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土匪全挑完,心裏安穩了很多,畢竟這些玩意兒不可能再重振雄風,為什麽?官府一千人的隊伍敢來就是吃準了我一千個人往那一杵你就隻能抓瞎,我可以當場和你撕破臉皮。


    現在土匪少了五百人,那周圍剩餘的土匪怕不是就剩下500人了,這時候估計忙著爭位置呢,而且沒來的估計也和來的人不是同一個戰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萬古不變的定律。


    至於今天在等什麽?等著給那群死不要臉的官老爺做孫子呢。


    沒讓李岸等多久,晌午的時候,馬和馬車的聲音悠悠傳來。


    領頭的是一個文官,不是上次那個,看上去心情很好,哼著小曲噠噠噠就進來了。


    李岸微微歎氣,這貨肯定昨天就在這兒等著,隻等今天過來收戰果。


    那文官不急不躁,裏麵那些東西師爺已經點過,那土匪要是敢拿就再敲打敲打,要是不拿,就證明聽話了。哎呀,當是一件美差,聽說還有很多銀子,也不知道能分到多少。


    就這麽哼著小曲進入打開的門,那文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裏麵烏泱泱跪了幾百號人,正等著他呢,看到他進來,眾人磕頭,“恭迎老爺!”


    那文官眼睛眨了眨,又使勁揉了揉,出了城門,又進來,又出去,又進來。他冷汗直下,他娘的隻當是個美差,可沒人告訴老子會見鬼啊!


    白日見鬼,那這些,全是厲鬼!


    吾命休矣!


    文官強裝鎮定,深唿吸深唿吸,他們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有可能不記得自己死了,當是在等我們過來。那我隻需要鎮定的拿東西走,悄悄地走,不驚醒他們說不定就沒事,一定要淡定,一定要淡定。


    至於這些不是鬼?君不見人房子都砍成那樣了?說不是鬼誰信啊?


    他眼睛一轉,非常輕微的咳了一聲,“諸位父老鄉親請起,本官乃際陽縣主簿黃嶽,當不得各位父老鄉親稱這聲老爺,各位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跪在最前麵的李岸心裏一沉,他自然不知道這主簿想法如此離譜,隻是心道可能難搞了!


    但還是依言起來,繼續行禮躬身。後麵的鄉親們看他起來,也都起來了。


    黃嶽一看,小鬼頭當老大,厲鬼實錘了!


    說罷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對李岸說,“想必這位小兄弟就是這裏的領頭人吧?”


    “迴大人,正是小子,小子和眾父老在此地等候大人取走黑虎寨庫存,不敢有絲毫懈怠,如今大人已到,小子便安心了。小子這就為大人帶路,大人請隨我來。”


    黃嶽懶得管那麽多,他隻在乎眼前的厲鬼會不會兇性大發,趕緊笑說:“多謝小兄弟帶路。”說著就招唿後麵的甲士跟上,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李岸迴身躬身說一句不敢便繼續引路。


    後麵的甲士一臉懵逼,這不像他啊,吃錯藥了?


    唯有知道一絲內情的甲士汗水一件浸透了內甲。


    李岸帶著黃嶽和一眾兵甲來到庫房,躬身:“大人,黑虎寨之物都在此地,小子為大人看管,未曾動過分毫,請大人勘驗。”


    黃嶽漸漸迴過味來,這厲鬼未免有點太像人了吧?


    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把東西裝完了,臉上冷汗簌簌直下,都快連成了水流。


    花費小半個小時功夫,東西裝完,李岸又說了一句請,帶隊伍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李岸跪地,鄉親們也跟著一起跪下。


    “小子身無長物,未招待好大人,還請大人恕罪!”說完磕了個頭。


    黃嶽迴過味來,這家夥未免過於像人,倒是不像鬼,一看地上,有影子!


    這根本就不是鬼!但是黃嶽寧願相信今天是活見鬼,也不願意相信他們沒死這件活見鬼的事。


    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他們沒死,這件事就麻煩了。


    這麽多士兵見到了這群人,自己迴去說是見了活鬼,那縣裏肯定要來調查,查了不是活鬼自己不但要挨批,還得被質問是不是和村民有勾結要免他們的皇糧,老子一個九品可擔當不起。


    想著膽子大了起來,過去拍了拍李岸的肩膀。靠,實錘了,這玩意兒居然是個人,那今兒還是活見鬼了。


    出於對官帽負責,黃嶽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這兒昨夜可有匪寇肆虐?”


    “迴大人話,小子未曾見有匪寇肆虐。”


    “哦?我看山下那村子可是被砍倒不少籬笆和屋門。”


    “迴大人話,那是小子所住村莊,小子和夥伴玩鬧時大家偷了家裏的柴刀砍倒了籬笆,這點鄉親們可以作證。”


    “是啊大人,小人可以作證。”“我也可以作證!”


    小半會之後,聲音停下,黃嶽眯著眼睛看向李岸。


    李岸並不怵他,隻要你不拔刀,裝孫子誰不會啊,他繼續說道:“小子生性好動,惹出不少麻煩事,多虧鄉鄰照顧,確是讓大人見笑了。”


    黃嶽眉頭皺了起來,看來土匪已經來過了,隻怕這群土匪是兇多吉少。


    怎麽可能?


    他盯住李岸,沉聲道,“真沒有土匪?”


    李岸麵不改色,“迴大人話,各位大人治下政通人和,安居樂業,又何來匪患?小人確實未見土匪。”


    黃嶽知道,這話意思明確,那群土匪全掛了。


    但是怎麽死的黃嶽必須搞清楚,他現在懷疑這群村民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於是他問道,“小子,昨兒我有一條狗迷了路,好像上山去了,你可知道它去了哪?”


    李岸在地上抓起一把灰,慢慢鬆手,讓灰從手中滑下,“小子不知,有可能隨風去了吧。”


    火攻!黃嶽放眼望去,剛剛太緊張沒發現,這裏麵到處是燒灼的痕跡,地上還有厚灰,看來這群土匪竟然被這群人燒死了!


    但是黃嶽可不會心疼土匪,他隻心疼糧食。


    既然村民勝了,那便是勝了。打擊了土匪,擴大了和土匪的矛盾,還不影響收糧。沒必要管,自己隻需要作壁上觀即可,村民和土匪就像割不完的韭菜,總會有的。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黃嶽想了想,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大雨將來?”


    李岸沒有多廢話,“迴大人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山雨欲來,風滿樓。”黃嶽仔仔細細的品嚐了這幾個字。


    “好句!”黃嶽讚到,接著對那些甲士說道:“卸一車煤下來,冬天快到了,別讓鄉親們凍著。”


    迴過頭看向李岸:“小子,你很聰明,但是我希望你一直聰明下去,明白嗎?”


    李岸跪下磕頭,“謝大人恩惠,小子謹記大人教誨,永世不敢忘!”


    “哈哈哈!”黃嶽大笑著翻身上馬,帶著一部分甲士離去了。


    第二天傍晚,宅子裏的師爺咀嚼著幾個字“山雨欲來風滿樓?”


    忽的嗬嗬笑道:“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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