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別人就那麽好命,她就這麽命苦呢?


    想起文娜,張子規心裏就忍不住發酸。


    為什麽她的命就那麽好呢?


    “報警?


    報警什麽?


    我是你親生父親,這是你親哥,給我們一點錢花怎麽了?


    孝敬長輩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就是說破天去,他警察也不能阻止兒女孝敬父母吧?


    這怎麽都算家務事,還是小事情,怎麽可能是敲詐勒索呢?”


    王德行自認為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對於這些後果,他自然都是有考慮過的。


    好就好在,都是一家人,都是家務事!


    而且他們手裏還有張子規的把柄呢,完全不怕她。


    “你...你們,卑鄙!”


    “不如你啊!吃人家的、喝人家的,還睡人家的男人,嘖嘖嘖......”


    王德行嘴上雖然鄙視,但是心裏還是挺驕傲的。


    不愧是他王德行的女兒,就是不吃虧。


    當然,這些消息,他們自然也是從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口中得知的。


    “你們想怎樣?”


    張子規嚇了一跳,這兩人已經把她的情況調查得這麽清楚了嗎?


    “乖乖給我們轉錢,不然我們就去文家小姐麵前揭發你!”


    王德行語氣平淡的說,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們敢!”


    “我們為什麽不敢?”


    王德行似笑非笑。


    楊翠花是他同甘共苦二十年的妻子,他都能下手,更別說這個像陌生人一樣的女兒了。


    女兒算什麽東西?


    不過是會說話的財產罷了,跟家裏的豬和牛沒什麽區別。


    就連王耀祖這個傳宗接代的兒子,如果必要情況下,也不是不能舍棄。


    ......


    走出餐館以後,張子規還在懷疑人生,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呢?


    這倆人怎麽會找上門來,而且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


    特別是她和盛以安在一起這個事情,就沒幾個人知道!


    到底哪裏走漏了風聲呢?


    她隻告訴了張家人,可是張家人知道得並不全麵啊!


    張家人隻知道她跟盛以安在一起了,卻不知道盛以安的正牌女友是文娜啊!


    他們一直以為她是盛以安的女朋友來著,隻是沒有得到盛家人的支持。


    那到底是誰,能知道得這麽清楚?


    “盛以安!!!”


    張子規幾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的。


    這個賤人,他知道得最清楚啊!怎麽把他給忘了。


    他是當事人之一,那能不清楚嗎?


    而且與他們最近鬧翻了,他完全是有動機這麽做的。


    她說他剛才怎麽那麽積極的借錢給她,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


    “賤人!!”


    張子規連連罵娘,加快了去公交站的步伐,準備迴去找盛以安算賬。


    竟敢這麽坑她,他不要命了嗎?


    好不容易在公司門外堵到盛以安,張子規正破口大罵,準備一頓輸出呢,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爽快的承認了。


    卡得張子規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上不來,也下不去,難受得緊。


    “是我告訴他們的,怎麽呢?”


    盛以安雙手插兜,一臉風輕雲淡的說。


    “怎麽呢?你還問我怎麽呢?


    我都要被你坑死了,你還問我怎麽呢?”


    “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啊?是嫌我生活得還不夠苦嗎?”


    “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啊?!”


    張子規說著說著,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紅著眼睛,一臉仇恨的看著男人。


    仇恨卻又無能為力!


    她以為就算分手了,兩人也能體麵一些。


    說起來,這段感情裏,她才是付出的那一方啊!


    錢是她出的,孩子是她打的,所有的傷害都是她來扛!


    就連分手,都是他先要分手!


    她曾經還試圖挽留,可惜他鐵了心腸,兩人這才分開了。


    她實在想不通,他到底還有什麽仇什麽怨,要這樣害她!


    想到這裏,張子規不由得崩潰的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嗚......”


    “不是,你哭啥啊?”


    盛以安一臉的不耐煩,他可沒心情哄沒有價值的女人。


    “難道,我連哭都不能哭了嗎?”


    沒想到男人絕情至此,張子規一時楞在了原地,連臉頰上掛著的淚珠,都顧不上拭擦了。


    “行行行,你愛哭就哭吧,我走了!”


    他晚飯還沒吃呢,晚上還得迴來加班,可沒有閑工夫聽這女人鬼扯。


    盛以安說著,沒再看張子規一眼,就大踏步往前走了。


    “盛以安!你給我迴來!是,我是怕文娜知道咱倆的事情,但是你就不怕嗎?”


    張子表示,她也不是完全沒有籌碼的。


    “哦?是嗎?那你去告訴她好了,看是你明天沒飯吃,還是我明天吃不上飯!”


    盛以安表示,他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表示他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法。


    “你真不怕?以你現在的條件,再像找這麽一個冤大頭,也不容易了啊!”


    張子規一臉感慨的說。


    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了這麽一個玩意。


    不過想到文娜也要被這狗男人坑害,她心裏又好受了一些。


    就算家庭再幸福又怎麽樣,還不是要睡她睡過的男人,吃她已經吃過的苦。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時候,文娜還能不能像她一樣堅強了。


    那畢竟是給嬌滴滴的小公主呢,哈哈哈哈哈!


    此時的張子規全然忘了,文娜是怎麽對她的,她又受過文娜多少恩惠。


    就連現在,都是文娜養著她!


    隻能說,有些人就是個白眼狼,怎麽也是養不熟的!


    “我怕什麽?就算文娜明天就跟我分手了,那我也還是盛家唯一的男丁,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隻要我將來執掌了盛家,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難道你沒聽過男人四十一枝花嗎?”


    說到這裏,盛以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張子規一眼,又說道:


    “而你就不一樣了,女人的花期很短,三十多就開始顯老了。


    更別說...更別說你打過胎,你自己看看你這臉色憔悴得,都有皺紋了,你沒發現嗎?嘖嘖嘖......”


    這些誅心的話,仿佛一把把刀子,刺痛了張子規本就懼怕的內心,鮮血淋漓。


    讓她整個人麵目都癲狂了起來,都沒有去思考這些話的合理性。


    這些隻不過是男人pua女人的話術罷了,要是相信了,那才是傻子。


    “畜生!”


    “畜生啊啊啊啊啊!!!”


    亂吼亂叫的揮舞著手臂,就要去捶打盛以安。


    但是盛以安又不是什麽深情的好男人,還會讓著她不成?自然是一招就製服了。


    “你瘋夠了沒有?”


    盛以安捏著張子規的肩旁,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這個女人不會是瘋了吧?


    “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我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


    你說話啊!


    到底因為誰?!


    嗚嗚嗚嗚......”


    張子規再也忍不住,蹲在水泥地上,抱頭痛哭。


    盛以安也是略感頭疼,這算什麽事嘛這。


    本來他還想說說代價的事情,畢竟他的一萬塊錢也不能白借給她。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呐,這二十塊錢,先拿去用!我去吃飯了。”


    實在是不想麵對這麽一個瘋婆子,想著她可能是餓了,盛以安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裏掏了二十塊錢遞過去。


    倒不是他沒錢,他最近轉正了,工資漲了一點,加上績效,一個月已經有四百塊了。


    另外文娜送了他好多禮物,他都拿去變賣了,換了不少錢,所以最近荷包鼓了不少。


    至於為什麽隻給二十塊,純粹是因為他不想給五十塊罷了。


    在他的心裏,張子規就值十塊錢,還是他人好,給了二十塊。


    “二十塊錢?盛以安,你侮辱誰呢?”


    張子規連哭都不哭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盛以安,想著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男人。


    二十塊...二十塊錢......


    以前她還是張家的小姐的時候,二十塊錢就算是掉在地上,她都是懶得撿的好嗎?


    她隨便吃一串進口的葡萄,都不止二十塊錢了。


    這個男人竟然拿二十塊錢來糊弄她,哈哈哈哈哈!


    她當初的眼睛是有多瞎啊!


    竟然看上這麽一個男人,真是好笑死了。


    “怎麽?嫌少?


    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三百多塊錢,你不要不識好歹!”


    盛以安越發的不耐煩。


    普通人的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


    她以為她還是張家的大小姐呢?


    如果不是有一個忘恩負義的親媽,把兩個孩子給換了,她長這麽大,可能連村子都沒出過呢,更別說讀什麽大學了。


    如果是這樣,那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遇見他這樣高質的男人好嗎?


    作為從小跟著母親在市井中長大,十五歲才被盛家主找迴來的私生子。


    盛以安太了解底層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了,那就是個泥潭。


    隻要你沒有從泥潭裏跳出來,就會被環境裹挾著,越陷越深,直到沉淪下去。


    你甚至能看到有人為了一個雞蛋,就大打出手。


    這也是他為什麽一定要往上爬的原因,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他一定要做人上人!


    哪怕出賣的是自己的靈魂!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見張子規還是認不清形勢,還在挑三揀四的各種作,盛以安更加的生氣了。


    “二十塊?虧你拿得出手,當初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請你吃頓飯都不止二十,更別說我還付了房租,我還給你買禮物。


    甚至...甚至我還給你零花錢!”


    張子規說著說著,又忍不住開始流淚。


    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的付出,絕對不會低於十萬,更別說還有身體上的傷害,為他打了一個孩子。


    最後悔的是,她為了這個男人,叛出了張家!


    想起在張家當大小姐的幸福時光,張子規哭得更大聲了。


    她這是圖什麽呢?


    “嗚嗚嗚嗚......,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嗚嗚...”


    盛以安:“......”,你這還苦呢?


    你偷走了別人的人生,替別人享福了二十年。


    本來都能繼續幸福下去的,誰知道被你硬生生作沒了...


    “好了,別哭了!聽著心煩!”


    “這二十塊,你到底還要不要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拿走了!”


    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要!但是我要一百塊!”


    張子規直視男人的眼睛,不容拒絕的說。


    “一百塊?你想什麽呢?我憑什麽給你一百塊啊?”


    盛以安氣笑了,他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四百塊呢,憑什麽給她一百塊啊?


    她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臉麵啊!


    “就憑...就憑我以前給你花了那麽多錢,你就不該用二十塊錢來糊弄我!”


    張子規是真傷心了,當她是臭要飯的嗎?


    “那是你自願給的,跟我可沒關係,我已經解釋過這個問題了。”


    盛以安雲淡風輕的說。


    那是他憑本事騙來的錢,現在為什麽要還迴去?


    難道他沒有付出嗎?


    他付出了情緒價值,哄著這個蠢貨不說,還付出了自己年輕的肉體。


    那錢他拿得一點都不虧!


    “你...你不要臉!”


    “彼此彼此!”


    “五十塊!不能再少了,要是五十塊都沒有,我就一直跟著你,說你是我男朋友!”


    張子規閉著眼睛,再次威脅。


    “你...”


    這下輪到盛以安卡殼了,他相信她真能幹出來這事。


    但是,問題是不能讓她這麽幹呀!


    他還要不要名聲了?


    他以後可是要傍富婆的,名聲壞了,就難搞。


    算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呐,五十!”


    盛以難捏著五十塊錢,輕輕的放在地上,轉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張子規做了一秒鍾的心裏建設,才去把地上的五十塊錢給撿了起來。


    算了,不能跟錢過不去!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張子規站起身就去追盛以安。


    “站住,盛以安,你給我站住!”


    “大姐,你又有什麽事情啊?”


    盛以安都煩了,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等會還得加班,都想罵人。


    張子規:“......”,以前都是叫人家小甜甜的,現在已經變成大姐了嗎?


    善變的男人!


    “你...你說的代價,我...我考慮了一下,發現能行!”


    “這就對了嘛,我喜歡聰明人!”


    聽到這裏,盛以安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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