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你受傷了?”


    薑拂容忙攙扶著蘇硯退至一旁:“蘇硯,你還好吧,你流了好多血,要不……”


    “我沒事,三小姐不必擔心。”


    男人抬手撫上了自己肩膀,微微唿出一口氣,身後傷口血流如注,,但他也隻是微皺了下眉頭。


    “三小姐沒傷到吧?”


    看著他背後的傷,薑拂容麵露愧疚之意:“對不起啊,蘇硯,都怪我,都是為了救我你才會受傷。”


    蘇硯笑笑,語氣溫和:“三小姐不必如此,你我是朋友,不過幫你擋下了一刀而已,不足掛齒的。”


    薑拂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蘇硯卻解釋起了另一個緣由:“再說了,此人本就是我們大理寺追捕的要犯,賊人趁機挾持了三小姐,說來還是我們連累了三小姐呢。”


    薑拂容疑惑:“要犯,那人是犯了什麽事嗎?似乎還是帶傷跑路?”


    問完又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不好意思啊,是我多嘴了,大理寺辦案我不該過問的。”


    蘇硯輕笑了聲:”三小姐不必如此,我不會怪罪你什麽,況且三小姐因此而受牽連,我告訴你一二也無妨。”


    抬眸看向正在與侍衛纏鬥的蒙麵男子,蘇硯開口道:“此人是宣州境地的一名要犯,宣州恐要生亂,聖上命我們要盡快將此人捉拿歸案嚴審。”


    薑拂容點點頭:“哦,原來如此。”難怪那人一直惦記著出城呢。


    至於宣州,好像是太祖一脈藩王的封地。


    大理寺的人是分批追捕要犯,蘇硯手底下跟著的隻有五六人,而那名要犯身手不凡,幾名侍衛竟有不敵之勢。


    蘇硯當機立斷,抬手招了一個人過來:“三小姐,此處危險,我讓人先送你迴去。”


    薑拂容也看出了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深知自己留下來隻會拖後腿:“我可以自己駕馬車迴去,不必浪費一個人手送我的。”


    說罷上了侍衛牽過來的馬車,毫不含糊拉起韁繩、拿起了馬鞭:“蘇硯你要小心啊,可別再傷上加傷了,我先迴去了。”


    蘇硯頷首:“那我就不另外派人手送三小姐了,三小姐自己當心。”


    宣州要犯雖身手不凡,可隻有一人,隻要他們拿住了要犯,想來三小姐也能平安迴府了。


    馬鞭落下,薑拂容駕車離開。


    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落雨過後的雨夜並不平凡,除了大理寺追捕的要犯,還有另一波人也在追捕另一夥要犯。


    有一男人麵戴黑紅麵具,此時正藏於屋頂觀望著底下的戰局。


    同伴隻怕皆已殞命,身後還有追兵,男人當機立斷做了一個決定。


    危險的視線掃過底下駛離的馬車,男人驟然躍起身子向馬車襲去。


    蘇硯眸子一凜,察覺了異常,立時吩咐身側的侍衛:“快,去保護三小姐。”


    隻見蘇硯抬手,自袖中射出一支弩箭,麵具男子躲過弩箭,見眾人被分散了注意力,折身朝蒙麵男子出手,卻是幫其解了困境。


    兩人背靠背成防禦姿勢,蒙麵男心頭疑惑:“閣下是誰?何故助我?”


    麵具男:“我是在幫我自己,看閣下應當是被朝廷的人盯上了吧,在下也一樣,不如,你我二人合作一把,一起逃脫出城?”


    蒙麵男微微猶豫:“哦,可我如何能信任你?”


    麵具男:“那就看閣下想不想活著出城了。”麵具男也不避諱,讓對方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勢。


    蒙麵男稍一思索,便下了決心:“好,可大理寺的援兵很快過來,閣下有什麽辦法逃脫嗎?”


    說話間,蘇硯手底下的另一小隊趕了過來。


    “大人,宣州要犯不是隻有一人嗎?這會兒怎麽又多出來一個人了?”


    蘇硯微擰眉頭:“不管有多少人,一律拿下!”


    兩名逃犯也有了自己的計劃,麵具男:“馬車裏的那個女人似乎是一個很好的把柄,閣下拖住官兵,我去將人弄到手。”


    “好。”


    蒙麵男人再次與官兵交上了手,麵具男則轉身朝馬車襲了去。


    蘇硯識破男人的意圖,沉聲吩咐:“將人攔下!”而後朝馬車奔了過去:“三小姐,當心!”


    薑拂容本就被剛剛突然襲向馬車的人嚇了一跳,此時剛重新執起馬鞭,誰知麵具男擲出的十字飛鏢正中馬腿肚。


    馬兒吃痛嘶鳴,前蹄突然高高揚起,馬車失控,薑拂容被摔了出去。


    “三小姐……”


    蘇硯隻來得及接住被摔飛出去又滾了幾圈的人:“三小姐,你沒事吧?”


    薑拂容本就嬌生慣養,渾身的疼痛讓她一時沒緩過勁來,可一瞬又看見麵具男人襲了過來:“蘇硯小心……”


    蘇硯眸子一凜,餘光看見了襲過來的人,但他卻沒有躲,背後傷口赫然多了一枚暗器。可等那人靠近後,手腕翻轉,一支弩箭直直射中了男人前胸,男人被逼退。


    薑拂容聽見了蘇硯的悶哼聲:“蘇硯,你還好吧?”


    蘇硯起身將人扶了起來,動作卻有幾分遲緩:“我沒事,三小姐可有受傷。”


    薑拂容搖搖頭:“我還好……啊!”


    說話間,一名官兵的屍體飛到了兩人身前,薑拂容驚叫出聲。蘇硯寬慰了她兩句,叮囑她找地方躲好,不知道還有沒有賊人會竄出來,蘇硯不敢叫她先離開。


    隨後彎身撿起了地上的佩刀,一手下靠了過來:”大人,您中暗器了?”


    蘇硯隻說無妨:“其他小隊呢?”


    “屬下已經發了信號,應該快趕過來了。”


    “若不敵此二人,先行將人拖住等其他小隊過來,絕不能讓人跑了。”二人身手不凡,若是逃出了城,隻怕往後再抓捕隻會難上加難。


    “是。”


    蘇硯握緊了手裏的刀,他雖不會武,可這種時候絕不能讓犯人逃脫。


    蒙麵男子身上添了幾道傷,卻是找到了逃脫的間隙,可他似乎想起了臨時同盟,竟折身幫了正被圍攻的麵具男一把。


    得了空的麵具男卻是記著胸前的一箭,掏出了身上僅存的暗鏢朝蘇硯擲了出去。


    蘇硯正試圖拔下背後的暗器,一時不察。


    “蘇硯,小心啊!”


    看到暗巷裏的竹筐,薑拂容極快抱起筐子擋在了蘇硯麵前,看著正對著自己眼睛,隻差一點點就要破筐而出的暗鏢,薑拂容的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


    蘇硯將人拉至身後,眸光多了一分危險,袖中弩箭再次射出時,竟直中麵具男頸側,男人身上本就多了幾道口子,終於倒了下去。


    蒙麵男人在見到臨時盟友中箭的瞬間,便蓄盡全力準備做最後的搏鬥逃脫,可當他剛準備躍上屋頂時,一支蓄滿力道的箭矢竟將他一箭穿胸。


    人重重墜落。


    蘇硯微詫異,大理寺中似乎沒人的箭術這般高超。


    “謝祈安……”薑拂容詫異看向來人。


    謝祈安尋著麵具男子的蹤跡終於尋了過來,看到薑拂容,同樣詫異不已:“容容,你怎麽會在此處?”


    誰知,倒下的麵具男還未氣絕,硬生生拔下胸前的弩箭朝最近的馬兒擲了出去,馬兒再次吃痛,不管不顧往前跑去。


    “容容小心!”


    蘇硯和薑拂容剛好在馬兒的前頭,眼見著馬兒要衝撞過來,蘇硯焦急道:“三小姐小心。”


    來不及多做反應,蘇硯下意識便將人推了出去。


    “蘇硯……”


    就在馬兒將要衝撞上蘇硯時,一人及時拉住了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揚起,接著原地不安躁動起來。馬兒轉了個身,身後車廂又向蘇硯砸了過去,謝祈安棄掉韁繩,翻身越過車廂去拉蘇硯。


    粗重的悶哼聲響起,謝祈安將人帶離的瞬間,身後的車廂卻重重撞上了他的後背。


    蘇硯後背滿身是血,被謝祈安帶了出來,薑拂容急忙迎了上去:“蘇硯,你怎麽樣?”


    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過問別的男人,謝祈安眸中有一瞬間的受傷,但他還是記掛著妻子:“容容, 你沒事吧?”


    可此刻薑拂容的注意力全在後背一身血的蘇硯身上,全然無視了他。


    可眼下還要去查看要犯,謝祈安眼眸一閃,還是先收斂起了眼底的情緒。


    蘇硯微微有些喘息,卻還是擠出了一抹笑:“我無礙,三小姐不必擔心。”


    薑拂容眉頭擰的極緊:“都流了這麽多血了,怎麽可能無礙呢?要犯估計跑不了, 我先送你去醫館吧。”


    手下來稟要犯已經拿下,蘇硯才終於不再強撐:“好,有勞三小姐了。”


    薑拂容正要攙扶蘇硯離開前往醫館,謝祈安幾步追了上去:“容容。”


    薑拂容淡淡睨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我急著帶蘇硯去醫館。”


    謝祈安麵色湧上了受傷神色:“容容要親自送他去嗎?”


    薑拂容:“蘇硯為救我而受傷,我送他去醫館有問題嗎?”


    謝祈安弱弱開口:“可我分明也受傷了,容容為何都不曾開口問過我一句?”


    薑拂容瞥了眼他手臂上的傷,隻說:“你本就是武將,這點傷對你來說應當算不上嚴重吧,蘇硯就不一樣了,所以我得盡快送他去醫館。”


    謝祈安神色一僵,誰知薑拂容還補了句:“看那個戴麵具的男子應當是你要抓捕的逃犯吧,若是你早點趕過來,局麵又怎會這般糟糕。”


    說罷扶著蘇硯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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