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火急火燎地帶著陸程光幾人來到了觀察室,透過牆上鑲嵌著的玻璃可以看到裏邊兒洛嘉的師傅老許正在幫齊書達錄口供。


    “陸哥,你先看看這個。”洛嘉邀功似的把先前做好的一份筆錄拿了過來。


    陸程光和易楠接過後粗略地掃了幾眼,俱都由起初的不以為然,轉變為若有所思,後又一臉凝重的樣子。


    “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這麽神秘!”


    羅子青也聳著肩膀,好奇地從後麵擠進兩人中間一起看了起來。


    “不是,居然是他!可這要是一個不慎……”羅子青不知想到了什麽將脖子猛地一縮。


    快速將筆錄全部看完後又撇撇嘴說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呀?可別被人耍了。”


    “子青哥,你再看看這個,鐵證如山啊。”洛嘉晃了晃齊書達的手機,透過厚重的鏡片依舊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在齊書達那裏將事情了解清楚之後,眾人一時間恍然大悟。


    “洛嘉,幹得好!”陸程光不吝地拍著洛嘉的肩膀誇讚了一句。


    “都是師傅的功勞,他一眼就看出這個齊書達隱瞞了什麽,幾番詢問就沉不住氣了。”洛嘉摸了摸後腦勺謙虛道。


    “所以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人,而他恰好在所有的現場都出現過。”易楠緩緩開口,迴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一幕一幕的畫麵,隻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


    審訊室裏等候著的那人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件符合他一貫風格的火龍果色上衣,搭配了條凸顯肌肉線條的西裝褲,騷包感十足,但也不可否認的帥氣。


    他悠閑地在審訊室裏這裏坐坐那裏看看,照了照單向鏡理了下自己的頭發,還選了個臉最好看的角度對著攝像頭打了個招唿,像是在自家客廳一樣。


    陸程光進門後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坐下,像朋友間閑聊似的語氣輕鬆地開口問道:“有什麽想對我們說的嗎?”


    “陸警官,你們是抓到那個犯人了嗎?到底是誰啊?”那人撩了撩額間的劉海,興致勃勃地發問。


    陸程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反問道:“我覺得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那人是誰,是吧?”


    聽到陸程光的話,隻見審訊桌對麵那人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話語也變得斷斷續續,“我……我怎麽會清楚呢……陸警官別說笑了。”


    “我們找到了當時的目擊證人。”


    陸程光明顯察覺到那人的臉色一變,和他身上衣服的顏色一對比,黑了不止一個度。


    “你知道嗎,那天你迴酒店的時候,齊書達剛好跟在後麵。他看到了你自己故意把酒店外麵架子上放著的花盆給推倒打碎了。”


    “嗬嗬~這口說無憑的誰會信啊。陸警官不會不知道他和我有矛盾吧,肯定是他胡亂攀扯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陸程光搖搖頭,出示了一段長約2分鍾的視頻,正是在酒店門口一個穿橙色衣服的人摔落花盆的畫麵,“那天,齊書達他剛好拍了視頻,正猶豫著什麽時候給你來個狠狠一擊,讓你徹底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摔下來。”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花盆墜落的事故。”陸程光下了定論,目光犀利地投向對麵,用指尖一下一下輕擊著桌麵接著說道:“想必也沒有什麽車子輪胎脫落的事故,都隻是你自己的擺拍而已。”


    “我們去當時錄節目的小屋再次查探過了,當時二樓平台的護欄雖然被動了手腳,但平台側麵下方正好有個凸出來的著力點,要是事先踩過點,時機把握得當,即使從那裏摔下去也完全能夠自救,不至於受什麽重傷。而聽「戀愛進行時」節目組的人說,你和你的經紀人在節目正式錄製開始的前一天就到訪過那棟小屋,說是為了考察一下錄製環境。你說巧不巧?”陸程光微微勾起唇角說道。


    “至於殺人蜂嘛,我們諮詢過相應的專家了,除非是嚴重過敏體質或者本身患有重大疾病,否則一隻殺人蜂裏所含的毒液分量並不足以讓一個人因此喪命。也真難為你們了,能大老遠的找到一隻殺人蜂過來。”


    “命運女神是公平的,有起就有落,有浮就有沉,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一直交好運,除非是精心編造的故事。你說是吧?沐大演員……”陸程光雙手交握,整個人稍稍往前移動了幾公分,壓迫感十足,一字一頓地慢慢說道。


    審訊室裏坐著的人正是原先所謂的受害者沐寒澈!


    他此刻被戳破了謊言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陸程光說的每一句話都像鋒利的刀刃一樣將他鮮亮的表皮剝開,露出裏麵肮髒不堪、汙穢齷齪的內在。


    “現在還有什麽想說的話嗎?”陸程光又問了一遍他一開始進入審訊室時就問過的問題。


    “所以為什麽要假裝給自己寄恐嚇信,偽造多起意外?”陸程光的語調上揚,透著些疑惑。


    沐寒澈冷汗涔涔,低著頭沒有說話。


    “我來猜猜,也許是為了故意轉移視線,幹擾我們的調查方向,好方便對聶心兒下手,到時候全都推到那個虛無縹緲的恐嚇犯身上,你說是吧。”陸程光將背往後靠牢椅背,抬眼看向沐寒澈,慢條斯理地分析道。


    沐寒澈聽到這兒才急了,慌張解釋道:“陸警官,我承認這個恐嚇信是我和經紀人為了增加曝光率和熱度自導自演的,報警也是為了讓這整件事更為逼真,博取粉絲的同情。但是我發誓聶心兒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也沒有什麽動機要殺了聶心兒啊,我在錄那檔綜藝節目之前根本就不認識她,幹嘛要殺她呢?”他將手指並攏舉至頭頂,一臉義正言辭的表情。


    陸程光輕笑一聲,挑眉道:“這就得問問你了呀,說!為什麽非要殺了聶心兒?”


    “警官,我冤枉啊!我真沒殺人……”沐寒澈欲哭無淚。


    “你和她不是情侶嘛,保不齊就是因為什麽情感糾紛一怒之下殺了她唄。”


    “警官,我實話實說吧,在我們圈子裏本就沒有什麽真正的感情,大家都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罷了,我對聶心兒確實有一些好感,但這才認識沒幾天,真的沒必要上升到殺人的地步。”


    看著審訊室裏妝發被冷汗氳濕,濾鏡不再的沐寒澈,易楠心中暗歎:所以其實他和他的那個黑粉根本沒什麽兩樣,都隻是為了博取網絡熱度而沒有下限地不擇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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