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排?


    呀,好可怕呐。


    身為一個正直勇敢又善良的好心人,怎麽會做那種可怕的事情呢。


    溫禮看著地上的無頭屍體,血液汩汩往外冒,聲音很輕,隨著話音還有控製不住的愉悅笑意,“我就是要魚死網破,我就是不識好歹。”


    他拿著刀用力插在屍體上,“我用你說?”


    刀拔出,留下一個血洞,“哈,真死掉了。”


    他站起身,隨意地把刀拋到屍體上,抬腳用力地踩了上去,刀身整個沒入屍體內,溫禮終是確定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溫禮轉身看向身後,空無一人。


    陳牧小心地從門縫往外看,卻見溫禮不僅沒有移開視線,反倒是抬步往這邊靠近,陳牧大驚,迅速關上房門,從裏側反鎖。


    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他不敢說話。


    大清早的,來這一通怪嚇人的。


    難不成溫禮不是新人?


    可是不對啊,那種一無所知的反應還是很明顯的,他肯定是個新人。


    現在新人都這麽猛嗎?


    外麵沒有聲音,已經走了?


    砰!


    門被用力拍了一下,陳牧嚇得一抖,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鑽出來看看是誰在敲門。


    他下意識地迴頭看他姐,陳瓊坐在凳子上,因為年齡不大,帶著學生氣的乖巧。


    “早上好啊。”屋外溫禮笑容滿麵地問,“你也要請我看煙花嗎?”


    陳牧:“……”


    陳牧抖著嗓子迴應,“不,不不不不不了吧,我不配,那個叫周肅的我看就不錯,要不大哥你去找他吧。”


    溫禮笑了一聲。


    “他走了嗎?”陳牧用氣音問。


    “剛剛怎麽了?”陳瓊看他。


    “我不是聽到動靜了,然後就出去看。”陳牧比比劃劃一通,把剛剛的場景複述一遍,“唰!嘩!啪!這樣,那個宋承就炸了,頭都炸飛了。”


    “那個宋承用了技能?”陳瓊問。


    “嗯,像是抓取時間,沒有什麽明顯傷害,但是那個溫禮看著也沒有受到什麽阻礙的樣子。”


    “思維遲緩……抓取思維。”陳瓊思索著,“約莫是理智,思維,這些限製行動力的能力,但溫禮不受限製,大概率是理智。”


    “哦,哦哦哦。”陳牧連連點頭,四仰八叉地躺在一旁的床上,“那他怎麽沒有反應?這麽厲害,有什麽抵抗和免疫的道具?”


    “還有一種可能,他不需要任何道具也能夠對他不起效果。”陳瓊說。


    “什麽?”陳牧坐起身,好奇地問。


    “他就是靠本能行動的人,理智隻有零星一些,本就不多,宋承的技能將溫禮這點不多的理智給抽離,他以為自己能夠讓溫禮思維遲緩,趁機反殺,誰曾想催動了溫禮想殺他的心思,不僅沒有壓製住溫禮,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死亡。”陳瓊說:“我們得另尋出路了,溫禮沒打算放過我們。”


    陳牧大駭,“帶著他找周肅也沒用嗎?”


    陳瓊沒忍住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傻子,他想要我們所有人的命,是每一個。”


    依靠本能行動的瘋子,根本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定。


    她和陳牧沒有抵抗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一下,讓溫禮主動放棄殺她。


    她手裏的籌碼有限,隻能全部拿出。


    “開門。”她說。


    “啊?等一會吧,現在出去多不好啊,你還受著傷呢,姐,我說我們還是……”陳牧嘟嘟囔囔個沒完,陳瓊比陳牧低了一點,一巴掌蓋在他臉上,把人推到一邊,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溫禮笑眯眯地揮揮手,“嗨。”


    門外的人一直站在這裏,變態似地窺視著。


    陳瓊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舉起了兩隻手,“我沒有攻擊意向,我想活下去,對於騙你的事我無話可說,但我沒有害你的心。”


    “哇。”溫禮拍了一下手,“很可信的樣子呢。”


    陳牧哆哆嗦嗦地向陳瓊身邊靠近,“姐,姐,你躲我身後來。”


    陳瓊嗬斥一聲,“別動。”


    陳牧不動了。


    溫禮猛地朝陳牧靠近一步,陳牧渾身一抖,“啊”了一嗓子。


    “哈哈哈哈。”溫禮笑起來,眼中盡是純粹的惡,帶著嘲諷的邪氣,“嚇死了呢。”


    陳牧看著衝他搖頭的陳瓊,委屈地抿唇不說話。


    媽呀,瘋子。


    “我可以把門關上嗎?”陳瓊問。


    “可以呀。”溫禮尾音帶著愉悅,低級的恐嚇也讓他開心不已。


    陳瓊把門關上,手沒有放下來,“我和我弟弟來自罪人之城,是人死後的地獄,我們生活了一個月,開始了第一次審判,就是眼前的小康世界。”


    “唔。”溫禮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我們從那裏得到了一些信息。”陳瓊說:“除了下地獄的罪人們,還有罪大惡極的幸運兒,會直接進入審判,一旦存活,便會有一次天賦覺醒的機會,後來被人發現,這個覺醒機會是可以搶奪的,隻要在新人沒有反應過來就殺死他,就能獲得這個機會。”


    溫禮點了點頭,好奇道:“你為什麽不想殺我呀?是因為我不夠吸引你嗎?”


    “你很好。”陳瓊說:“你表演出了一個新人該有的所有反應,但是我不行,我有牽掛的人。”


    陳牧感動的眼淚汪汪。


    “我現在也有了。”溫禮開心地說,他有些得意,晃了晃腦袋。


    陳瓊伸出手,在一旁裝飾畫上凸出的破釘子上狠狠按了下去,紅色的血珠滲出,“陳牧,把你帶的那個小瓶子給我。”


    “啊,可是裏麵是幸運水啊。”陳牧拿出一個小瓶子。


    “你被騙了。”陳瓊把小瓶子打開,將裏麵的水倒幹淨,把血擠進去,在溫禮看熱鬧的眼神中抓著陳牧的手同樣按在了釘子上,動作輕了不少。


    陳牧連連抽氣,“疼疼疼,這得打破傷風吧,我天,姐你在幹嘛呀?”


    “這裏有我們的血。”陳瓊把陳牧的血擠了進去,對溫禮說:“罪人城裏有一項規定,在雙方同意的前提下可以簽訂奴仆契約,你隻需握著指尖血,便可隨意掌管我們的生死。”


    這是陳瓊想的最後的辦法,主動把命上交給溫禮,她說:“你收下,我們現在就立誓。”


    陳牧震驚地瞪大眼睛,不是,我沒有發言權嗎?


    姐姐,你迴頭看看我啊!我有很多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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