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與淩雨眉頭微挑,相視一眼後,來到鄧公公麵前。


    “侯爺也在這裏,您可知事情緣由?”


    “略知一二,皇上口諭可是傳給太子的?”


    鄧公公道:“太子殿下可在?”


    忠勇侯眸光微閃,看向太子府的人。


    鄧公公隨著他的視線看去,當看到謝子寒的模樣,震驚的指著他的方向,踉蹌後退幾步。


    “太子這... ...這是怎麽了?”


    守著太子府的人,隻說太子私自出府,去了攝政王府。


    皇上得知後震怒,才會急急派他傳達口諭。


    如今看著不省人事的謝子寒,鄧公公一時不知該如何傳口諭。


    忠勇侯麵露難色:“太子將攝政王府包圍,命人砸開王府大門,意圖闖入。”


    “百姓聞訊而來,將太子圍困毆打。”


    鄧公公聽聞忠勇侯的話,心中微震,暗道謝子寒無知。


    謝淩霄遠去邊關,又豈會不對王府做足安排?


    即便他不在上京城,攝政王府也不是謝子寒想進就能進去的。


    如今上京城無人不知謝淩霄在邊關禦敵,今日此舉實屬正常。


    他們豈會任由謝子寒闖入攝政王府。


    畢竟謝淩霄在邊關禦敵,不光可以讓北陵國不被敵國入侵,更讓他們免受戰亂之苦。


    稍微有些良知的人,都不會放任謝子寒為所欲為。


    鄧公公與忠勇侯繼續詢問幾句,隻好帶著口諭無功而返。


    忠勇侯讓士兵繼續守著王府,與淩雨一同迴了淩虛院。


    沈靜璿正聽著淩瓊稟報王府門前的事,便見忠勇侯與淩雨走了進來。


    “爹爹,這是您想的法子嗎?這個辦法當真不錯。”


    聽到沈靜璿的誇讚,忠勇侯笑道:“事發突然,來不及做其他安排,隻能以此解決眼前的狀況。”


    淩雨詢問道:“剛剛侯爺不是說,百姓的事不是您安排的嗎?”


    忠勇侯拍向淩雨,被他躲過,瞪大雙眼看著他。


    “你沒長腦子嗎?謝子寒畢竟是太子,府門前那麽多人,豈能當麵承認?”


    “噗... ...”淩歡輕笑出聲,惹來淩雨不善的眼神。


    他隻是沒想到,至於說的這般嚴重?


    自己若是沒有腦子,主子豈會將他留在身邊。


    攝政王府其樂融融的談論此事,皇上聽完鄧公公的稟報,卻怒拍禦案。


    “這般沒長腦子的人,百姓為何不打死他。”


    鄧公公低頭不語。


    這樣的話皇上可以隨意說,他隻要聽著就好,謝子寒身為太子,豈是他可以談論的。


    “讓人繼續守住太子府,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


    鄧公公應聲,趕忙吩咐下去。


    皇上盯著殿門沉默良久後,身子緩緩靠在椅背上。


    如今謝子寒被打,不得不在府上養傷,不知皇後會不會違抗自己的命令,強行去太子府探望。


    他雖心中對皇後起疑,卻不知為何,明明派人盯著她與陸忠,依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有時候皇上甚至懷疑,是不是消息有誤,皇後並沒有背叛自己。


    雖然如今沒有證據,他依然不會輕易相信皇後。


    皇上掩唇輕咳,鄧公公返迴時見此,急忙上前為他順氣。


    “皇上,您不能動氣,龍體要緊。”


    “朕怎能不氣?太子幾次三番違抗朕的命令,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


    “皇上,那您也要多在意自己的身子。”


    自從沈靜璿請過平安脈,皇上聽從她的建議,身子漸漸好轉。


    卻不想隻好了幾日,再一次生病。


    從那以後,咳嗽的毛病一直不好,有時候咳嗽許久都停不下來。


    “盯著皇後的人還是沒有消息?”


    鄧公公微微搖頭:“還沒有。”


    “她與陸忠不曾私下見過麵?”


    “從上次陸忠在皇後宮裏發現刺客,再未見麵。”鄧公公邊說,邊整理禦案上的奏折。


    皇上聽完他的話,緩緩閉上眼。


    他已經派人盯著皇後那麽久,一點消息都不曾傳迴。


    以往也會將人召迴,詢問一些皇後的情況,可那些事都再正常不過。


    前幾日因為皇後宮裏有刺客,他後來才知道,是陸忠去見皇後時發現的刺客。


    想到此,皇上驀的睜開雙眼,猛的拍向書案。


    鄧公公被皇上的突然舉動,驚的將手裏的奏折掉在地上。


    他惶恐的趴在地上:“皇上恕罪... ...”


    皇上看向鄧公公:“起來吧。”


    鄧公公急忙去拾起地上的奏折,皇上看著他拾起奏折的手微微一愣。


    “那是什麽?”


    鄧公公看著奏折上麵多出的一角,輕輕扯動,一小張紙出現在兩人麵前。


    皇上眉頭漸漸皺起,這些奏折已經是他查看過的,之前並沒有發現這張紙。


    他來迴翻動,察覺紙張上有字跡,皇上緩緩打開。


    當看清紙上的內容,皇上猛地站了起來。


    他剛剛還在想,為何盯著皇後的人沒有任何稟報,陸忠卻發現了皇後宮裏的刺客。


    若不是陸忠剛好就在,他豈會發現?


    可即便如此,他至今沒有收到陸忠與皇後見麵的消息。


    皇上將那張紙遞給鄧公公:“王超一直沒有傳來皇後與陸忠見麵的消息?”


    鄧公公接過來,當看到上麵的內容時,他驀的抬起頭。


    “皇上,他真的沒有傳任何消息,奴才詢問時,他隻說沒有異常。”


    此時的鄧公公在心中不停罵著王超。


    蠢貨,他怎敢與皇上說謊。


    皇上緩緩坐下:“陸忠與皇後能讓王超為他們所用,當真是好本事。”


    他穩坐皇位這麽多年,僅憑王超的所做所為,便知謝淩霄說的那些怕是真的。


    隻是礙於沒有證據,不能立即處置他們。


    一個皇後,一個丞相,若是沒有真憑實據,豈能輕易處置?


    而陸忠身為北陵國的丞相,不知朝堂上有多少人站在他那邊... ...


    外有西陵國入侵,內有朝堂動蕩... ...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此,皇上麵色愈發陰沉,他心知此時不是處置陸忠與皇後的時候。


    他思考片刻:“去傳王超來禦書房覲見。”


    “是。”鄧公公應聲出了禦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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