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越哭越傷心,不知哭了多久,他猛地一拍禦案,豁然起身。


    “老子想通了,老子不侍候他了,什麽狗屁奏折,誰愛批誰批。”


    太上皇說著抬腳向殿門處走去,不知想到什麽,他迴身看著謝子陵。


    “給那個不是東西的傳話,告訴他老子迴皇家別院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謝子陵剛想站起身阻攔,殿門處驀的出現一個身影。


    淩辰站在殿門處笑看著太上皇,“太上皇放心,主子離開時叮囑過,您說的每句話都要傳信告知他知曉。”


    “如今傳信的人,怕是已經出了宮門。”


    太上皇與謝子陵震驚的看著淩辰,沒想到謝淩霄即便離開了,也要知道兩人的一舉一動。


    謝子陵不禁暗暗迴想,他剛剛是否有說過謝淩霄的不是。


    若是書信真的傳到謝淩霄手中,就算他在千裏之外,怕是也有上百種辦法懲治於他。


    太上皇顫抖著手指向淩辰,“你何時出現的?你為何沒有陪著那不是... ...”東西的離開。


    淩辰笑道:“皇上說了,他身邊不缺人手,不需要我跟在他身邊。”


    不缺人手?


    太上皇恨不得謝淩霄缺人手,至少那樣,就不會有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想到淩辰剛剛的話,他急聲道:“快去將送信的追迴來,快去... ...”


    謝淩霄的手段他太知道了。


    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謝淩霄是不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拿來對付他了。


    為何謝淩霄做的任何事,隨便選出一種,他都招架不住。


    淩辰揚了揚眉,“怕是晚了,送信的人怕是已經出了城。”


    “就算您此時安排八百裏加急,怕是也來不及了。”


    謝子陵的眸子閃了閃,重新坐迴椅子上,認命的繼續批閱奏折。


    若是其他事,他還能幫著自家父皇一些,可與皇叔有關的事,他不能也不敢參與。


    皇叔的怒火,他承受不起。


    太上皇怒氣衝衝的迴到禦案前,抓起上麵的奏折便想扔到地上。


    淩辰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說了,太上皇若是扔奏折,便將太貴妃送迴皇家別院。”


    太上皇抬起的手驀的收迴,定定的瞪著淩辰。


    氣極之下,他不管禦案上的奏折是否墨跡未幹,趴在上麵一動不動。


    淩辰淡笑著,聲音依然懶散,“皇上說了,太上皇若是偷懶,便要抓一隻雞給太後補補身子。”


    太上皇猛地坐起身,恨恨的瞪著淩辰不語。


    心中暗罵謝淩霄不是東西。


    這是人幹的事?


    同樣的辦法他用一次還不夠,竟然多次用在自己身上,好似屢試不爽一般。


    可他的寶貝,哪一個不是花了他無數的心血,又豈會任由謝淩霄拿來補身子。


    無奈之下,他隻好重新開始批閱奏折。


    想到謝淩霄收到書信後,不知會用什麽辦法對付他,太上皇莫名有些心慌。


    他不知道的是,傳遞書信的人很快。


    還沒到晌午,謝淩霄便已經看到了書信。


    他看著書信上的內容,輕笑出聲。


    離開前他就知道,太上皇得知他離開上京城,定會一氣之下甩手離開。


    他便提前交代好淩辰所有事,隻為了讓他安心留在皇宮。


    自己因他的舉動被困皇宮多年,好不容易將他接迴皇宮,自己可以陪著沈靜璿四處遊玩,豈有放他離去的道理。


    沈靜璿睡眼朦朧,聽到謝淩霄的笑聲,詢問道:“發生何事,讓你笑的這般高興。”


    謝淩霄本以為她已經入睡,聽到她的聲音立馬變的委屈起來。


    “璿兒,太上皇罵我。”說著他將手裏的信遞給沈靜璿。


    那雙墨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沈靜璿,好似在等著她安慰自己幾句。


    沈靜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垂眸看起書信上的內容。


    當他看到太上皇說謝淩霄的話,一時間忍不住笑出聲。


    “噗... ...”


    謝淩霄聽到她的笑聲,好似更加委屈起來。


    他將沈靜璿撈入懷中,窩在她的脖頸處,“璿兒,那老家夥兒罵我不是東西,你竟然還笑的出來。”


    沈靜璿強忍心中笑意,唇角微微揚起,“別聽他的,我家阿霄最好了。”


    他的一句話將謝淩霄哄的心花怒放。


    我家?


    對,他是她家的。


    謝淩霄抬起頭,輕聲道:“璿兒,你說我是不是該給太上皇去封信?”


    去信?


    沈靜璿麵露擔憂,她真的怕他們還沒有開始遊玩,太上皇就會被他氣暈過去。


    “還是算了吧,他肯在宮中坐鎮已經是極好了。”


    至少有他在,若是謝柏栩有處理不好的事,他還能幫襯一二。


    謝淩霄卻不這樣想。


    若是不能一次將太上皇壓製住,他怕兩人迴宮時,皇宮會變成第二個皇家別院。


    動物橫行,他怕是要被其他三國當做笑話。


    謝淩霄漆黑的眸子閃了閃,“他坐鎮皇宮不是應該的嗎?”


    “若不是他當初與太後合謀,此時我們一家四口不知生活的多快活。”


    幾年的時間,別說北陵國,就算其他三國,他們也已經遊玩了大半。


    沈靜璿心知謝淩霄說的都對,可這麽多年已經過去,他如今已經做了皇上。


    過去的那些事,其實也變得沒那麽重要。


    至少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而太上皇... ...


    若不是這幾年她不斷為他調養身子,怕是早已承受不住,撒手人寰。


    “阿霄,太上皇難得與太貴妃重歸舊好,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嗯,我不會為難於他。”


    謝淩霄當著沈靜璿的麵,提起筆快速寫了一封信,他吹幹墨跡後,折起來遞出馬車。


    “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太上皇手中。”


    “是。”淩歡接過書信,閃身消失在馬車上。


    沈靜璿看著謝淩霄暗暗搖頭。


    果然是一個惹不起的人。


    此事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謝淩霄也許真的會放過那個人。


    可太上皇卻不行。


    他們兩人以往關係沒有和解時,便針鋒相對,如今難得和解,依然不肯放過對方。


    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謝淩霄也會讓太上皇難過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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