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雙目瞪大,失去了氣息。


    咬著槍的男人嘴合不上,幾顆帶著血的牙齒被震碎,掉落在地,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溫禮往後退了一步,防備地看著他的動作。


    “……對,不起……”男人開口,聲音含糊,“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遍又一遍的說著,聲音裏滿滿都是愧疚,但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的扭曲,怪異地衝突著。


    溫禮又往後退了好幾步,觀察著他的動作。


    “違規!違規!”


    有中場介入的紅袖子的人迅速跑了過來,“天呐,天呐,天呐,怎麽會有這麽殘忍的事情發生?”


    “啊,我不知道啊,我路過。”溫禮在他們看過來的時候茫然無措地開口。


    “唔!唔……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男人掙紮著想要講明真相,一開口,就是悔不當初的道歉。


    “你太過分了,你都沒有手了,你還要殺人!”有人發現了他身上的傷,更為憤怒,這是一個變態殺人犯,沒有手了都能殺人,太變態了!


    “讓你體驗我們的風俗,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應該遵循童話穀的規則,受到懲戒,迴到最初的本質,向所有的鎮民道歉,向小鎮道歉。”


    溫禮看得一個樂嗬,覺得神奇非常,這些人竟然絲毫不懷疑這個人用嘴殺人的事實,看來他們隻接受結果的定數,即便是親眼所見,也隻會認定最終殺人者為事實結局。


    瞧著那些人把不停道歉的男人拖走,溫禮退開了血腥泛濫的區域,人殺了,試探完成,還多了一條線索。


    溫禮琢磨著,向小鎮道歉是什麽意思,他聽時便覺得奇怪,向鎮民道歉可以理解,鎮民有思想,可以聽到道歉,並選擇是否原諒,那小鎮呢,隻是意義上的地域概括,有什麽必要道歉?


    小鎮是活物?還是有人賦予了這個死物以活物的意義?


    一開始跟他結仇的大漢死去,也就沒有人執著地想要他的命,溫禮隱匿自己的身形,不摻和到任何了一場麻煩裏,靜等這場亂行結束。


    ......


    “姐!你管她幹嘛!”陳牧驚慌地把陳瓊攬在懷裏,防備地看著一旁到底的女人,此刻她臉上的花紋已經褪去,化為長著尖刺的荊棘,緊緊地將一旁的偷襲者纏繞。


    女人看著地麵插入地麵的箭頭,落到身上死不了,但會麻煩,她看著陳瓊,“要什麽?”


    陳瓊在陳牧手腕處拍了拍,示意他鬆開,陳牧沒動,陳瓊冷聲開口,“陳牧。”


    陳牧很艱難地鬆開了手,陳瓊處在危險的環境中讓他焦慮非常,他知道陳瓊最不喜歡看他不能保持冷靜的樣子,但他就是控製不住。


    陳瓊越過陳牧後,後知後覺自己似乎過於嚴苛,她輕輕歎氣,轉過身,沒什麽表情地在陳牧麵前轉了個圈,“沒受傷,小牧很厲害,你讓我躲開了。”


    放屁,你自己也能躲開,是我在胡亂擔心。


    陳牧眼睛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瓊抬手在他頭頂上揉了一下,“繼續好好保護我吧。”


    陳牧用力地點頭,終於出聲,“嗯。”


    溫禮從他們身後晃蕩過去,陳瓊疑惑地喊了一聲,“溫先生?”


    溫禮歪了歪腦袋,從看戲狀態調整為對話模式,“我溜達溜達,不用管我。”


    “......嗯,好的。”陳瓊點點頭,看向已經站起來的女人,“線索,作為剛剛幫你的交換。”


    “幫我?”女人笑起來,“我讓你幫了嗎?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線索?”


    陳瓊沒有生氣,難得地,她帶上了一點笑意,對著眼前針鋒相對的話語,帶了點傲氣,“你剛剛說如果我們都沒死,可以信息交換,你喜歡信息擴大化,現在,我為你減少了麻煩,也算是一種交換。”


    “至於你說的你不告訴我,那是我看錯了人,是我的問題,我會反思,現在,姐姐,你要告訴我嗎?”


    女人說:“榮法,我的名字。”


    陳瓊不在意,等待她的下文,要不是她看到了榮法把一個屬於獵人方的人嘴裏的木棍拆卸,她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榮法走得近了些,“可以,算是交換,但我不能全部告訴你。”


    陳瓊點點頭,“嗯,可以。”


    “如果不是你們,我不會成為養料。”榮法說:“隻這一句,你們走吧。”


    陳瓊點了點頭,拉著陳牧離開。


    “我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死,因為遊客的出現,他們這些人成為了必死之人。”陳牧跟著陳瓊,思索著,眉頭都皺起來了,“姐,這又說明什麽?我想不到。”


    “線索太少,我不能準確地知道,目前依照我的想法是,這些人的命運,跟那些蝴蝶一樣,被裹挾著,推向一個既定的結局。”陳瓊說。


    ……


    陳瓊沒有跟過來,這在溫禮的預想範圍裏,他沒有一直閑晃蕩,而是找個相對的視覺死角躲藏。


    在這種對抗的環境下,很容易精神亢奮,停不下來,他有意地控製著自己。


    除去那個臉上有花紋的女人,他還見到了兩個使用能力的罪人,他一時有些好奇,“我的能力是什麽?長出一個腦子嗎?”


    “腦子是你本來就有的。”溫殊說:“不要說話,警惕一點。”


    “警惕著呢。”溫禮打了個哈欠。


    溫殊:“有時候特別想揍你。”


    溫禮笑起來,音調懶懶的,漫不經心地討饒,“別啊,我親愛的主人,你要時時刻刻記得疼惜我啊~”


    溫殊:“……”


    “別浪了,知道你辛苦。”溫殊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明顯的無奈的妥協。


    溫禮快速地眨巴了兩下眼睛,隻覺得耳朵有一瞬間的麻癢,他用力地揉了揉,有些茫然地覺得他想要做點什麽,開了幾次頭,最後道:“你,你,你再讓我抱下吧。”


    小家夥脆弱的心靈再次搖搖欲墜地渴求著他的垂愛,溫殊應了下來,“可以,等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可以。


    溫禮想,他說可以。


    隻是抱一下,為什麽心跳得要蹦出來一樣,溫禮蹲下身,愣然地發現耳朵上的熱度久久不退。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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