讓九門內部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此一來,倒是想通了。”


    “可佛爺為何確定周文斌會幫他,怎麽確定周文斌不會痛下殺手。”


    霍玲還是有疑惑,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掌控一個人很難。


    “這就是佛爺的能耐,一個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可怕家夥。”


    “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佛爺見過的東西太多,人性雖不能完全掌控,卻也七七八八。”


    “還有一點,我猜測,佛爺與周文斌應該達成了某種交易也說不準。”


    “我跟你說這麽多,就是要提醒你,周文斌這個人不簡單,不是你能觸碰的。”


    霍仙姑兜兜轉轉,又說迴到了霍玲的身上。


    小女孩的心思,她早就看透了。


    霍玲臉色微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陳皮的事情已成定局,張日山立馬通過電報,直接把這裏的消息傳了出去。


    幾分鍾後,佛爺在隻是迴了兩個字,知道。


    一切正如霍仙姑所言,佛爺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結局。


    陳皮也被取出了子彈,傷口也被縫合完畢。


    他沒有在新月飯店繼續停留,反而是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他正在走上一條不歸路,可惜,他還沒有發覺。”


    “佛爺真的不管他嗎?”


    霍仙姑站在窗口,望著陳皮的背影道。


    “不清楚,佛爺沒明確的指示。”


    “不過陳皮隻要不去招惹周文斌,那他就還能活。”


    “再次招惹,他就真的完了,即使是佛爺,也不可能再次拉著臉去求第二次。”


    “而周文斌也不會再賣麵子,他這個人不喜歡惹事,卻不怕任何事情。”


    張日山歎了一口氣。


    該做的他都做了,就看陳皮自己怎麽選擇了。


    “年底的聚會還要進行嗎?如果如期舉行的話,我就不迴去了。”


    “過了年,我也要去四姑娘山了。”


    霍仙姑緩緩問道。


    “九門大會還會開啟,這是必然。”


    “時間也快了,就剩下了那麽十多天,仙姑還是先留在這裏休息吧。”


    “大會結束後,再行返迴湘南。”


    張日山迴了一句,而後就離開了。


    新月飯店外,黑瞎子與潘小辮兒正在房頂坐著,目光也一直注視著那邊的陳皮。


    “他這個樣子,老板還不滿足嗎?”


    “難不成,真的要做了他?”


    黑瞎子推了推眼鏡,手裏還拿著一串糖葫蘆,一口接著一口品嚐著。


    “不清楚,或許會,或許不會。”


    “追蹤他的事情交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潘小辮兒冷漠的迴答道。


    “認識你小子這麽多年,還從沒有見到你如此一麵。”


    “得,我明白了,追蹤的是事情交給我了。”


    黑瞎子沒有拒絕,隻是伸了一個懶腰。


    “黑瞎子,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我希望你堅持到底。”


    “如果你做出什麽對不起斌哥的事情,那我就隻能對你出手了。”


    “單打獨鬥,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可別忘記,我還有潘家。”


    “損失再多,我也會拉著你墊背。”


    潘小辮兒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開玩笑,他給我那麽多,我怎麽可能反叛。”


    “安心了,我還等著跟在老板後麵享清福呢。”


    黑瞎子擺了擺手,而後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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