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眾人下樓,看到王大媽已經等在二樓樓梯間,身後站著四五個年輕人。


    黨進三人專門遲了半個小時才下來,見眾人都擠在樓道裏,扒拉開前邊的人直接就往窗台爬,段陽也跟了上去。


    王大媽身後一個小弟,見這幾個人包的嚴嚴實實,不吭一聲就往外擠,罵罵咧咧就要走過來動手。


    曹老大一把拉住他,硬把他拽了迴來。


    咱是沒腦子,但是不瞎呀,隻那陰霾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27樓的狠人呀!


    你要動手可以,別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去呀,你一個人偷偷的去套麻袋、敲悶棍,放心,我攔都不攔你一下,還讚你一聲好漢。


    小弟也反應過來,趕緊往後擠,躲在其他人身後。


    黨進掃了幾人一眼,沒有吭聲,直接無視。


    等到27樓幾人下去,王大媽拿出名單點名,有十來個人沒到。


    曹老大沒有急著趕人下去,而是拿過名單,讓小弟們按房號去請人下來。


    小弟們不敢惹黨進等人,對付普通群眾那是信手拈來。


    不一會樓道裏就傳來了踹門聲、打罵聲、哭喊聲。


    又過了一會,三四個拿著砍刀、斧頭的小弟押著十來個人走了下來。


    有的人一邊走一邊哭,有的人黑著兩隻眼眶,還有的人瘸著腿,身上都是腳印,看來小弟們有分寸,沒有下狠手,畢竟現在勞動力折損一個少一個。


    曹老大走上前去,挨個一人給了兩個大耳刮子,罵道:


    “踏馬的,別人都知道下來幹活,就你們嬌貴,還得老子挨個去請呀?吃屎都趕不上一口熱乎的,要你們有啥用?”


    “王老太,給他們編一組,今天我就盯著他們幾個,誰敢偷懶看我不抽死他。”


    一個中年婦女不樂意了,叫喊起來:


    “我們勞動要根據我們自己的意願,你無權幹涉我們,我們隻服從居委會的領導,你沒有權利強製我們勞動。”


    曹老大一愣,居然還有不認識我的?這是把自己的話當放屁了?看來沒有普法到位呀!


    於是問道:


    “這位女士哪裏高就?”


    女人傲然道:


    “xx勞動局,副科長。”


    曹老大陰惻惻說道:


    “怪不得這麽懂法,專業人士呀!”


    扭頭對小弟罵道:


    “媽的,搶了那麽多迴了,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大一個領導,去把她家給我抄了,把能吃的能用的都給我扛迴去。”


    女人一驚,試探的問道:


    “你們是23樓曹家的人?”


    曹老大哈哈大笑道:


    “正是你爺爺我!”


    女人雙腿一軟,癱坐地上。


    曹老大招唿小弟道:


    “先把這個女的給我綁了,掛在外邊,誰不聽話,她就是下場。”


    幾個小弟如狼似虎,哢哢一頓操作,把女人雙手一綁,吊掛在二樓樓梯間外邊,女人的身體隨風飄擺,像極了小日子不錯國的晴天娃娃,隻是那痛苦的哭嚎聲挺刺耳的。


    看著外邊吊高高的女人,哭天喊地的人停止了哭泣,黑眼眶的睜大了眼睛,瘸腿的也迅速矯正了,連一旁的吃瓜群眾也都肅靜了。


    曹老大很滿意這個效果,大手一揮,


    “都給老子幹活去。”


    眾人爭相往窗戶外邊爬,他們可是看見了,被吊著的女人旁邊,還留了兩根空繩子,就等著有人對號入座呢。


    黨進這邊正幹著活呢,聽見哭天喊地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看著中年女人在吊高高。


    段陽喉頭動了動,欲言又止。


    五一看見他的表情,問道:


    “於心不忍?”


    黨進也在等他的答案,如果是,那就可以考慮放棄他了,末世不需要聖母婊。


    段陽嗤笑一聲,說道:


    “這女的是我樓下1201,動不動就找我家麻煩,說我家噪音大,影響她休息,光報警就有十來次,我家白天都沒人哪來的動靜。警察也取證和我家沒關係,她就開始在樓下開震樓器,又把我家下水道給堵了,我報警她就停手,警察一走她就繼續,我爸媽前段時間也是不堪其擾才出去旅遊的,現在生死不明。”


    “還於心不忍呢,我都想插她兩刀,以前是法治社會不敢下手,現在社會秩序大亂,我是怕她凍死了沒機會下手。”


    黨進把心放下,開解道:


    “她現在受得責罰比你插她兩刀要狠多了,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把她凍成冰雕。有時候想解氣,並不見得要殺了她,惡人自有惡人磨,想開點。”


    段陽點點頭,進哥說的有理。


    五一過來摟著他的肩膀,和他抵頭低語,也不知道說的什麽,最後段陽樂了,對著五一伸出大拇指。


    其他業主們都按分組鏟雪,曹家眾人監工。


    這群人可沒有王大媽的好脾氣,有人偷懶上來就打,後來發展到砍刀斧頭都用上了,反正穿的厚,砍不死,但也讓好幾個人在雪地上打滾哀嚎,皮開肉綻。


    漸漸的大家發現,曹家的人從來不往黨進等人的方向去,於是都偷偷修改了挖掘方向,都是越挖越靠向27樓幾人。


    黨進幾人都埋頭幹活,聽見後邊有動靜,扭頭一看,臥槽,怎麽都集中到我這裏了?


    五一朝著一個裝模作樣幹活的中年男人就走了過去,一腳就把那個男人踹倒。


    男人一臉懵逼,不忿的嚷道:


    “我在這裏幹活礙你啥事?這麽多人你為啥隻打我?”


    五一又是一腳踢在男人肚子上,大力抽射,直接讓男人變成了蝦米狀。


    “你在哪裏幹活我不管,你磨洋工我也不管,你踏馬把我鏟出去的雪又給我鏟迴來,還把清出來的路又給我堵上,我不揍你都對不起你這騷操作,真以為我是你爹能慣著你啊?”


    眾人一看,果然在清理出來的道路上,陡然多出來一坨坨的積雪。


    隨即“傻b”、“智障”、“缺心眼”等詞匯飄蕩在周圍。


    中年男人也一陣懊悔,剛才隻顧著躲避曹家人,想著混在27樓幾個人後邊撿個現成的,沒想到一緊張把活兒給幹反了。


    既然已經倒地了,那就再多躺一會吧,不是有那句話嗎,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睡一覺。


    雖然有點冷,但是總比站起來挨打挨罵強吧?


    再不濟我裝暈倒,也不用幹活了。


    哎!真是機智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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