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竹疑惑臉:“爹的手怎麽抖成這樣?”


    他順著沐莊嚴的視線看,發現他在看沐雪,立馬跑去沐雪旁邊。


    沐雪很規矩地行禮:“小民見過丞相大人。”


    “爹,他叫沐雪,我們書院上上個月來的新學子。”


    “我和您說,沐雪可厲害了!”


    “他不僅人好看,字也好看,騎射還比風弟好,更重要的是,沐雪做的菜可好吃了!”


    “膳堂的飯菜以前很難吃,他一來,提了建議,就變好吃了。”


    沐莊嚴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左手握住右手,壓下心頭的激動。


    “好,是可塑之才。”


    沐雪笑意相迎:“丞相大人慧眼識珠,沐雪接受了。”


    “小竹啊,爹有些累了,帶爹迴屋歇息,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和爹一起睡!”


    沐竹挽著沐莊嚴的手,活像黏人的女兒黏著爹爹一樣。


    沐雪盯著沐莊嚴的背影,真的是他。


    那個她每年生辰都會出現在萬宴樓的男子就是丞相。


    那名女子想來是丞相夫人。


    臨風關切道:“怎麽啦?”


    沐雪搖搖頭笑道:“我沒事!”


    “撒謊!你的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等周圍沒人,臨風湊過去問:“之前在平上縣沐雪說過沐叔可能是你爹,莫非是真的?”


    沐雪暗歎臨風記得那些,用他當初的話反駁道:“丞相及其夫人的愛情佳話廣為人知,會有私生子嗎?”


    “也對哦!可你的不開心是在見到沐叔後出現的,除了那件事,我沒聽你提起過沐叔。”


    “男孩子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不開心,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帶你去個地方。”臨風抓起沐雪的手。


    “竹哥,我和沐雪有事先不迴,你好生招待沐叔。”


    沐莊嚴看臨風那隻抓沐雪的手,越看越不得勁。


    “爹怎麽了?”


    “小竹覺得那位沐學子怎麽樣?”


    “沐雪很好啊,我很喜歡,我聽說他從小是孤兒,爹,要不咱們收他當義子吧!”


    “這樣我就有弟弟了。”


    “她有沒有提起要尋找父母?”


    “沒有啊,沐雪可能並不在意親生父母是誰,爹,他真的極好,明明比我小,待我就像哥哥那樣。”


    沐竹的話好像針,句句紮在沐莊嚴的心頭,疼如刀絞。


    沐竹疑惑沐莊嚴為何一臉痛心疾首。


    “爹?”


    “爹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我給爹爹揉揉肩膀。”


    “乖孩子!”


    *


    臨風一路拉著沐雪狂奔,一直跑到後山,穿過竹林,藥田,桃花林,風吹起他倆的發尾,兩人的衣袂交織在一塊,在早晨煙霧的襯托下,他們的背影充滿了氛圍感。


    一直到後山林子的盡頭,臨風才停下來。


    後山栽滿了許多樹,有桃樹,梅樹,柳樹,海棠樹……


    林子的盡頭是海棠樹,正值海棠花開,風吹動花飄落,二人的衣袂隨風飄揚。


    “自同窗與我誤食毒果逝世,我便心生愧疚,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他,那次在平上縣巧遇方公子扮鬼,沐雪與我解釋,我便放下心中的畏懼。”


    “我每次不開心都來這練槍。”


    沐雪看到有大塊空地沒長雜草,那是臨風練槍的常駐地。


    “今日我們來得巧,正好趕上海棠花開。”


    臨風接過樹上掉落的花朵,遞給沐雪。


    “書上說,海棠用來表達遊子相思之情,也有美麗、快樂之意。”


    “沐雪,有什麽不開心,可以與我說哦!”


    “就像你在我不開心時,總會逗我笑,現在換我來哄你開心。”


    煽情一刻,沐雪卻想到了習武。


    “正好此處花瓣甚多,我教你一招,以花作劍。”


    “……”


    “愣著幹嘛?跟上我的動作。”


    “來嘞!”


    二人在花下練武,另有一番風味。


    沐雪這天讓臨風知道,強大的內力能將世間萬物當作手中的武器,威力不亞於佩戴武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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