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奇...老大,我可沒有背叛你。”


    格蘭頓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後的達奇感到十分震驚,但他迅速冷靜下來,並開始和他進行交談。


    “噢,是嗎?那你為什麽會獨自出現在這裏?”


    達奇眼神兇狠,緊緊盯著舉起雙手的格蘭頓,誰都不會懷疑他下一秒開槍的決心。


    “我...對了,你的錢已經不在這裏了,亞瑟說他們把錢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把錢拿迴來。”


    “我綁了約翰,讓亞瑟去把錢給我們帶來,有了這些,我們可以再去創立一個幫派,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得知自己藏起來的錢箱被拿走,達奇頓時皺眉,但手上的槍沒有絲毫抖動。


    “但我不需要一個叛徒。”


    格蘭頓沒有任何被槍指著的緊張感,冷靜地說道:“我沒有背叛你,我殺的克裏特是邁卡帶來的人,而據亞瑟所說,他跟平克頓偵探勾結了不是嗎?”


    “換句話來說,我們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跟他脫不了幹係,而比爾是你的人,我放了他,我不想跟你交惡。”


    “如果你放了我,我就繼續跟著你,幫你找迴那筆錢,相比於邁卡,我的行為應該更容易被接受吧?”


    “...你可真是能言善辯。”


    達奇垂下了槍口,不得不說,格蘭頓的話有些許道理,如果他執意要滅口,比爾不可能跑去給他報信,那現在估計早就帶著約翰躲起來等著亞瑟送錢去了。


    “嗬,也多謝你的寬容。”


    格蘭頓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沒順手給比爾那家夥幹掉,不然肯定活不下來,至於繼續跟著達奇幹,那還得取決於他能否還能帶自己掙大錢。


    “唔唔唔!”


    地上被捆起來的約翰見狀忍不住哼哼起來,達奇看了他一會,“真沒想到,你活下來了...”


    達奇沒打算給約翰口中的布取掉,因為他沒想好該怎麽跟約翰對話。


    “外麵那兩個怎麽辦?”


    聽著外麵的打鬥聲,達奇眼神閃爍,“邁卡暫時不能死,我們先救下他,至於亞瑟...”


    “...”


    河狸岩洞營地,二人的打鬥已經持續了好幾分鍾。


    兩人身上都有著好幾處刀傷,但明顯邁卡身上的傷勢更重一點,那胸口的紅襯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身上的皮大衣更是破爛不堪。


    “我早就應該殺了你,你這病鬼,我從未信任過你。”


    亞瑟冷笑一聲,“我雖然病了,但教訓你這愚蠢的懦夫還是毫不費力,你這蠢貨!”


    兩個人再度扭打在一起,兩把沾滿血的匕首不停往對方身上刺著,給對方留下傷口。


    “唰!”


    “啊!!”


    邁卡慘叫一聲,連忙捂住左眼,彎下身子,血液滲透了他的半張臉,讓那原本就兇惡的麵孔變得更加滲人。


    “噢,你抓住我了,幹得好病鬼。”


    邁卡感受著左眼火辣辣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表明了自己傷勢非常之重,他怪異地笑著,然後猛然撲向亞瑟。


    “去死吧你!”


    邁卡把亞瑟壓在身下,雙手握著匕首狠狠往下刺,卻被亞瑟牢牢架住,鋒利的刀尖僵持在距離亞瑟胸口二三十厘米的地方,但卻不能繼續前進半分。


    “啊!!”


    亞瑟突然張嘴咬住邁卡持刀的手,邁卡吃痛,力道瞬間弱了不少,亞瑟趁此機會一拳擺在邁卡臉上,將他從自己身上打翻。


    “你這該死的病鬼...”


    邁卡哆嗦著想要掏槍,卻被亞瑟一腳踹開,剛掏出來的一把黑紅槍柄左輪便飛了出去。


    “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亞瑟騎在邁卡身上,重重地一拳接一拳砸下,讓本就一臉血的傳說老鼠看起來更加淒慘。


    “夠了!你們兩個蠢貨。”


    達奇的身影從山洞走出,他站在洞口,眼神複雜地看著正在暴打邁卡的亞瑟。


    “達奇...快殺了他。”


    邁卡口齒不清地說道,他的牙齒被打掉幾顆,說話漏風聽起來頗為滑稽,鼻梁也早就被打斷,鮮血嘩嘩流個不停。


    “你這混蛋,告訴達奇你跟米爾頓探員都說了些什麽!”


    亞瑟拎著邁卡的領子,憤怒地開口,見他開始狡辯,氣得又是一拳砸了過去,打得邁卡慘叫連連。


    “夠了!”


    達奇製止了亞瑟繼續毆打邁卡,再打下去這隻傳說老鼠恐怕真的要被活活打死,那樣的話誰還能聽從自己的命令。


    “亞瑟,不要再管誰是叛徒了,把你們拿走的錢還迴來,我向你保證約翰不會有事的。”


    亞瑟慘笑一聲,“你現在連約翰都能拿來做交易了嗎?僅僅為了你的那個什麽國王夢?”


    達奇嘴唇顫抖,握緊拳頭,“噢亞瑟,我隻是在遵循我內心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達奇不由得抿嘴,他從亞瑟那布滿血絲的眼睛中看到了懇求、悲傷、疲憊,但沒有對待仇人的恨意。


    “我們都輸了,達奇,隻有約翰贏了,他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他會脫離這泥潭一樣的亡命生活的。”


    “我得了病,就要死了,而你,則沉迷在這樣的生活無法自拔,最終也將被自己毀滅。”


    達奇垂首,許久才喃喃道:“還記得被華萊士堡駐軍追殺的那次嗎?亞瑟,我們無法抵抗時代的偉力。”


    “但同樣,我也無法違抗我的本心。”


    “你把帶走的錢拿迴來,我放掉約翰,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承諾。”


    亞瑟沉默著,盡管他很不情願,但也隻好答應,隻要約翰安穩迴來,錢不要就不要了,他們本就一無所有,還怕重頭再來嗎?


    但在此時,一道聲音從營地之外響起。


    “達奇,你不用逼亞瑟去拿那筆錢了,我現在就給你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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