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璿掙脫幾次都沒有成功,隻能任由她拉著。


    直到薑紹瑩停下腳步,沈靜璿竟發現兩人站在扶風院門前。


    “來祖父這裏做什麽?”沈靜璿不解。


    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薑紹瑩如何知道玉璿院至扶風院的路?


    薑紹瑩:“來這裏當然有來這的道理,你耐心等著就是。”


    沈靜璿正想繼續追問,隻見書房的房門打開,書房裏傳來沈老爺子爽朗笑聲。


    “大小姐,老爺子讓您與薑姑娘進去。”


    薑紹瑩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不待沈靜璿反應,先一步拉著她來到書房。


    沈老爺子道:“璿兒,快來見過你爹。”


    沈靜璿聽聞他喊自己,抬腳向沈老爺子走去,聽到後麵的話,她驀的收住腳。


    她... ...她爹?


    “噗... ...”薑紹瑩不厚道的笑出聲。


    看著沈靜璿震驚的模樣,薑紹瑩道:“那呢,咱爹。”


    她去尋沈靜璿以前,故意留下來聽沈老爺子與自家爹爹交談。


    待兩人商量出結果後,她才讓丫鬟帶她去玉璿院。


    此時見沈靜璿有些呆愣的模樣,更是覺得好笑。


    她們認識那麽久,沈靜璿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樣,即便遇到任何事,她仿佛都會波瀾不驚。


    倒是像如今這般模樣,她從未見過。


    靜默片刻,沈靜璿恢複如初,她緩步來到沈老爺子身旁:“祖父。”


    “嗯,宋平說想認你做女兒,祖父答應了。”


    沈靜璿麵露疑惑:“不是義女嗎?”


    之前忠勇侯與自己說起此事時,說好的是義女,如今卻變成了女兒,不知是何緣由?


    她不明白,一個義女,一個女兒,都是認他,到底有何區別?


    忠勇侯道:“是女兒,以後你也是忠勇侯府的小姐,一切與瑩兒同等待遇。”


    “那也還是義女。”沈靜璿淡淡道。


    “不行,必須是女兒,義父太難聽,我要聽你叫爹爹。”


    “... ...”


    忠勇侯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沈靜璿看向沈老爺子,見他朝著自己微微點頭,她隻好喊了聲爹爹。


    說完後,書房裏一時寂靜無聲,忠勇侯眸光微閃:“我... ...我沒聽清... ...”


    薑紹瑩瞪著雙眼看著自家爹爹,腦海裏隻閃過兩個字,無恥。


    她站這樣遠位置都聽得清晰,沈靜璿站在他身旁,他會聽不清?


    難不成是年紀大了,耳朵也失靈了嗎?


    沈靜璿心知忠勇侯的心思,隻好重新喊道:“爹爹... ...”


    “嗯。”他急忙應聲。


    忠勇侯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這是府上的身份玉佩,與瑩兒的那塊是一對。”


    他輕輕撫摸著玉佩,仿佛陷入迴憶。


    這對玉佩是忠勇侯與宋夫人年輕時的定情信物。


    薑紹瑩如今戴在身上的是在她出生時,忠勇侯送給她的。


    而手中這塊卻是宋夫人所有。


    當年宋夫人尤為喜歡這塊玉佩,時常拿在手裏把玩,薑紹瑩出生時,原本她想把自己的玉佩給她,卻被忠勇侯拒絕。


    想到此,忠勇侯將玉佩遞給沈靜璿:“收起來吧,你與瑩兒一人一塊。”


    沈靜璿看向沈老爺子,見他微微點頭後,將玉佩拿在手裏。


    “謝謝爹爹。”


    忠勇侯聽聞沈靜璿的聲音,眉眼彎曲,仿佛她的聲音可以瞬間拂去剛剛的不適。


    “哈哈哈,好孩子。”


    薑紹瑩道:“爹爹... ...”


    “好好說話。”忠勇侯瞪了一眼薑紹瑩。


    以往不是隻喊爹嗎?都喊了那麽多年,忽然聽到薑紹瑩改成爹爹,他總覺得別扭。


    “爹,你自己在這吧,我與阿璿出去了。”薑紹瑩瞥他一眼,拉著沈靜璿就走。


    剛剛不是讓阿璿喊他爹爹嗎?


    還以為他愛聽,試著喊了一聲,沒想到竟遭到她爹的嫌棄。


    不等忠勇侯應聲,兩人飛快的逃離書房。


    沈靜璿道:“瑩兒,你爹這是怎麽迴事?”


    當初讓忠勇侯詢問祖父,不過是因為他是薑紹瑩的爹爹,不想當麵拒絕他罷了。


    沒想到他竟然當了真,真的來鎮國公府拜會祖父。


    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們兩人聚到一起,真的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咱爹瘋了。”薑紹瑩笑道。


    她也不知為何,自從那日見過沈靜璿後,她爹便日日念叨著此事。


    若不是自己百般阻攔,又將阿璿的叮囑告知於他,薑紹瑩真怕他爹第二日就讓人將他抬入鎮國公府。


    沈靜璿跟著薑紹瑩重新迴到玉璿院,呂長帆依然等在這裏。


    “要去尋怡兒了?”見沈靜璿與薑紹瑩一同走來,呂長帆急切道。


    不知為何,他坐在這裏的時間越久,就莫名有些心慌。


    薑紹瑩調侃道:“瞧你猴急的。”


    不就是急著見心上人嗎?至於讓他多等一會兒都好似煎熬?


    沈靜璿笑看兩人:“瑩兒,等你遇到喜歡的人,說不好比長帆還會心急呢。”


    薑紹瑩勾起的嘴角微僵,麵上的笑容轉瞬消失。


    喜歡的人嗎?她有喜歡過,可那個人好似消失一般,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他的身影。


    薑紹瑩抿緊嘴:“走吧,去看看怡兒。”


    “阿璿,過幾日宮裏年宴,我們一同去?”


    呂長帆眸光微亮:“一會告訴怡兒,我們一起。”


    不去,她不想去,她隻想在府上安安靜靜的過年節。


    沈靜璿繼續向前走去,對兩人的話充耳不聞。


    她與薑紹瑩幾人身份不同,他們幾人的爹爹都在朝中任職,但凡宮中有宮宴,他們大多必須參加。


    而鎮國公府無人在朝任職,除非皇上與皇後送來帖子,強行要求去參加,否則所有宮宴都與他們無關。


    三人剛剛邁出府門,便見宮中的公公迎麵而來。


    沈靜璿看著眼前的人,抬手輕按額角。


    來人將燙金帖子遞向沈靜璿:“沈大小姐,這是皇後娘娘派我給您的,讓您務必參加年宴。”


    她就知道,隻要看到宮裏的人,準是沒有好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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