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對方的喊話,賈鄭景在倉庫裏也聽到了,心中的小火苗亦是被點燃。


    一味的隱忍退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羞辱和打罵,現在心中的小惡魔被釋放出來,再迴想一下以前的日子,可謂是:


    忍一時越想越虧,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肝氣鬱結,退一步甲狀腺結節。


    忍一時心肌梗塞,退一步腦供血不足;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


    咳咳,最有一條可能不適合自己,不過不重要,自己的火氣已經被調動起來了。


    姓朱的,以前我惹不起你,現在有人和你清算了,我不報仇,更待何時。


    本來還想著怎麽說服其他人和他聯手,結果出了倉庫就看到兩方對峙,他在偷聽完雙方對話後,立馬認清了誰是盟友,拽出砍刀貓著腰就到了朱溫炳旁邊。


    一刀下去,勝負已分。


    幾個團隊的管理人員吃了一驚,這個膽小鬼也有硬氣的時候啊!


    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幾個連排長還在發呆,賈鄭景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還愣著幹嘛?先綁上啊?對了,手腕給他紮上,別死了,死了不值錢。”


    “哦,哦,好的,鄭景哥!”


    幾個人立馬行動,還改了口,人不狠站不穩,誰狠誰是哥。


    把朱溫炳綁上之後,嫌他聒噪,把嘴巴也堵上了。


    一個男人問:“鄭景哥,我們現在出去?”


    賈鄭景想了想,說道:


    “等一下,我問問情況。”


    貓著腰到了門口,藏在牆後,對著外邊喊道:


    “jf軍同誌,我們已經把姓朱的綁了,你們說話可得算數啊!”


    黨進笑了笑,剛才把這些俘虜拉來,看來是起了作用了。


    “放心,jf軍說話算話,你們把槍扔了,帶著人出來,我算你們立功。”


    得到保證,賈鄭景鬆了口氣,向後招了招手,讓其他人押著朱溫炳過來。


    剛準備出去,突然又停住了,指著一個男人說道:


    “你,把褲衩脫了。”


    男人一驚,立馬雙手護襠,驚恐問道:


    “鄭景哥,你想幹啥?”


    看他那一臉的戒備樣,賈鄭景踹他一腳,


    “想啥呢?快點脫,舉白旗。”


    男人一臉的不服,嚷道:


    “你為什麽不讓他們脫?”


    鄭景哥嘿嘿一笑,


    “他們都不是白內褲,就你穿的白的,你們誰穿什麽顏色樣式我門兒清。”


    其他人聽到這話,都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這小子隱藏的好深啊!


    最終,男人在不情不願之下,拽出白色內褲,挑在拖把頭上當白旗,第一個走出了大門。


    不第一個出來不行啊,其他人的槍都對著他舉了起來。


    流年不利啊,穿個白色褲衩都是錯。


    “別開槍啊,我們出來投降了,別開槍啊,我們出來投降了......”


    男人一手舉著白旗,一邊走一邊喊話,生怕突然一顆子彈打過來,把他崩了。


    看到確實沒人開槍,後邊的人才雙手舉槍出來,最後兩個人架著朱溫炳,賈鄭景手裏還舉著朱溫炳的斷手。


    錦繡府的隊員唿啦一下圍了上去,下了他們的槍,把人按在地上。


    黨進帶著老徐走過去,看了一眼五花大綁、斷手昏迷的男人,又看了看老徐,老徐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證明這就是今天的主角。


    黨進一揮手,立刻有醫護上前,止血包紮,隊長不讓他現在死,那就要保住他的命。


    隨後走到賈鄭景跟前,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斷手,說了一句“有心了”。


    鄭景哥立刻變身成狗尾巴花,一臉諂媚說道:


    “領導說了要姓朱的這個罪魁禍首,那就必須完完整整奉上,少一個手那就是打折扣,那就是瀆職,那就是不負責、不嚴謹,......”


    “行了,少噴兩句吧,農場的人呢?”


    這是個馬屁精,還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那種。


    “在,在裏邊關著呢。”


    賈鄭景很識趣的閉了嘴,對麵這領導明顯不耐煩了,再舔下去估計要出事。


    黨進讓獅跑帶人,押著賈鄭景去解救農場職工。


    沒一會功夫,樓裏邊就傳來了哭喊聲和打罵聲。


    一群人揪著賈鄭景,一邊走一邊打,湧出了辦公樓。


    看到外邊的匪徒都被人控製了,他們也不管是這些人是誰,撲到匪徒身上就是連打帶撓的,場麵一時失控。


    黨進抬手朝天放了兩槍,這些職工立馬尖叫起來,抱頭蹲下。


    媽的,出來不感謝我們就算了,還無視我們的存在,真當我們是透明人沒脾氣呢?


    看著口鼻噴血的賈鄭景,黨進悠悠的說道:


    “看來他們對你挺熱情啊?”


    賈鄭景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尷尬道:


    “呃,都是熟人,打打鬧鬧也正常。”


    黨進一腳把他踹開,看著蹲在地上這群人,開口問道:


    “有沒有管事的?出來答話。”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目光都投在一個中年人身上。


    男人無奈舉起了手,應了一聲,


    “那個,領導,我是副場長。”


    “說說你們農場的情況吧。”


    一聽是這個話題,副場長立馬化身成了苦大仇深的怨主,滔滔不絕、聲情並茂的講述起來。


    農場離縣城遠,他們這裏的職工基本都是住在宿舍,暴雨的時候除了極個別在家休息的員工,機關其他人員都在這裏,有男有女,加起來七八十號人呢。


    等意識到不對勁想迴家的時候,水已經把山下都淹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誰知道這雨一下就沒頭沒尾的,大家都被困在了這裏。


    本來守著糧庫,倉庫裏還有發電機和麵粉機,也餓不死人,大家還天真的以為能堅持到災難結束,萬萬沒想到啊,除了天災,旁邊還有一群火力強勁的悍匪虎視眈眈。


    剛開始的時候,對方是來借糧食,怎料場長擺譜,說什麽糧食不是個人的,他不能私自外借,如果對方需要糧食,請拿上級批條,說完,都不給對方解釋的機會,摟著秘書就迴去了。


    這個敷衍的說法就像點燃了火藥桶,上午沒借到糧,中午民兵就冒著大雨把農場辦公樓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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