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和同僚暢飲醉酒,侯夫人又沒來秋獵,婢女這才尋到了謝祈安。


    畢竟是一母同胞所出的長姐,還驚動了大理寺,謝祈安隻能過去一趟。


    此時的譽王府營地,世子妃謝祈玥所居的營帳內,謝祈玥手中提著劍,目眥欲裂看著自己床榻上那對苟且的男女。


    若非肖玉韜擋下了那一劍,她非一劍斬了蔣夢那賤人不可! !


    肖玉韜赤裸著上身,痛苦的捂著肩膀,質問出聲:“謝祈玥,你到底在發什麽瘋?”


    肖玉韜慣來都是一副溫潤和氣的模樣,如眼下這般生氣質問是少之又少。守在帳外的小廝聽到動靜衝進了營帳內,見到謝祈玥刺傷了肖玉韜,立馬找到了譽王妃。


    譽王妃忽略了小斯稟報的營帳內的情況,聽到自己兒子被刺傷,便讓小廝告到了秋獵隨行的大理寺官員那兒。


    謝祈玥雙眸滿是怒火,吼聲質問:“肖玉韜,你看看自己幹的好事,你怎麽還有臉質問我! !”


    看向蔣夢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還有你,蔣夢!我掏心掏肺對你,你竟敢背著我勾引我丈夫,你簡直找死!”


    二人苟且到一起也就算了,更氣人的是,他們竟還在她下榻的營帳裏。一個是她的好夫君,一個是她一口一個好妹妹的蔣夢。看到二人在她榻間苟且過的痕跡。


    她隻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真想一劍送二人歸西!


    蔣夢瑟縮在錦被之下,極力的想要掩飾頸間的紅痕,正梨花帶雨的哭訴著:“謝姐姐,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啊?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啊?”


    “謝姐姐對我極好,我怎麽敢做對不起謝姐姐的事呢。


    我們今夜一起飲了些酒,我看謝姐姐有了些醉意,迴去後便幫謝姐姐煮了碗醒酒湯。誰知我剛將醒酒湯送進來便被人鉗製住了,然後就……”


    蔣夢哭的淚如雨下、不能自已,儼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但她還是瞟了眼麵前的男子,遂又改了話頭:“都怪我,我不該擅作主張送醒酒湯過來的,那樣世子殿下也就不會把我認成謝姐姐了。


    都怪我……嗚嗚……”


    肖玉韜忍痛安慰起了蔣夢:“蔣姑娘不必這樣,此事原也怪不得你,是我醉酒將你認成了我夫人才會……還因此讓你失了清白,是我對不住蔣姑娘才是。”


    等他抬頭對上謝祈玥憤恨的目光時,卻一改話頭,斥責起來:“我醉酒了來找我夫人天經地義,若你好好的待在自己營帳裏,我又怎會將旁人認成你。


    還有,蔣姑娘給你送來醒酒湯也是好意,你何必斥責她。況且,時常將她帶在身邊的是你,眼下生了這般誤會,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他是來找自己夫人的,是謝祈玥自己非要將蔣夢帶在身邊的,蔣夢給她送來醒酒湯是好意,蔣夢也是受害者。


    肖玉韜一番話說完,摘出了自己和蔣夢。話語中還不乏對謝祈玥的責怪之意。


    又更惹火了謝祈玥:“你們兩個混賬,都給我閉嘴!”


    “好你個肖玉韜,自己跑到我營帳裏風流快活了,竟還想將責任推到我身上,你還是不是男人?”


    說罷又看向一旁的蔣夢,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蔣夢必定已經殞命於謝祈玥的眼神之下:“還有你個蔣夢,不要臉的賤人!


    我叫你一聲妹妹,處處維護你,你倒好,竟敢妄想踩著我的肩膀攀上王府,我告訴你,休想!


    我今日非取了你性命不可!”


    話音剛落,手中的劍再次朝蔣夢刺去。蔣夢背叛了她,唯有殺了她,才能解心頭之恨。


    “謝祈玥,你還要發瘋到什麽時候?”


    見利劍再次朝自己刺來,蔣夢驚慌尖叫,往肖玉韜身後一縮,肖玉韜則眸光一凜,徒手握住了劍刃:“謝祈玥,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餘光見到剛進入營帳內的蘇硯,肖玉韜急忙大喊:“蘇少卿,快!世子妃瘋了,快給我製住她!”


    蘇硯本是不想來的,奈何自己的上司和另一位同僚皆已醉酒,譽王府的人尋了過來,隻得跑一趟了。看著營帳內的情景,這一出鬧劇的緣由也不難明白。


    悠悠招手,讓人按下了謝祈玥。


    看見來人,謝祈玥怒喝道:”蘇硯你這是做什麽?給我放開!我譽王府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來管了?”


    蘇硯悠悠開口:“譽王府的事確實輪不到我來管,可有人告到了我那處,說是有人欲行兇肖世子,


    下官就隻能跑一趟了。”


    謝祈玥怒喝道:“放開我!你要抓就給我抓那個勾引我丈夫的賤人,抓我做什麽?”


    蘇硯:“譽王府家宅之事下官無權管轄,可世子妃想要行兇,那就不一樣了。”


    謝祈玥被大理寺的人製住,不斷發出辱罵之聲,謝祈安剛好在這時趕了過來。


    隻瞧一眼營帳內的情形,也很快明白了什麽。謝祈玥卻突然激動起來,大叫道:“三弟你來了,快!幫我殺了蔣夢那個賤人。


    她竟敢勾引你姐夫,快給我殺了她。”


    謝祈安掃了眼肖玉韜身上的傷勢,先讓人去請了醫工,接著又象征性過問了遍事情。


    剛好這時譽王妃也趕了過來,急忙吩咐醫工給自己兒子清理傷口。聽聞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輕飄飄掃了眼蔣夢,隨即看向謝祈玥。


    極其不滿訓斥道:“世子妃當真越發沒規矩、越發不知輕重了,竟對自己夫君刀劍相向,怎麽?侯府把你嫁到我王府來,就是這樣教你做人做事的嗎?”


    謝祈玥心中憤恨不平:“母親,明明是他們二人做了苟且之事,此事我有何錯?”


    “夠了!”譽王妃滿臉不耐煩,訓斥道:“事情經過世子都跟我說明白了,此事明明錯在你之身。


    是你非要將蔣夢帶在身邊的,也是你自己不好好待在營帳裏要亂跑的,你不好好反思自己,還在那口出狂言說什麽殺不殺的,真是丟盡了我王府的臉麵。”


    “母親……”若不是下人來報說自己兒子死活要尋她,她又怎麽會離開?


    “夠了!你若再廢話,我就讓我兒以謀殺之罪休棄了你。”


    謝祈安走過去往謝祈玥嘴裏塞了塊布巾:“夠了長姐,你難道真想擔上謀殺夫婿的罪名嗎?”


    謝祈玥再不甘,嘴巴被塞住,也沒法再說什麽。


    譽王妃過問自己兒子:“世子打算怎麽處理此事。”


    肖玉韜看了眼瑟縮在錦被下的人,語氣滿是懊悔和愧疚:“此事都怪我,不管原因如何,是我對不起蔣姑娘。


    母親,蔣姑娘因我失了清白,兒子豈能不管她。”


    醫工處理好了肖玉韜的傷勢,說明傷勢隻是皮外傷,不算太嚴重。譽王妃這才稍稍按下了追究世子妃的心思。


    她沒有過問謝祈玥或蔣夢,直接一錘定音:“我譽王府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家,蔣姑娘既已失身於世子,等秋獵結束後,世子便將人迎進府中為妾吧。”


    “至於世子妃,都已是為人母的人了,以後做事多過過腦子。”


    說罷,她跟蘇硯表示:一切都是誤會,有勞他們多跑一趟。說了兩句場麵話便離開了。


    見了自己兒子的態度,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結果不過就是多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妾室罷了,至於自己兒子,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挨了劍傷也是活該。


    至於那個兒媳婦,平日跋扈慣了,此番被人利用也是活該,有氣那便自己受著吧!


    聽聞肖世子妃那兒的鬧劇,還有些未曾歇下的人都悄咪咪趕過來看熱鬧了。薑拂容也一樣,心中實在是好奇,腳傷都未來得及處理就跑了過來。


    趕過來的人都被大理寺的人攔在了外頭,一見薑拂容。秦漢卻將她放了進去,還將她帶到了營帳側麵:”薑三小姐,你想聽裏麵的情況的話,就在此處聽吧。”


    衛榆攙扶著她,隻純當聽了個八卦,薑拂容卻不一樣了,好生嘲笑了謝祈玥一番。這下蔣夢果真變成她妹妹了,應當很高興吧!


    不過蔣夢的此番作為,卻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不是傾心謝祈安的很嗎?這會兒怎麽又和肖世子牽扯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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