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黑了,傅懷淵和雲棠也從雲家迴到宸安宮裏了。


    雲棠今日出了些汗,渾身不適,正想著去洗浴,就被傅懷淵攬住腰身,禁錮在懷裏。


    “怎麽了,長離”?


    “棠棠,你怎麽從來不問我那道旨意裏麵為什麽沒說封後大典”?


    “我知曉你是想與我商量”。


    “知我者,棠棠也”。


    傅懷淵那封聖旨雖然早已擬好,但是他沒有定封後大典的日子,他想讓雲棠自己來選,自己下旨都沒有提前告知她,若是時候不是她選的,想想這後果,傅懷淵有些心虛。


    “我如今有孕,恐怕不太方便,而且還有不到四個月便是除夕了,不如等明年吧,明年孩子出生,選一個好日子,我再嫁給你一次”。


    傅懷淵雖說有些急,但是不得不說雲棠說的在理,而且雲棠最後一句話確實取悅到自己了。


    “好,我等著那一日”。


    其實在雲棠說出孩子出生,傅懷淵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已經有一個好日子了。


    過了些時日,怕程錦鳴在雲府住不慣,雲棠備了好些東西讓春華送到雲府給程錦鳴,後來又陸陸續續讓春華送了好些,一來二去,春華和程錦鳴熟悉了,有時還會與秋實說上幾句。


    雲棠當上皇後後,平日裏其他和往常一樣,沒什麽不同,但要說不同,那隻有是那些後妃按禮製要日日來宸安宮請安,雲棠不能和以前一樣,等傅懷淵下朝迴來還未起身。


    這不,傅懷淵前腳剛走,上官姝帶著一眾後妃就來了,估計是想早點來說不定能見著皇上,可惜來晚了。


    上官姝一行人在正殿還候了會,雲棠才穿戴好出來,見雲棠身影,眾妃起身行禮。


    “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


    在雲棠當上皇後以後,巴結她的人不在少數,雖然在之前也是不少,如今尤為多。


    “娘娘今日氣色真好”。


    雲棠都想白她一眼,這兩日不知怎的,肚子裏的尤為歡騰,折騰的她疲憊不堪,這人還說她氣色好,真的馬屁拍在馬腿上。


    “嗯,你也是”。


    上官姝看到都去討好雲棠,煩的不行,也不能發作,隻能找些存在感膈應她。


    “皇後娘娘,中秋快到了,依皇上的意思,這中秋就不大辦了,皇上加上後宮眾姐妹一起過就行,往日都是臣妾安排,皇後娘娘初次有些不懂的,臣妾願意幫您,若是覺得麻煩,交給臣妾便是”。


    “好,姝妃既然這麽說了,那你就將中秋事宜辦好吧”,雲棠聽到上官姝的話正愁著,這辦中秋宴傅懷淵沒說,但是自己既然坐了這個位置,那必定要做的,沒想到上官姝自己給攬了去,雲棠何樂而不為。


    “啊,是,臣妾定盡力辦好”,上官姝顯然是沒想到雲棠這麽痛快,人都沒反應過來,上官姝還在暗自竊喜,哪能想到雲棠隻是想有人替她幹了這事。


    從宸安宮出來,上官姝心情好了些,邊走便對旁邊的李芯說話,“姑姑,你看到沒,皇後眼底的烏青甚是厲害,估計是被磨的不輕,她這一胎生不生的下來還未可知”。


    “娘娘慧眼,這都看到了,不知娘娘有何計劃”?


    “本宮要她一屍兩命”。


    上官姝周身的寒氣凍的李芯都抖了抖,“娘娘,您昨日派人給夫人遞信,夫人迴信了”。


    “迴宮看”,上官姝的步伐加快了些。


    迴到儲秀宮,小宮女將上官家的家書遞過來就退下了,上官姝接過還有些厚的信封 滿懷期待的打開,可是……


    姝妃親啟:吾知皇上愛戀她人,娘娘需把握時機,以求帝心,以謀高位,為父兄解急,為家族榮光……


    幾頁信紙,無一字是為了她,無一字是僅僅隻為上官姝,滿紙都是讓她往上走,也不管她走的累不累,也不管傅懷淵是不是喜歡她,隻知道若是她自己坐上了高位,於父兄有益,她的母親,自上官姝出身起,就將父兄的前途放在自己身上。


    “姑姑,你說母親真的愛我嗎”?


    “娘娘,您是夫人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怎麽會不愛您,而且怎麽會有當娘的不喜歡孩子”?


    “可是她的信裏好像已經忘了我叫什麽名字了”。


    李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像從小姐出生起,夫人就特別嚴厲,庶二小姐會什麽,小姐就必須精通,庶二小姐學什麽,小姐就必須學的更好,夫人好像一直在賭氣,至於愛不愛她,可能也是愛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可是她更愛的是家族吧。


    “娘娘莫要多想,夫人隻是注重君臣之禮,您莫要傷心”。


    “姑姑,你說若是我做了皇後,母親會不會多看我一眼”。


    “娘娘……”,李芯規勸的話不知怎麽說出口,兩人都陷入沉默,過了許久,或許是上官姝自己想通了。


    “本宮要的東西尋到沒”?


    “娘娘,上次萬壽節奴婢已經從苗疆使者那得到一些了,您放心,不知娘娘想何時用”?


    “等等吧,等之前那個藥性到最盛的時候,等她月份大些,最好能一屍兩命”,上官姝的眼光逐漸陰狠,將上官夫人不關注全怪在當了皇後的雲棠身上。


    “娘娘英明,但若是她沒有懷孕呢”?


    “那就直接要她的命”。


    “奴婢明白”。


    “芝蘭沒有被懷疑吧”?


    “娘娘放心,無人知曉”。


    雲棠還不知自己已經被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正覺得疲累,想去再睡一會,本來眾位後妃在上官姝走了之後就走個七七八八了,總有那麽幾個話格外多,眾人在的時候還不夠她說,等其餘人走了,還留下了表忠心。


    傅懷淵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來時,雲棠還在酣睡中,待傅懷淵走近,還能聽到細微的鼾聲,傅懷淵發現雲棠這幾日格外嗜睡,有時自己與她說著話,沒聽到雲棠的迴應,轉頭去看就發現人睡著了,這種情況傅懷淵讓錢高閣來看過,說是有孕的女子這都正常。


    傅懷淵在外麵聽秋實說雲棠還沒有用膳,便想著先將人叫醒,一會再睡也不遲,“棠棠,起來吧”。


    雲棠哼唧了一聲,才睡醒眼睛還有些朦朧,有些霧氣,依稀能看到傅懷淵的朝服還未換下,嗓音也有些軟軟的,“你迴來了”。


    “嗯,起來用膳吧”。


    傅懷淵將雲棠從床榻上拉起來,將她的腰身抱著,任由她軟軟的趴在自己懷裏,走到一邊,將人放在椅子上,喚秋實進來給她梳妝,自己則去將衣裳換下。


    等發髻弄好,雲棠也漸漸清醒了,也有些餓,傅懷淵也換好了,一切都是那麽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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