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重重地點頭,“皇帝小叔從小待我好,定不會讓爹受傷。”


    說是這麽說,他難免憂傷。


    “你的臉……”


    沐淵欲言又止,瞥了眼沐雪。


    “沐大哥,他是沐雪,我的臉就是他幫忙改的,沐雪年紀比我們小,懂的東西可比我們多!”


    沐雪上前套近乎:“少卿大人,很巧嘛!我們一個姓氏誒。”


    沐淵神色不明,“嗯,挺巧的。”


    沐雪每看一眼他,眼中的笑意就會加深一點。


    那位被公主綠了的臣子之子,就是眼前的沐淵。


    公主是當朝長公主,趙曼霜,皇後所出,如今芳齡十八。


    在趙曼霜十六歲及笄時,皇帝下旨賜婚她與沐淵,年後成親。


    介於沐淵那會剛接手大理寺,忙得自顧不暇,皇帝延遲婚事到下一年。


    這一年(也就是去年),皇帝南巡,趙曼霜閑來無事,跟了出去,怎料歸都時,她與皇帝的隊伍走散。


    直到今年初春(現在是五月份),趙曼霜的消息傳迴上都。


    沐淵此行,主要目的是接趙曼霜迴皇宮。


    趙曼霜失蹤的半年裏,和一男子相識相交到相愛,還有了身孕,哪知那男子外出時遇到舊人尋仇,遇刺身亡。


    趙曼霜一開始不接受親事,礙於皇權,沒法拒絕,南巡是她逃婚的理由。


    她本遠在天涯,不想在逃婚途中遇到良人。


    這等秘事,唯有皇帝、皇後與丞相等雙方大人知道,當事人的沐淵還被蒙在鼓裏呢!


    沐雪替沐淵惋惜了下,恰巧被他發現。


    她有些心虛地不敢看他。


    沐淵不解,此人為何老用這種眼神看他?


    他值得讓人心疼?


    方辛夷捧著一個盒子進來,對沐雪恭敬道:“賈先生,這就是石龍草。”


    沐雪打開盒子聞了聞,是奇藥的味道。


    她不吝嗇地拿出一張藥方,遞給方辛夷,自信道:“這是調理你身體的方子,保證你吃了絕對很行。”


    方辛夷的耳根子不著痕跡地紅了,他沒接藥方。


    “先生,方子我不需要,我決定不再娶妻,替父親守完孝,我帶奶娘迴老家安度晚年。”


    方辛夷做這個決定,是受此事影響太大,管家的那番話,他想了很久。


    人性本就貪婪,父親為民沒錯,可家人屬於百姓中的一部分,他忘記顧家,也是為官不當。


    他性子優柔寡斷,不適合當官。


    沐雪堅持道:“總有需要的時候,方公子留著吧。”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迴來的道理?


    “時候不早了,年紀一上來,身體就不行了,老朽先去歇息。”


    沐雪丟下話,一下子就跑開了。


    賈先生果然老當益壯,這般年紀還能跑那麽快。


    方辛夷辭別沐淵,迴屋休息。


    臨風與沐淵迴到偏院,沐淵留下他問話。


    “那位賈先生可信得過?”


    “這一路下來,沐雪待我極好,還幫我照顧霸道,他信得過,沐大哥可有什麽疑問?”


    “他的身世你可有了解?”


    “我隻知沐雪是百曉生的徒弟,其餘的不清楚。”


    百曉生?


    江湖的百曉生向來不是某個人,而是一群了解江湖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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