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璿與謝淩霄對視一眼,眸光中忍不住染上笑意。


    她杏眸微閃道:“爹爹,我來了。”


    話音剛落,忠勇侯打向薑紹瑩的手一時僵住,薑紹瑩趁機跑到沈靜璿身旁。


    “阿璿你看他,哪裏有個爹的樣子,我告訴她你來了他還不信。”


    忠勇侯聽聞薑紹瑩的話,恨不得將手裏的鞋子塞進薑紹瑩嘴裏。


    他收拾好情緒,緩緩將鞋子穿好,迴身看向沈靜璿。


    當看到謝淩霄站在沈靜璿身旁時,一時愣在原地。


    “攝... ...攝政王。”忠勇侯迴過神想要上前行禮。


    謝淩霄急忙扶住他的手:“爹爹不用如此,都是自家人。”


    話音落入忠勇侯耳中,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 ...我... ...”


    堂堂攝政王,叫他爹爹,不知為何,忠勇侯怎麽想都覺得詭異。


    忠勇侯與謝淩霄來到前廳,薑紹瑩拉著沈靜璿迴了自己的院子。


    兩人在忠勇侯府用過午飯,終於得以離開。


    馬車上,沈靜璿見謝淩霄時不時看著自己,當她看過去時,謝淩霄又避開視線。


    沈靜璿秀眉漸漸皺起:“你怎麽了?”


    “沒事。”謝淩霄道。


    他與沈靜璿在一起那麽久,從來不知忠勇侯竟認她做義女。


    忠勇侯的性子無人不知,他向來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


    即便是以往見到自己,他也是行完禮,不待自己說話便起身離去。


    滿朝文武,他們敢得罪任何人,都不敢說忠勇侯一個不是。


    隻因忠勇侯不但得皇上信任,他想做的事,但凡與皇上提起,便沒有不成功的時候。


    可那樣一個人,沈靜璿竟入了他的眼,不得不讓謝淩霄意外。


    沈靜璿瞥他一眼:“今晚你睡書房。”


    “璿兒... ...”謝淩霄瞬間變了臉色。


    他將沈靜璿抱入懷裏:“我隻是好奇,忠勇侯為何認你做義女?”


    沈靜璿道:“因為我治好他的腿,他將我當成爬床的小妾... ...”


    謝淩霄怒道:“停車,我們迴去。”


    他要再一次將忠勇侯的腿打斷,就讓他在床榻上躺一輩子。


    “你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沈靜璿瞪他一眼。


    “他醒了後發怒,將我趕走,聽瑩兒說是我治好他,偏要認我做女兒,我也不知為何。”


    謝淩霄道:“他沒說其他話?”


    “沒有,就是非要我叫他爹爹,少一個字都不行。”沈靜璿道。


    謝淩霄眸光微閃,瞥了眼沈靜璿,暗罵忠勇侯是老狐狸。


    他定是察覺沈靜璿有武功傍身,醫術又好,才會這樣做。


    有武功的人與普通人不同,如忠勇侯那般,沈靜璿隻要在他身旁經過,他便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好,有那樣一個蠻橫的爹爹,你也是賺了。”謝淩霄道。


    沈靜璿瞪大雙眼:“不講道理?”


    她沒覺得忠勇侯不講理,隻覺得他在見到自己時太過熱情,讓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謝淩霄道:“嗯,你以為為何薑紹瑩一直沒有人提親?”


    “滿朝文武,誰敢惹他,憑著他的身份地位,兩府聯姻隻會讓另一個府邸更好。”


    “可忠勇侯府呢?若是與忠勇侯府聯姻,他們擔心哪一日惹薑紹瑩不悅,忠勇侯便會上門尋他們麻煩。”


    這件事別人或許不知,他卻是知道的,隻因皇上欲給薑紹瑩賜婚,被另一個大臣拒絕。


    雖說他當時在場,但是那次的事被皇上壓下,忠勇侯也並不知曉。


    “他,那麽厲害嗎?”沈靜璿道。


    瞧著好像挺和善的一個人,怎麽就讓滿朝文武懼怕成那般。


    謝淩霄輕笑出聲:“嗯,皇上手中的兵權,都是他在掌管,你說呢?”


    沈靜璿聽聞他的話,輕瞥他一眼:“你們剛剛談了何事?”


    她懷疑忠勇侯與謝淩霄說了什麽,否則為何謝淩霄一直在自己麵前誇讚忠勇侯。


    “談了些使臣的事,還有皇宮裏那位的事。”


    “他會與你說那些?照你剛剛所說,他應是那位的心腹,又豈會與你說起。”


    謝淩霄勾起唇角:“以後也許會說的。”


    皇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自己,想方設法暗害他,母後的死皇上也參與其中。


    皇後暗害沈靜璿的爹爹,如今又百般為難,見不得她好。


    皇上皇後是自己與沈靜璿的仇人,永遠也不可能是同路人。


    以忠勇侯對沈靜璿的疼愛,若是發生什麽事牽扯與她,不知忠勇侯的選擇會是什麽。


    沈靜璿沒有繼續詢問,她知道,即便他繼續問起,謝淩霄也不會再說下去。


    她掀開車簾看著車外:“阿霄,太後壽宴,你想好準備什麽賀禮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謝淩霄道。


    他知道沈靜璿對這些不了解,也知她最怕麻煩,以至於如今攝政王府的掌管還如以往那般,管事將賬務送到書房,他在進行查看。


    謝淩霄繼續道:“璿兒,等東陵和南陵的使臣到了,宮裏會有宮宴,到時候定是不太平。”


    往年隻有使臣的時候,便會年年都有宮宴,如今又有各國皇子公主,宮宴必然會舉辦。


    “可以不去嗎?”


    她不想去,每次參加宮宴都有事情發生,惹得人心情煩躁。


    “不可,即便我繼續稱病,皇上也不會應允。”


    謝淩霄說完,見沈靜璿不再說話,隨著她的視線向外看去。


    兩人麵頰相貼,沈靜璿道:“那些人是西陵國的人?”


    “那是東陵國的人。”謝淩霄道。


    馬車遠遠路過,向攝政王府的方向走去。


    謝子寒側頭時,剛好看到馬車經過,沈靜璿與謝淩霄貼在一起的麵容一閃而過。


    他身側的手微微握成拳,越握越緊。


    謝淩霄盯著馬車的方向許久,直到馬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依然站在那裏不動。


    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無論如今如何,沈靜璿他勢在必得。


    陸忠見他如此,掩唇輕咳提醒,謝子寒迴神道:“二皇子可先去驛館歇息片刻。”


    東陵二皇子收迴視線:“太子剛剛看的那女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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