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陵一直沒將潘敬安要來的事告知蘇繡楠,這就導致蘇繡楠日日都來問,是否有京中的迴信,每日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這讓蘇繡楠極為不解,依照快馬加鞭這速度,潘敬安早就收到了這信,若是他寫了迴信,也早就到了,除非他沒有給自己迴信,但如今派去送信的暗業也沒有迴來,每次問到傅奕陵,他也隻是說暗業在迴來的路上,蘇繡楠不知發生了什麽,能做的隻有等著。


    其實暗業陸陸續續來了幾封信,潘敬安身子有些弱,又沒出過遠門,趕了一段路便病了,暗業就放緩了迴來的速度。


    轉眼傅奕陵來了江南一個月了,花澗村的百姓也差不多迴到正常生活,隻不過逝去的人再也迴不來,活著的人隻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傅奕陵好幾日沒來花澗村了,自己一直沒能再次見到傅奕陵,這讓王青黛有些急,她看了好些日子,一直想找機會去傅奕陵的府邸,卻一直沒有找到,今日機會便來了,聽說花澗村眾人為答謝傅奕陵,給他準備些東西,正找人送去呢,王青黛便毛遂自薦,“村長,不如我去吧,祖母想見見蘇姑娘,正好我去與她說說,我與蘇姑娘年齡相仿,正好能說說話”。


    村長也沒過多猶豫便答應了,王青黛懷著異樣的心思去了府邸。


    王青黛到的時機,對她自己來說很不湊巧,蘇繡楠也在,王青黛出來時,特意換上了一襲青綠色的衣衫,頗有些出水芙蓉之感,若是單看她一人,自有幾分姿色,奈何不巧的是,蘇繡楠今日也穿的是一件淺綠色的流仙裙,綠色的衣衫襯的人更加白皙,係緊的腰帶更顯得她腰身不堪一握,眉目留情,顧盼生姿。王青黛不得不承認,蘇繡楠與傅奕陵確實很相配,但是再配,也是不如自己,她有這個自信。


    “民女王青黛,為花澗村百姓而來,為表達對王爺的感激之情,村民特意準備了些江南特有的,望王爺莫嫌其陋,能夠收下”。


    “東西本王收下了,多謝,代本王多謝花澗村百姓”,傅奕陵沒有多餘的話與王青黛說,雖說嘴上在說感謝,但著實像是在將人趕走的意思。


    李進才將東西從王青黛手中接過,這東西還有些份量,這花澗村怎麽派個女子前來,真叫人費解,他殊不知是王青黛求的。


    蘇繡楠品著茶,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待,沒想到王青黛見與傅奕陵無話可說,一會就將話引到自己身上。


    王青黛見傅奕陵不理自己,但又下定決心要在他麵前多說說話,最好讓他記住自己,若是傅奕陵有待一日迴京,將自己帶上就是最好的,王青黛如是想著,便與蘇繡楠說話。


    “蘇姑娘,祖母在家中時常提起你,不知在何時能與你見上一麵”?


    王青黛提到祖母,蘇繡楠又想到了那個慈祥的王婆婆,臉上浮現些笑意,“你先與婆婆說,等我有空定去看她”。


    王青黛此時正不知道說什麽,外麵的李進才便進來稟報,她便退至一邊,也沒想著走。


    “殿下,暗業迴來了,還帶迴一人”。


    蘇繡楠在聽到暗業迴來後就立即站起來,急著朝李進才的身後看去,也沒注意李進才後麵那句話,暗業和潘敬安站在李進才側邊,從蘇繡楠這個角度看去,剛好被遮住,傅奕陵卻瞧的真真的,那個讓淨淨急於去信的男子。


    “讓暗業進來”。


    暗業自己先進去了,潘敬安依然在外麵候著,站的筆直,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有些病態的蒼白。


    “參見陵王殿下”。


    “暗業,潘敬安有沒有給我迴信”?


    暗業搖搖頭,“迴蘇姑娘,潘公子並未,不過……”


    暗業沒有說完,潘敬安在外麵聽到蘇繡楠如此著急,便忍不住進來了,蘇繡楠看到,臉上是肉眼可見的興奮,“潘敬安,潘敬安,你怎麽來了”?


    “繡楠相邀,遂至”,潘敬安臉上浮現淺淺的笑意,最吃驚的是暗業,自己與他同行一路,都沒見到他半點笑容,此時見到了,頗有些渾身發麻。


    傅奕陵看著熟絡的兩人,蘇繡楠的手還搭在潘敬安的手臂上,臉色很不好,拳頭攥的嘎吱響,這一幕被王青黛看在眼裏,傅奕陵身為局中人看不明白,這旁人一看就知道蘇繡楠與潘敬安是朋友,沒有半分男女之間的喜歡,至少蘇繡楠是如此,就算這樣又如何,自己能將這兩人讓傅奕陵看到是隻有男女之情的。


    站在一邊幾乎讓所有人都忘記她存在的王青黛此時開口了,“蘇姑娘與這位公子真的感情頗深啊”。


    李進才聽到王青黛的話最先朝傅奕陵看去,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與你無關”。


    蘇繡楠給潘敬安介紹,“這位是陵王殿下”。


    “阿陵,這位是潘敬安,潘公子”。


    傅奕陵與潘敬安點頭示意,兩人誰都沒說話,蘇繡楠瞧著兩人,怎麽風波暗湧。


    因為潘敬安的到來,蘇繡楠尤為開心,吃過午飯後,蘇繡楠在府中忙上忙下,本來欲晚上與傅奕陵一起,帶著潘敬安到集市逛逛,可是潘敬安卻病了。


    蘇繡楠派人尋來了大夫,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焦急,“大夫,他如何了”?


    “姑娘莫要憂心,這位公子隻是身子弱,水土不服罷了,過兩日便可痊愈”,這大夫也甚為不解,江南水土宜人,從沒見過誰到江南有水土不服之症,叫人費解。


    蘇繡楠這才放下心來,注意到被自己冷落在一邊的傅奕陵,怕驚擾潘敬安的休息,蘇繡楠拉著傅奕陵的衣袖出來,“阿陵,今日真的抱歉,敬安現下病了,不如你自己去走走,或者等他好起來我們再一同去”。


    傅奕陵忍了許久,才將心中的不滿說了出來,“為何你偏要帶他,我們兩人去不好嗎”?


    蘇繡楠不知道怎麽迴應他,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想過與傅奕陵兩人去,可能是怕集市上認識兩人的百姓看到吧,怕有一日傅奕陵走後,自己不知道如何向眾人解釋兩人的關係。


    見蘇繡楠一直沒有出聲,傅奕陵軟了話語,“淨淨,我們兩人去吧,潘公子初來,你我還未準備禮品,去看看吧”。


    這夜間,眾人的眼睛應該沒有看的那麽清楚,蘇繡楠稍稍放下心,答應了傅奕陵的話,但蘇繡楠此時的答應,但在傅奕陵看來,就是自己因為潘敬安的緣故,才讓蘇繡楠同意的,而不是僅僅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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