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將軍來到營帳,看著謝淩霄與副將,麵露難色。


    副將見他遲遲不語,催促道:“吞吞吐吐做什麽?有什麽事快說。”


    “王爺,軍中的糧草,還隻夠維持三日。”宋將軍為難道。


    攝政王剛剛到達邊關幾日,他本不想將此事告訴他,隻等大軍糧草送達,便可輕易解決問題。


    可今日糧草被截的消息已經傳開,他不得不稟報給謝淩霄,也好及時想出應對之法。


    謝淩霄眸光微眯:“你為何此時才報?”


    宋將軍道:“我... ...”


    以往糧草與大軍幾乎同時到達邊關,從無例外。


    他怎會知道糧草出了意外。


    副將氣憤道:“糧草不足,你為何不提前縮減,為什麽還要為大軍接風?”


    他們這些將士,哪個人沒上過戰場,一日隻吃一餐的時候何其多?


    若是糧草充足也不為過。


    可宋將軍明知糧草不足,卻還要如此鋪張,著實過了。


    宋將軍聽聞副將的話,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他的確讓守城的將士縮減,可跟隨謝淩霄來到邊關的將士卻沒有。


    謝淩霄麵色微冷:“傳令下去,全軍將士一視同仁,全部縮減餐食。”


    作為守城的將軍,做不到一視同仁,如何讓將士們心服口服?


    宋將軍鎮守邊關多年,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


    待宋將軍離去後,謝淩霄盯著手裏的書信默不出聲。


    良久過後,副將出聲打破沉靜:“王爺,如今該怎麽辦?”


    “西陵國躲在城內不肯迎戰,我們大軍糧草緊缺,總要想到解決的辦法。”


    謝淩霄道:“怎麽辦?集結大軍,今夜攻城。”


    如今他怎會看不出西陵國的算計。


    自從他來到邊關,他們便龜縮著,定是提前得知城池內糧草不足。


    他們如今龜縮在城內,無非是等待時機。


    待到他們糧草不足之時,西陵國定會出兵叫陣,繼續攻打北陵國。


    副將道:“是,我這就傳令下去。”


    謝淩霄繼續道:“不急。”


    “淩風,你聯係殿裏的人,問問糧草的位置,今夜過後,去將糧草運送迴來。”


    淩風與副將瞪大雙眼看著謝淩霄,淩風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口。


    他隻要聽從吩咐便是,其他的事不該問不問。


    待兩人離開營帳,謝淩霄輕輕撫平信上褶皺,疊好後放到心口位置。


    離開的越久,他越想迴到上京城,仿佛那裏有了自己的牽掛,無時無刻不在心中惦念。


    這也是讓他決定今夜攻城的主要原因。


    而西陵國的舉動,無一不在告訴他,北陵國大軍的狀況,他們異常清楚。


    想到沈靜璿書信中提到謝子寒,謝淩霄雋臉微沉。


    他重新喚來淩風:“去給宋劭傳信,問清楚西陵國攻打北陵國的緣由。”


    “是。”淩風應聲離去。


    謝淩霄盯著營帳看了許久,起身向外走去。


    他要快些解決西陵國的事,早些迴到上京城。


    謝淩霄不知為何,臨行前明明對王府做了安排,這幾日卻越發急切的想要迴去。


    如今他腦海中時常閃過零星碎片,卻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畫麵。


    而他知道,無論最終的畫麵是什麽,他隻要隨著心中所想去做就好。


    謝淩霄去了議事營帳,與主副將商議夜間攻城的計劃,卻不知此時的攝政王府,也正被人包圍起來。


    沈靜璿靠在軟榻上,聽到淩瓊淩歡的稟報,驚的彈身而起。


    “謝子寒派人包圍攝政王府?”


    淩瓊急忙上前扶住她:“王妃,您別擔心,小心身子。”


    “如今王府府門緊閉,他們進不來。”


    謝淩霄離開時,準備做的充足,與赤焰神殿派來的人守在暗處,不會輕易讓人入府。


    即便謝子寒帶來的人很多,若是動起手來,與暗處的人還是相差甚遠。


    沈靜璿不擔心謝子寒圍了王府,她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謝子寒哪來的底氣這樣做。


    她不相信,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會無動於衷。


    “宮裏有消息嗎?皇上皇後可知道此事?”


    上一次皇上便下令,若是謝子寒私自出府,便會將守著他的那些人處死,而謝子寒定會收到懲罰。


    可謝子寒不但出了太子府,還將攝政王府包圍,為何皇上沒有任何反應。


    “宮裏的消息不會這麽快,還要等些時候。”


    謝子寒剛剛圍困攝政王府,皇宮裏得知此事,也需要時間。


    而暗哨收集消息,怕是要晚上許多。


    沈靜璿詢問道:“離洛呢?他還沒有迴城?”


    “之前傳來消息說他追著信鴿西行,此時不知到了哪裏。”


    沈靜璿在房間裏來迴走動:“淩歡,你去尋桂枝,和沈靜歡,看看她們知道些什麽。”


    “如今王府被圍,若是有消息讓她們送去醫館給三長老。”


    謝子寒以為派人圍困王府,她便沒有辦法了嗎?


    他的那些人,對付普通人尚可,可在赤焰神殿和王府這些人眼裏,如同虛設。


    淩辰與趙宜良來到房間,見沈靜璿並無異樣,終於放下心來。


    趙宜良見沈靜璿不停走動,勸說道:“你如今身子重,就不能老實坐著嗎?晃的人眼暈。”


    沈靜璿雖沒有與任何人說起,可明眼人看到他微鼓的肚子,還怎會不知。


    “... ...”


    果然,不喜的人,說話更討人厭。


    明明是關心的話,聽在沈靜璿耳朵裏,總想上前揍他一頓。


    沈靜璿看向趙宜良:“你來做什麽?來看王府的笑話?”


    說什麽要證明自己,結果呢?


    除了在府上混吃混喝,賴在王府養傷以外,就沒見他做過任何事。


    察覺沈靜璿嫌棄的眼神,趙宜良氣悶:“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看你無用。”沈靜璿的聲音淡淡響起。


    “你... ...”趙宜良目不轉睛的瞪著沈靜璿,麵色漲紅。


    他怎麽就無用了?


    若不是擔心傷勢未愈,再發生上次那樣的事,他至於整日賴在王府嗎?


    他早去皇宮找皇後算賬去了。


    “王妃,府門外忽然來了許多士兵,將謝子寒的人圍了起來。”淩雨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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