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軒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和楚霖解釋這些,她覺得遇到這個王小強真是掃興,看著楚霖也吃完了,就打算聊幾句就結束今天的請客。


    這時候,突然傳來那個王小強的聲音:“各位,今天我巧遇了多年未見的同學,心中高興,決定在這裏為我的同學,也是我心中的女神獻上一首鋼琴曲《河邊的伊麗莎白》,謹以此曲表達我對心中女神的愛慕。”說完還用手向王雅軒所在方向比劃了一下。


    王雅軒心裏那個膈應,想馬上走,又覺得那樣做非常失禮,就隻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王小強看到王雅軒沒有走,以為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打起精神走向餐廳小舞台上的鋼琴。


    他迫不及待地彈了起來,怎麽說他的水平呢,隻能說《河邊的伊麗莎白》被他彈出了《豬圈旁的胖丫》的既視感。


    王雅軒險些把剛剛吃的牛排都吐出來,太惡心了,什麽玩意兒啊這是?太不當人了啊。


    五分鍾後,王小強對餐廳所有人的折磨終於結束了。他施施然走到王雅軒麵前,“怎麽樣?女神評價一下我剛剛的表現唄。”


    楚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連連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般不會笑出聲來,除非我實在忍不住。”


    王小強剛迴國不久,對娛樂圈也不關注,所以不知道楚霖這號人。本來對楚霖就不爽,自己苦苦糾纏多年的女神對自己不理不睬,轉頭就對這個小白臉一臉的笑容,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啊。


    於是他對楚霖道:“你是誰啊?你懂音樂嗎?”


    楚霖想起了前世的某部電影雷人的台詞,答道“略懂、略懂。寫過幾首歌罷了”


    王小強一聽:哦,原來是寫流行歌的呀,那也算音樂嗎?鋼琴彈奏者天然認為自己比流行樂高雅,這也是音樂圈的鄙視鏈的一部分,“鋼琴可不是誰都能彈的,就我剛剛彈奏的那一曲,你不練個十年八年根本就彈不出來。”


    楚霖脫口而出:“就剛才那首《豬圈邊的胖丫》啊,還十年八年,不是有手就行嗎?”


    旁邊的王雅軒和經紀人聽楚霖這麽調侃王小強,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直不起腰。


    王小強惱羞成怒了,大聲道,“你到底懂不懂?剛才那首叫《河邊的伊麗莎白》不叫《豬圈邊的胖丫》。”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自己聽歌的感受說出來了,請原諒我的耿直。”楚霖連連擺手道。


    王雅軒和經紀人又是一陣大笑,大廳的人也都聽到王小強的大叫聲,也都哄堂大笑起來。


    王小強感覺受到了羞辱,“不要隻批評別人的水平,你如果有本事,也上去彈奏一曲,你敢嗎?”他就是篤定了楚霖不懂鋼琴,才故意出口激一下楚霖,想讓楚霖出醜。


    楚霖看透了他的心思,但是他有“樂器精通”技能,對各種樂器都熟悉無比,水平相當於高級水平,所以當然不會怯場。他對王小強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的鋼琴水平高於你,你以後遇到王雅軒,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如果我的鋼琴水平不如你,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王小強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個搞流行樂還會鋼琴?現在讓你裝,等會兒看你怎麽出醜,於是滿口答應。


    楚霖從容不迫地走向鋼琴,坐定後,當手指觸摸到鋼琴地一瞬間,一股熟悉地感覺油然而生,仿佛自己已經在鋼琴前練習過無數遍。音樂響起,大廳裏懂鋼琴的人不少,但是聽過這首曲子的卻沒有,包括坐在角落裏的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


    《克羅地亞狂想曲》是前世作曲家赫吉克為鋼琴大師馬克西姆.姆爾維察量身定做的一首鋼琴曲。這首鋼琴曲飽含了馬克西姆對祖國深深的熱愛之情,以及在困境中依然充滿希望、頑強拚搏的英雄氣概。同時,它也展現了馬克西姆對自己的國家民族的熱愛和依戀。


    鋼琴曲通過明快的節奏,激昂高亢的節奏旋律傳達了人們在戰亂中不屈的精神和戰後重建的決心。


    由舒緩逐漸變得激昂高亢的琴聲,迴響在人們的耳邊,明明隻有一台鋼琴在獨奏,人們仿佛聽的是整個交響樂團在演奏。


    角落裏的兩位老人,抬起頭,望向小舞台上的年輕人,確認自己不認識,相互對望了一眼,多年的相處,隻需一個眼神就相互做了約定。


    激昂的琴聲還在繼續,楚霖已經不知不覺中全身心地投入演奏了,那種感覺非常奇妙,心無旁騖地談情,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戰爭的煙火,仿佛看見了敵寇在中國大地上肆虐,無數英勇地中華兒女前仆後繼地奔向戰場,與敵人戰鬥,仿佛看到了滿目瘡痍地中華大地,無數英雄的中華兒女流汗、流血、不流淚地重建著,一座座工業廠房拔地而起,一條條鐵路、公路延伸向遠方。直到看見今天的燈火璀璨、歌舞升平。


    琴聲停了,楚霖坐在座位上久久沒有起身,大廳裏也鴉雀無聲。驀然,從角落裏傳出了一陣零星的掌聲,兩位老者起身鼓掌,接著無數掌聲加入進來,匯成一片熱烈的掌聲。


    王雅軒拚命地鼓掌,手都拍紅了,也不覺得疼。倒不是要巴結星河老師,她家學淵源,從小也是練鋼琴地,母親更是華清大學鋼琴教授,所以她知道楚霖的鋼琴演奏水平到了什麽級別,應該離大師級也就一步之遙了。


    楚霖是被掌聲驚醒的,剛剛的傾情演奏,已經讓他投入太深了,他不好意思地隨著掌聲起身,向台下微微鞠躬致謝,便走向自己的座位。


    角落裏的兩位老者當即起身向這邊走過來,等離這邊的距離近了,王雅軒看清老者的臉龐,當即起身,“趙教授您好,好久不見了。”老者是自己母親的同事,曾經到家裏做客,當初她還向他學過鋼琴。趙教授見是她,也不以為意,當即道,“老朽趙文州,想和小友聊幾句,不知道方不方便?”


    楚霖對上了年紀的教授學者一向非常尊重,自無不可,“當然可以,能得到兩位前輩的指點,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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