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搖搖頭,對於此事,表示自己也是納悶的。


    阿玲又湊近蔣夢,繼續說著:“不過,蔣姑娘,您還記得世子妃將花送給你時,說的話吧?”


    聞言,蔣夢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卻還在裝糊塗:“什麽話啊。”


    阿玲看向她,眼中湧上幾分羨慕:“世子妃說,姑娘你是她看中的弟媳呀。”


    蔣夢麵上羞意更甚了:“莫要胡說。”


    阿玲:“奴婢沒有胡說啊,當時世子妃與您說這話時,奴婢跟在身後,可是聽的清楚的。


    姑娘,若您有一天真正入了將軍府,玲兒還指望您憐惜玲兒,能繼續讓玲兒伺候你呢?”


    蔣夢嗔道:“什麽憐惜不憐惜的,我不是說了嗎,我一直將你當做姐妹,往後不管如何,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阿玲被感動到了:“姑娘,您可真是好人,是孤女又如何,依奴婢看呐,您配將軍為妾綽綽有餘。”


    蔣夢隻幽幽開口:“謝大哥是個好人,我自然是不敢肖想的,再說了,將軍夫人可說過,有她在一日,她是不會允許謝大哥納妾的。”


    阿玲有些不可置信起來:“當真有女子敢說這般離經叛道的話,就不怕被人說善妒,趕出家門棄之嗎?


    而且,靖遠侯可都有好幾房妾室呢,人們不是常說‘子肖其父’嗎?將軍自己又是那般出色的男子,怎麽可能沒有妾室呢?”


    說罷,阿玲還感慨般搖了搖頭。


    像她們這些做婢女的,私下裏也有幾個在其他府上伺候的人,私下裏遇上時也會偶爾嚼嚼舌根。


    經常聽見的就是哪家府上的老爺、公子又往房裏抬妾室了,從來就沒聽說哪家男人沒有妾室的。


    謝將軍可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會隻有夫人一個女人。


    她表示不信!


    蔣夢眼眸微眯,是啊,男人都是一樣的,她才不信謝祈安不納妾呢?


    “好了,莫要讓人看見這花了,我們快些迴去吧!”


    聽春杏說完,夏芝首先憤憤不平起來。


    “這謝大小姐怎麽這麽喜歡管別人家的事啊,她管好自己家裏的人不行嗎?”


    偏偏要往自己兄弟房裏塞人。


    春杏也跟著吐槽起來:“是啊,那肖世子妃不僅管起了將軍和夫人的事,據說連謝二公子房裏的事都要插上一腳呢。”


    謝二公子謝啟元,在靖遠侯幾位子女中排行老二,其母是趙姨娘。


    現今的靖遠侯,此前的靖遠大將軍謝昶,除卻正妻,也就是謝祈玥和謝祈安生母外,還有四房妾室。


    即趙、錢、林、孫四位姨娘,趙、錢兩位姨娘各育有一子,林、孫兩位姨娘各育有一女。


    而謝祈玥和謝祈安占的是長姐和老三的位置。


    至於為何大家都稱謝祈安為謝將軍,而不是小侯爺,無非就是少年人自有一番精忠報國之心,想要靠自己建功立業,而不是蒙蔭襲爵。


    所幸最終不負少年心,謝祈安做到了。


    聽她們提到謝祈玥,薑拂容懶懶抬眸,開口問了句:“那肖世子房裏有妾室嗎?”


    聞言,春杏噗嗤笑出聲:“怎麽可能沒有呢?肖世子喜好讀書,端的一副溫潤君子模樣,可往房裏抬妾室,聽說是一點都不含糊呢。”


    值得一提的還有,肖世子抬進房中的妾室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溫柔小意的嬌俏女子。


    與性格強勢的世子妃截然不同!


    薑拂容喃喃道:“難怪,我說她怎麽那麽喜歡管別人府裏的事呢?”


    亭子裏一時沉默下來。


    春杏弱弱問了句:“夫人,剛剛蔣夢說的那些,您準備怎麽辦?”


    薑拂容忽然整個人趴到了麵前的石桌上,麵上情緒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還能怎麽辦呢?”


    有件事情說的沒錯,若謝祈安執意想要納妾,她作為一個女子,又能說什麽呢?


    旁人還要與她說:幫夫君房裏添人,作為妻子,你是要幫忙張羅的。


    一想到這些,心裏就堵的慌。


    但是!


    薑拂容看著父母親恩愛一生,她似乎打心底裏接受不了與旁的女子共侍一夫。


    若謝祈安哪天想要納妾了,


    那她……


    啊啊啊……


    還沒到那一步呢,想想就煩,心裏還有些不舒服, 。


    當夜,謝祈安再次來給她上藥,檢查了一番後,開口問:“可還疼?”


    薑拂容在發呆,半天沒迴話。


    謝祈安微蹙眉抬起頭,又溫聲問了一遍:“容容,還疼嗎?”


    “容容……”


    “啊啊……你說什麽?”


    謝祈安手上力道微微加重,薑拂容的思緒才被拉了迴來。


    謝祈安:“腳,還疼嗎?”


    薑拂容抬起右腳動了幾下,似乎不怎麽疼了:“好像不是很疼了。”


    “嗯,我檢查了一下,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可以出府了嗎?”


    謝祈安:“出府,有事要辦?”


    薑拂容:“嗯嗯。”


    頓了頓,薑拂容補充了一句:“謝祈安,我告訴你,我沒有背著誰,做過出格、逾矩的事,你總不能拘著我,連門都不讓我出了吧?”


    聞言,謝祈安苦澀扯唇,明明他還什麽都沒說,她卻將他往最壞的方麵想了嗎?


    “我知道,況且我也沒有說不讓你出府。”


    謝祈安幫她穿好鞋襪,站起身時,二人視線不期然相撞。


    卻很快被薑拂容避開:“謝謝,不過天已見黑,我想要睡了。”


    謝祈安半垂眼眸打量著麵前的人,最終也隻是低低說了句:“好,我先迴去了,你好好休息。”


    待人走後,薑拂容卻是久久難以入眠。


    腦海中都是白日蔣夢說的那些話:謝祈安嚴令禁止府中出現八仙花,卻在外頭一處宅院裏種了滿院的八仙花。


    薑拂容突然迴想起,自己及笄前幾日,在街上遇到了謝祈安和其四弟謝啟明。


    謝啟明跳脫的很,將她手裏剛買來的糖葫蘆和肉脯撞到了地上。


    當時她被氣紅了眼,眼看她和謝啟明有當街對罵起來的架勢,謝祈安拉開兩人,又主動去幫她買了新的糖葫蘆和肉脯。


    就在等謝祈安的間隙,謝啟明卻神秘兮兮的湊過來與她說:“你知道我三哥今日是出府做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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