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霄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


    謝子寒敢打沈靜璿的主意,便是做好了與自己為敵的準備。


    就是不知,當他們正麵交鋒之時,謝子寒能在他的手上堅持多久。


    處理好這些事情,謝淩霄心中的大石漸漸落下,躺在榻上不知不覺睡去。


    翌日,黑夜退去,陽光還沒來得及升起之時,沈靜璿再一次被春桃擾了睡夢。


    “小姐,今日咱們要不要出府?”春桃雙眸微亮,期待的看著沈靜璿。


    “你這毛病改不了了嗎?”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春桃第幾次打擾她睡覺了。


    看著春桃眉開眼笑的模樣,沈靜璿覺得一刻鍾都忍受不了。


    她氣憤道:“淩瓊淩歡,將春桃丟出去,等我睡醒了再說。”


    沈靜璿不相信,有淩瓊與淩歡看著,春桃還能輕易進入自己的房間。


    話音剛落,淩瓊和淩歡走了進來,她們不顧春桃的掙紮,拉著她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一刻,沈靜璿勾起了嘴角。


    想著春桃剛剛離開時的模樣,沈靜璿心情愉悅,眨眼間繼續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將春桃趕走的緣故,沈靜璿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日上三竿,沈靜璿躺在床榻上伸了個懶腰後,慢吞吞起身。


    她心情愉悅的打開房門,當看著院子裏的景象時,唇角漸漸勾起。


    隻見春桃雙眼赤紅,怒視著淩瓊與淩歡,仿佛想將兩人扔迴攝政王府一般。


    淩瓊與淩歡分別站在房門兩側,麵色平淡的看著春桃表演。


    即便是沈靜璿打開房門,眼前的三人仍舊沒有理會她。


    不等沈靜璿說些什麽,院子外傳來腳步聲,隻見一個小廝來到玉璿院。


    “小姐,府門前有一個男子想要見您,奴才不認識他,便將他攔在府外。”


    沈靜璿點頭道:“讓春桃跟著你去看看,若是相識之人,便將他帶進府裏。”


    她看了一眼小廝:“你做的很好,以後若是有這樣的事,也要如今日這般稟報。”


    “是,小姐。”小廝聽聞她的誇讚,高興的帶著春桃向府門走去。


    沈靜璿迴到房間裏,讓淩瓊和淩歡幫她梳妝打扮。


    她萬萬沒想到,她們二人竟然不會梳理發髻。


    沈靜璿看著銅鏡裏一團亂的頭發,越來越發愁:“你們二人都會什麽?”


    她看著兩人的發髻,的確是自己要求太高,就連她們的發髻都隻是用一根絲帶綁著。


    沈靜璿沒有辦法,隻好像淩瓊與淩歡那般,尋了根絲帶將頭發綁好。


    以後若有什麽事,她絕對不會讓春桃去,免得再出現今日的事情。


    待沈靜璿走出房間時,便見春桃帶著呂長帆來到玉璿院。


    她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長帆,你今日怎麽有時間過來?”


    胖墩子笑的見牙不見眼:“阿璿,我有些事想與你說。”


    “前幾日來過一次,門房說你不在府上,我便迴去了。”


    沈靜璿吩咐春桃備茶,她與呂長帆坐在院子裏。


    “你想說什麽事?”沈靜璿詢問道。


    呂長帆猶豫片刻,仿佛下定決心般開口說道:“阿璿,前些日子你說的話可當真?”


    沈靜璿不解的看著他,想不明白前些日子自己說了什麽,竟讓他如此惦記。


    見沈靜璿好似忘記,呂長帆提醒道:“就是你說幫我變瘦,真的可以嗎?”


    “你想清楚了?你要知道那不是簡單的事。”沈靜璿輕瞥他一眼。


    瞧著呂長帆的模樣,沈靜璿忽然覺得她離開的這幾日,定是發生的什麽事。


    否則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輕易想變瘦。


    或許以往有過這種想法,也隻不過是單純的想想,並不會像如今這般。


    “阿璿,我想好了。”呂長帆說道。


    見沈靜璿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他麵色微紅道:“阿璿,我們以前是兄弟,你不會笑我吧?”


    “你放心,有這樣的想法不錯,隻有你能說到做到。”


    不等沈靜璿繼續說下去,呂長帆繼續說道:“阿璿,你覺得我可以嗎?”


    他既然來了,便是做好打算,下定決心才會前來。


    可若是連沈靜璿也沒有辦法幫他... ...


    想看此呂長帆瞬間麵露愁容。


    沈靜璿安慰道:“你應對自己有信心,如今還沒開始你便猶豫不決,又如何能堅持下來?”


    呂長帆整日好似沒心沒肺,實際上對所有事都尤為敏感,隻是不願讓人看透罷了。


    沈靜璿與他認識那麽久,雖不曾提起,也知道他為此而難過。


    無奈他許是自己試過的次數過多,失望太多,倒是讓他以沒心沒肺的性格掩飾自己。


    即便再多的人嫌棄他胖,他好似習以為常般,都不放在心上。


    也許隻有迴到府上,夜深人靜時,才會獨自一人舔舐傷口。


    呂長帆遙望遠處的亭子,仿佛自言自語般:“我一定要堅持下來的,也必須堅持下來。”


    靜默良久,他看著沈靜璿:“阿璿,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像如今這般想要做成一件事。”


    “以往試過無數次依然無果,反倒讓我越來越胖越來越沒有信心。


    “原本我早已放棄自己,可是... ...”


    “阿璿,雖說你如今是女子,可我依然拿你兄弟,也隻有你這麽一個朋友。”


    “有些事憋在心裏,實在找不到人可以訴說,日子久了便也習以為常。”


    沈靜璿聽著他前言不搭後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說。


    雖然知道他的性子隻是遮掩,卻沒想到他過的如此艱難,竟連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都沒有。


    沈靜璿輕拍呂長帆肩膀,仿佛無聲中給予他力量。


    呂長帆微微抿緊唇角:“阿璿,那日怡兒說,若是我成功了,她便同意與我在一起。”


    “為了讓她遵守諾言,為了達成心中所願,我必須要堅持下來。”


    沈靜璿瞪大雙眼看著呂長帆:“此話當真?”


    上一次他們見麵,陳怡還百般不願,甚至不願與呂長帆相處。


    這才幾日過去,陳怡就對呂長帆的態度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靜璿一時想不出,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陳怡不但願意與呂長帆相處,還以此許諾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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