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終於迴到了村裏,看著沙土路兩旁低矮的土坯房,我竟然有種親切的感覺。


    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熟悉的鄉土氣息給我一種陽光般的溫暖。村裏幾乎看不到大人們,全是一些小孩子。我急不可待的走向自家院子,門虛掩著,我推開門,院子裏就四弟一個人,他正坐在一堆苞米棒子旁邊,剝去綠衣,露出裏麵黃燦燦的玉米粒。


    四弟看到推門進來的是我,高興的扔下手裏的苞米,向我撲來,“大哥、你出去那麽久,我可想你了!”我抱住四弟,親切的摸了一下他光光的頭,又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問道:“四弟,為什麽你一個人在家?媽媽呢?”四弟依依不舍的放開抱住我腰的小手。才說道:“媽媽和兩個哥哥去苞米地收苞米了,姥爺也來了,也在地裏。”


    我一聽,姥爺來了,太好了,晚上又可以聽姥爺講故事了。姥爺雖然六十歲了,卻身體硬朗,他當兵多年,複員後在鄉鎮幹過保長。年輕時功夫好,兩三個人近不了身。他識文斷字,博覽群書,並且記憶力特別好。我童年最大樂趣就是聽姥爺講故事,他講故事和別人不一樣,講的過程中會加上自己的主觀評論,所以總是讓人覺得印象深刻。還有就是讓我們從小就鍛練身體,他讓我們打沙袋,教我們各種腿法、拳法、等等。這些學得好的就數二弟了,他天生的對運動感興趣。而我就差點,因為缺少興趣,總是缺少鍛煉,沒有什麽長進。而二弟對文化知識這些興趣不大,卻對體育項目非常喜歡,所以他練的最認真。


    我問清四弟媽媽他們在哪裏幹活,便從背包裏拿出大白兔奶糖,遞給四弟,告訴他,你好好看家,我去地裏幫忙。四弟高興的接過奶糖,笑著說:“謝謝大哥,我在家裏哪也不去,等著你們迴來。”


    我安撫好四弟,轉身出了院門,向苞米地走去。致歉讀者朋友們,由於這部小說是自傳形式,所以地名不便寫,怕朋友們看到內容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到了地頭看到一家人都在地裏忙活,二弟和三弟在前麵掰苞米棒、媽媽和姥爺用鋤頭把苞米杆挖倒,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就等太陽曬幹以後,再拉迴去生火用。


    我走到媽媽身後,輕喊了聲,媽、我迴來了,媽媽迴頭看見我,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欣慰的說:“大勇,你迴來了!快和你姥爺說說話。”我走向姥爺,恭敬的喊、姥爺,我想您,您就來了。姥爺直起腰,轉過滿是皺紋的臉,看到是我,高興的說、“大勇,你迴來了,怎麽樣,城裏生活能吃飽不?”我趕緊點點頭、說道,姥爺,不但能吃飽,吃的也好!


    姥爺樂嗬嗬的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外孫長大了,有能耐了、能在城裏討生活了!”我說:姥爺,您歇會,我來挖。


    姥爺把鋤頭遞給我,說道:“好、好、你來,我吸袋煙。”說完就拿起他掛在腰上的旱煙鍋,從煙袋裏掏出一攝旱煙葉,按在煙鍋裏,然後用燒油的打火機點燃,接著便啪嗒、啪嗒的吸了起來。


    我感覺有些愧疚,全家人都在收秋,而我卻在縣城享福、不知媽媽會不會怪我。


    我用勁向苞米根挖去,一棵又一棵,好像不知道累一樣;媽媽看我這樣,心疼的說:“誌勇啊!你別急躁,慢慢幹,今天幹不完,還有明天,急啥,累壞了身體可不好。”


    我說、媽媽,我知道了。這時姥爺吸完了煙,又從我手中拿過鋤頭。我隻好用竹子編的籮筐,裝上滿滿兩籮筐苞米,用擔子挑起來,向路邊停著的木架子車走去。到了車旁,我把苞米倒在車廂裏,然後又向苞米地走去,就這樣一趟又一趟的,等裝滿車,我叫二弟過來幫忙,於是我倆合力把這滿滿的一車苞米拉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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