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霄鎮守邊關那些年,給其他幾國的印象極為深刻,不但殺伐果斷,還從無敗仗。


    北陵國也因為他的存在,其他三國才不敢打主意。


    “西陵國太子。”謝淩霄朝著他點點頭。


    瞧著他的模樣,忽然覺得離洛做的不錯,至少宋劭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他側頭看了眼沈靜璿,見她沒有看宋劭後,嘴角漸漸勾起。


    謝淩霄不欲與宋劭周旋,開門見山道:“西陵太子為何提前這麽久潛入北陵國?”


    潛入?宋劭怔愣片刻,忽然覺得謝淩霄說的沒錯。


    各國之間都有約定,皇室中人想到他國,要先提交國書,待他國應允,定下具體時間才可以進入。


    如他這般,雖說遞了國書,可定好的日子是太後壽宴。


    即便可以提前,也隻可提前三五日,而他卻提前了一月有餘。


    宋劭如實道:“本想一路遊山玩水,了解一下民間疾苦,卻不想一路遭遇追殺,便來到了北陵國。”


    他知道謝淩霄的精明,若是他說謊,謝淩霄出了這個門再迴來,說不定就將證據拍在自己麵前。


    謝淩霄墨眸微眯:“丞相府與太子府的人都在尋你,你如何看?”


    “應是想殺我的人得知我在北陵國,給他們傳了消息。”


    “你可知誰要殺你?”謝淩霄道。


    他不管宋劭如何,也不關心西陵國如今的狀況,隻想知道丞相府太子府與何人有聯係。


    雖然他現在任由丞相府與太子府蹦躂,但他們的事情知道越多越好。


    宋劭猶豫片刻道:“西陵國三皇子宋義。”


    他與宋義一直不對付,在西陵國的時候,他就百般尋自己麻煩。


    皇子之間爭鬥哪個國家都有,可他從不知道,哪個國家皇子之間的爭鬥可以如此明目張膽。


    宋義不在乎皇上是否知曉,不在乎朝臣反對與支持,光明正大的挑釁自己。


    宋劭知道他為何如此,隻因他認為太子之位本該是他所有。


    他是皇後嫡子,自認血統最為高貴,而自己隻是西陵皇上最為寵愛的妃子之子。


    謝淩霄道:“宋義與你一同參加太後壽宴?”


    宋義與宋劭的事他也知曉,而宋劭與自己過往也有些相似。


    他的母後死後,先皇不聞不問,任由自己被欺負,是太後撫養了自己。


    而宋劭的母妃死後,皇上卻對他疼愛有加,親自帶在身邊,凡事都是皇上親自教導,並給予他太子之位。


    “嗯,但我不知這是為何,滿朝文武都知我們不和,這一次卻讓他與我同行。”


    謝淩霄與沈靜璿相視一眼,謝淩霄道:“誰提出讓你們二人前來?西淩皇上可知此事?”


    以西陵皇上對宋劭的疼愛,雖然會讓他前來,卻不會派宋義與他同路。


    宋劭麵露擔憂:“父皇如今身體不適,是皇後傳達的旨意,我要求見父皇一麵也被拒絕。”


    他身為太子,有父皇親自教導,又豈會察覺不到其中緣由。


    隻是礙於父皇的叮囑,才一直隱忍至此,可這些事他不便與謝淩霄說。


    謝淩霄墨眉微微皺起:“若真如你所說,皇後家族掌管朝堂,應不屑與丞相府太子府聯手,你可知為何?”


    “皇後家族敗落,空有皇後之位,如今他們雖可以暫時把控一些事,卻也無人可用。”


    如今皇後手中可用之人,也不過是幾個趨炎附勢之人,可他們的手還伸不到北陵國。


    即便是在西陵國,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己,也在父皇縱容下。


    他不知父皇的用意,父皇卻讓他靜觀其變。


    謝淩霄靜默半晌,看著眼前的宋劭,總覺得他有意隱瞞了什麽,沒有直言。


    “你有何打算?”謝淩霄道。


    他是否隱瞞,都是西陵國的事,隻要不在北陵國鬧事,他也不會過問。


    可若真有那一日,他想知道的事,無論如何宋劭都瞞不住。


    宋劭道:“等,等使臣到來,那些使臣都是忠於父皇的人。”


    沈靜璿看著眼前的宋劭,不明白他為何句句不離父皇,好似隻要父皇不在身邊,他便什麽事也做不成。


    更不明白,西淩皇親自教導出來的太子人選,好似還不如謝子寒。


    可沈靜璿看著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精銳便知,他在謝淩霄與自己麵前藏拙了。


    謝淩霄看他一眼,拉著沈靜璿離開。


    馬車上,沈靜璿詢問道:“阿霄,宋劭這人你了解嗎?”


    “隻是見過幾麵,與如今的他沒什麽不同。”


    “璿兒,能穩坐皇位教導出來的人,即便看著在無能,也不可小覷。”


    西陵皇上在位多年,將西陵國管理的極好,西陵國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民百姓,人人都在稱讚他。


    那樣的人教導出來宋劭,怎麽可能會如剛剛那般。


    沈靜璿讚同般點點頭:“他剛剛與你說的話有幾分真?”


    謝淩霄道:“他說的應都是真的,但也隻是他能說的。”


    “先讓他住在醫館,我會派人盯著他,一切等使臣入城。”


    有些事不能過早下定論,如宋劭,便不可輕易相信。


    即便他此時沒有露出惡意,又有誰會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聯係不上親信。


    更不會有人知道,待他與使臣會合後,會做出什麽事。


    沈靜璿掀開車簾看著車外,馬車晃動間,她見一群人正在街上挨家搜查。


    “丞相府如此大的動作,不怕暴露宋劭的身份?”


    “一會兒讓淩風去查查,他們是以什麽理由搜查。”謝淩霄道。


    他看著沈靜璿一直盯著車窗外,心中有些不適。


    自己的王妃寧願看著外麵那些毫不相識的人,都不肯迴身看他一眼。


    謝淩霄伸手將沈靜璿抱到自己腿上:“璿兒,你迴頭看看我。”


    沈靜璿瞥他一眼:“你有何好看的?”


    聽聞沈靜璿的話,謝淩霄心中一堵。


    “如今你我成親不過短短幾日,你就開始嫌棄我?”謝淩霄瞪著沈靜璿。


    他知道沈靜璿因那日的事還在生氣,可她不說與自己聽,自己真的想不出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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