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辰來不及多想,快速勒緊韁繩,急行的馬前蹄驀的騰空,堪堪停在那人不遠處。


    沈靜璿用力撐著馬車兩側,穩住身子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王妃,路上忽然衝出來一個人,倒地不起。”


    “淩辰,你去看看是何人?若是傷的嚴重,將他送到醫館。”


    “好。”淩辰應聲道。


    他來到那個人麵前,抬腳輕踢幾次。


    可地上的人好似不曾察覺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淩辰無奈,伸手去拉住那人胳膊,將他翻身向上,一時間怔愣住。


    “這... ...”淩歡驚唿道。


    沈靜璿掀開車簾:“怎麽了?”


    “王妃,他身受重傷,身上好多傷口。”


    淩辰迴過神,抬手探向他鼻翼處,感覺到他有微弱氣息後,收迴了手。


    “王妃,還活著。”


    沈靜璿下了馬車,見到那赤眼的紅衣,以及熟悉的麵容,忍不住輕按額角。


    趙宜良?


    她還真是容易招惹麻煩。


    沈靜璿看著近在眼前的府門,心中不禁暗罵謝子寒。


    若不是他攔住馬車,耽擱那麽多時間,她又豈會遇上這樣的麻煩。


    “淩辰,你背上他,我們迴府。”


    既然遇上了,又豈會見死不救?


    隻是... ...


    希望趙宜良養好傷快些離開。也免去更多的麻煩。


    沈靜璿更想讓淩辰送他去醫館,可看著趙宜良身上的傷勢,不知到了醫館,他是否還有命在。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王府門前,沈靜璿與淩辰先一步去安置趙宜良。


    淩瓊淩歡站在府門處,遲遲不肯挪動分毫。


    門房的人見兩人麵色難看,一時不解。


    不待他們詢問的話說出口,隻見淩瓊淩歡動了起來。


    隻片刻功夫,門房的四人便鼻青臉腫,倒地不起。


    “你們... ...”


    淩瓊打斷他的話:“再有來府上鬧事的,就讓他們迴去養上些日子。”


    “若是再下手過輕,養傷的就是你們。”


    說完她不看倒在地上的人,徑直朝著淩虛院走去。


    淩歡瞥向幾人:“還不起來繼續守著?難不成你們想賴在地上不起?”


    “起起起... ...”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何事,讓這兩個祖宗如此生氣。


    待到淩歡離去,幾人仍然想不清楚緣由。


    沈靜璿看著躺在榻上的趙宜良,不由有些犯愁。


    她雖說可以給他診治,可如今她的身子有些重,根本堅持不到最後。


    淩辰不解:“王妃,您有難處?”


    他心知沈靜璿會醫術,卻不知為何,她隻是看著趙宜良,不給他查看傷口。


    “淩辰,你會包紮傷口嗎?”


    “會。”


    他們經常出任務,受傷在所難免。


    若是臨近城池還好,他們可以去最近的城池尋找大夫。


    可那樣畢竟麻煩許多,也就養成了他們自己包紮傷口的習慣。


    沈靜璿眸光微亮:“一會兒包紮傷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好。”淩辰應了一聲。


    他雖不知沈靜璿這麽說的用意,可他知道,聽她的吩咐準沒錯。


    沈靜璿上前,準備解開趙宜良的衣袍查看傷口。


    淩辰好似想到什麽,急忙阻止道:“王妃,他的傷我來治,我會。”


    他終於知道沈靜璿話裏的意思。


    她畢竟是女子,趙宜良是男子,她不能看其他男子的身子。


    沈靜璿秀眉微挑:“你會?”


    淩辰用力點頭:“會。”


    這樣的事,他不會也要會。


    否則等王爺迴府,若是得知此事,王爺定會罰他迴殿裏訓練。


    沈靜璿看清他的心思,唇角微勾:“那他就交給你了。”


    趙宜良此人,她心知他的難纏,亦不想與他過多接觸。


    “幫他包紮好後,送去醫館,不要留他在府裏。”


    “好。”


    “不要讓他知道救他的是何人,免得麻煩不斷。”


    “好。”淩辰繼續應聲。


    沈靜璿將一切吩咐妥當,滿意的離開偏院,迴到臥房。


    她靠在軟榻上,腦海裏不斷想著謝子寒剛剛的話。


    沈靜璿明顯聽出,謝子寒好似並不懼怕皇上,即便是違抗聖旨。


    想到他話音中的自信,沈靜璿麵露不解。


    他不明白,謝子寒到底做了什麽安排,竟讓他有如此底氣。


    “淩瓊,丞相府還是沒有異常嗎?”


    “沒有,王妃可是有所發現?”


    “隻是在皇宮裏時,察覺他與皇後盯著我看。”


    淩瓊唇角微抿:“難道他們想對王妃不利?”


    沈靜璿道:“暫時不會,阿霄還在趕往邊關的路上,就算他們想動手,也會等他平定戰亂。”


    想了想她繼續道:“謝子寒不是自信皇上不會知道他抗旨?讓殿裏的人幫幫皇上,給他送些消息過去。”


    既然謝子寒那麽輕鬆,整日無所事事,她便送些麻煩給他,免得他過於清閑。


    隻是不知,皇上這一次,還會不會輕易放過他。


    淩歡眸光微亮:“我去吩咐他們。”說完疾步向外走去。


    沈靜璿輕笑道:“淩歡這是怎麽了?這次為何主動前去?”


    淩瓊麵染笑意:“許是看不慣謝子寒。”


    別說是淩歡,若不是她先一步開口,自己都想親自傳遞消息。


    “桂枝和沈靜歡還沒有消息傳來?”


    半日的時間已經過去,而謝子寒在府上的時間極短。


    若是兩人抓住機會,此時應是有消息了才對。


    難不成,謝子寒這一次做的當真隱秘,一點把柄都沒有留下?


    “沒有,晚上的時候,讓淩歡去見見兩人?”


    傳遞消息的速度再快,也沒有見到她們知道的全麵。


    若不是擔心暴露身份,影響沈靜璿的計劃,她早就想這麽做了。


    “不急,在等等。”


    沈靜璿話音剛落,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淩辰麵色難看的來到房間:“王妃,趙宜良醒了。”


    那麽重的傷,他以為即便包紮好,送到醫館,趙宜良也不會醒來。


    卻不想,剛剛包紮一半,他就醒了。


    沈靜璿道:“醒了就醒了,給他送走就是了。”


    淩辰有些為難:“可他醒後,要見您,還將我包紮好的地方,都給扯壞了。”


    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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