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給別人泡腳,除了孝敬父母還能是什麽意思?”


    葉青尹臉上露出疑惑。


    葉煥言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葉青尹的腳可愛可憐,才有這種衝動。


    他說不上來。


    葉青尹擺擺手,叫他快走。


    葉煥言走後,臥室內隻有他一人。


    葉青尹這個房間正好在整棟別墅的暗麵,陰涼處,平時是照不到太陽的,隻有晚上夕陽西下的時候才能照到幾分。


    陰涼的不得了,又小又狹窄。


    但葉青尹已經習慣了。


    他沒什麽童年的記憶,隻記得孤兒院的床比這個小多了,一群小孩睡在一塊,擠擠的。


    在葉家的這個臥室,甚至還沒有他在蘇市租的老破小的那個臥室好。


    起碼那個可以曬得到太陽,不會太冷。


    葉青尹上床躺下,蜷縮在被窩裏,望著外麵越來越暗的天空。


    晚霞幾乎被夜色吞噬,隻留下彎彎一縷,月亮高懸在天空中。


    手機鈴聲響起,葉青尹拿起一看。


    是段微舟。


    他打電話幹嘛?


    葉青尹猶豫一秒,還是接通電話。


    “喂。”


    “葉青尹,你無聊嗎?我帶你去看點好東西,怎麽樣?”


    段微舟的聲音透過手機,帶著期盼和小心翼翼。


    葉青尹以為自己聽錯了。


    望著外麵沉靜的月色,還是答應了。


    “我來接你。”


    段微舟說。


    “好。”


    “下來吧。”


    間隔的時間還沒有兩秒,段微舟就說。


    葉青尹詫異的穿過陽台往樓下看,段微舟的車正好停在葉家外麵。


    他正高舉著手,衝葉青影揮手。


    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臉上,他似乎是笑的,笑的極其溫柔。


    葉青尹偷偷溜出葉家,上了段微舟的車。


    “怎麽又是你開車?司機不在嗎?”


    葉青尹問。


    車上隻有他們兩人,葉青尹想了想坐在了副駕駛,拉過安全帶係好。


    “他家裏有事,迴家了。”


    段微舟解釋。


    忽然又笑了一下。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今天不適合留下來。”


    “嗯?”


    葉青尹疑惑。


    “因為我帶你看點特別的。”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外麵的月色很美。


    葉青尹在車內待的有些熱,緩緩降下車窗,吹著外麵微涼的夜風。


    他今天穿著一件墨綠的襯衫,上麵有淡淡的竹影,領口解開了兩顆紐扣。


    風一吹就把搭在一塊的襯衫吹開,露出底下藏著的雪白精致的細膩肌膚。


    漂亮的鎖骨明晃晃的。


    偏偏葉青尹還一無所知,眯著眼帶著困倦吹著外麵的風,胸前的鎖骨隨著唿吸一起一伏。


    段微舟隻看了一眼,就不敢繼續看,慌亂的把眼神轉向前擋風玻璃,專心開車。


    隻是心緒不靜。


    “有煙嗎?”


    葉青尹問。


    “你要抽?”


    段微舟微微訝異,“在我的褲子口袋裏,你拿一下吧。”


    葉青尹拉鬆安全帶,往段微舟的方向靠,手伸進段微舟的褲子口袋。


    段微舟臉色微紅。


    “不在這個口袋裏,在另一個。”


    “哦。”


    葉青尹把手拿出來,但是另一邊太遠了,他有些夠不著。


    頭抵在段微舟一邊腿上,用力把另一隻手往那邊伸,夠到段微舟的口袋,終於把煙拿了出來。


    葉青尹臉上帶著薄薄的汗,臉頰微紅,動手打開煙盒,抽出一根香煙放在手上。


    “煙盒我先放這兒了,那邊不太好放。”


    葉青尹把煙盒放在中間。


    長且有力的手指夾著根煙,將煙湊近唇邊。


    紅唇輕啟,咬住煙嘴。


    段微舟眼神一暗。


    “不用打火機嗎?也在那個口袋裏。”


    葉青尹搖搖頭,隨意說:“ 我不抽煙隻是想聞聞這個味道。”


    牙齒輕咬著煙,眼神帶著迷茫看向窗外。


    這時的葉青尹太過有憂鬱,太過脆弱。


    段微舟心裏亂的不行,被襯衫包裹起來的脖子已經微微滲出汗水,現在隻要葉青尹剝開他的衣服看,就能發現他脖子全紅了。


    是那種帶著事後韻味的紅。


    豔的可怕。


    喉結上下滾動著,吞咽口水。


    段微舟喉嚨幹渴。


    車停下了,段微舟聲音沙啞說:“到了,下車吧。”


    葉青尹點頭,手指把嘴裏咬著的香煙夾出。


    白色的煙嘴上還有幾個可愛的齒印。


    “這個可以扔了嗎?我不抽煙,不好意思,浪費你一根煙。”


    葉青尹晃了晃手中的煙。


    段微舟隻一眼,視線就挪不開了。


    “給我吧,我來扔。”


    接過葉青尹手中的煙,段微舟眼神晦暗,像是要把那根煙吃了似的,偷偷把煙用紙巾包裹,放在口袋裏藏好。


    “黃浦江,你怎麽帶我來這兒?”


    葉青尹下車,驚訝的望著眼前風景。


    不遠處,幾對小情侶摟摟抱抱,看江邊風景。


    “段微舟,你不會帶我是來看東方明珠的吧?”


    “外灘誰沒來過?”


    葉青尹臉上帶著笑意,自己都在滬市生活這麽多年了,段微舟居然會帶他來看這個。


    “我看你一直忙工作,覺得你應該沒看過這個,所以就帶你來這兒了。”


    段微舟解釋。


    “噗嗤。”


    葉青尹笑得厲害,眼角帶著幾滴淚水,欲落未落的。


    “你這是把我當小女朋友哄嗎?好搞笑。”


    段微舟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準備好了嗎?”


    暖黃路燈下,段微舟眼裏滿是情愫,但是葉青尹笑得淚意朦朧,根本沒注意到。


    “你在問我嗎?準備好了。”


    葉青尹迴。


    “開始吧。”


    “看那邊。”


    段微舟指了指江岸另一邊的方向,叫葉青尹看。


    葉青尹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


    眼睛望著江那邊,那邊比平常更暗,但依舊能在黃浦江中反射出漂亮的光影,水波瀲灩。


    吹著江邊晚風,看著江上美景,葉青尹愜意的靠著欄杆。


    “段微舟,這就是你說的特別的地方嗎?確實能療愈人心。”


    葉青尹笑得溫柔,看著天邊那一弦月亮。


    “beng——”


    “劈裏啪啦——”


    刺耳的巨響。


    煙花在眼前炸開,絢爛無比,一大片夜色被無邊煙火籠罩。


    金燦燦的煙火直竄九霄,奪人眼球的耀眼,照亮了葉青尹漂亮的臉龐。


    將他半邊臉染得金黃瑰麗,葉青尹滿眼都是煙火。


    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段微舟。”


    葉青尹喊著名字,煙火照得豔紅的嘴唇緩緩說,“滬市不讓放煙花,我們會不會被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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