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寒依然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隻因謝淩霄沒有讓他起身。


    想到那日宮宴上發生的事,謝子寒用力握緊雙拳。


    沈靜璿那日雖說離去,可陸瑾萱被送進側殿時,他還有一絲清醒,也看清了來人是淩風。


    謝子寒不禁懷疑,莫不是他的好皇叔也對沈靜璿動了心嗎?竟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


    謝淩霄平靜的看著謝子寒:“太子如今已經有了正妃,側妃也有了兩個,有些心思怕是要收一收了。”


    “畢竟,若是東窗事發,有些後果也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謝淩霄話落,不顧謝子寒的眼神,繼續向宮外走去。


    直到看不見謝淩霄的身影,謝子寒緩緩抬起腰身,眸中滿含恨意。


    他自知如今鬥不過謝淩霄,可他不會放棄,他定要得到沈靜璿,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看著謝淩霄消失的身影,謝子寒向著禦書房而去。


    如今他勢單力薄,尚不足以與謝淩霄硬拚。


    待到他培養好自己的勢力,亦或是等他登上皇位,便是他得到沈靜璿的時候。


    雨下了整整一日,臨近傍晚時,才堪堪停了下來。


    此時的鎮國公府格外熱鬧,仿佛無論天氣如何,都不能影響他們的心情。


    沈老爺子正與薛老下棋,圍觀的便是徐老以及赤焰神殿的幾個老頭。


    沈靜璿拉著沈老夫人與郝氏坐在一旁閑聊品茶。


    離洛與沈星霖講著赤焰神殿的事,惹得沈星霖眸中盛滿向往。


    隻因他整日除了讀書,對外麵的事毫無了解。


    沈靜璿來到沈星霖身旁,見到他的模樣,輕撫他發頂:“霖兒若是想去看看,等你科考結束,便隨著離洛去殿裏瞧瞧。”


    “姐姐,真的可以嗎?”沈星霖激動的看著沈靜璿,等待她的迴答。


    沈靜璿笑了起來:“有何不可?霖兒若是喜歡,隨時都可以去。”


    沈星霖向來隻知道讀書,也該讓他出去鍛煉鍛煉,了解一些除了讀書以外的事情了。


    看著滿屋子的人,沈靜璿唇角的笑容久久不散。


    這些人有的是她的親人,有的雖不是,卻也勝似親人。


    看著他們為了給沈星霖加油打氣,不懼風雨齊聚而來,沈靜璿說不出的高興。


    正當沈靜璿走神時,大長老的聲音傳來:“你耍賴,拿迴去拿迴去。”


    沈靜璿看向下棋的幾人,麵露不解。


    她來到三長老身旁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沈老爺子與薛老已經讓了位置。


    此時正在下棋的是大長老與二師父。


    徐老斜了大長老一眼:“怎麽就耍賴了?你都換過幾次地方了?”


    這都是什麽道理?讓他悔棋時,就眉開眼笑,不讓時便說他耍賴。


    當真是刷新了徐老對大長老的認知。


    “我就換一次怎麽了?你不讓換不是耍賴是什麽?”大長老理直氣壯道。


    小氣,下個棋而已,竟然連悔棋都不讓,明明剛剛不是還讓的嗎?


    徐老實在忍無可忍,那是他讓不讓的事嗎?


    看著外麵的天色,若是繼續讓他悔下去,今日這盤棋怕是下不完了。


    他隨手執起一顆棋子落下,起身向一旁走去。


    既然說他耍賴?那便再不給你起死迴生的機會。


    大長老氣的吹胡子瞪眼:“有你這麽下棋的嗎?下一半怎麽還走了?”


    他還沒下夠呢。若是細想起來,他都記不得有多久沒下過棋了。


    二長老瞥了一眼大長老,起身向徐老的方向走去。


    就那樣的水平,都不如新啟蒙的孩童,不知他有多麽自信,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棋。


    大長老還問出那麽蠢的問題來,難道他看不出來那局棋已經結束了嗎?


    沈老爺子與薛老對視一眼,相繼離去。


    一時間剩下大長老與沈靜璿,以及不曾言語的三長老。


    大長老有氣無處發,便指向了沈靜璿:“臭丫頭,瞧瞧你拜了個什麽師父?棋沒下完便走了。”


    “都說下棋能看出來人的品性,可見你二師父這人不怎麽樣。”


    沈靜璿被他逗笑:“大老頭兒,那你覺得你什麽品性?”


    簡直笑死人了,自己棋藝不精,倒是嫌棄起旁人來了。


    下棋確實可以看出人的品性,可依她所見,大長老不光棋藝不精,腦袋也不太靈光。


    “我... ...”忽然被提到,大長老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三老頭兒嘲諷道:“你什麽?你就是一無賴,專門耍賴的無賴。”


    他都看出來徐老不想在繼續與他下棋,才會快速結束棋局。


    滿屋子的人,偏偏就大長老看不出來。


    “你才無賴,你全家無賴。”大長老氣憤道。


    沈靜璿無奈,她抬手指著棋盤:“大老頭兒,你看不出來棋局結束了嗎?”


    “噗... ...”三長老被沈靜璿逗笑。


    這樣說也太過直白,仿佛在問大長老是不是傻一般。


    話落沈靜璿不顧大長老吃人的目光,與三長老快速離去。


    若是再繼續與大長老在一起,沈靜璿甚至擔心,她的智商也會被拉下來。


    夜色來臨,整個鎮國公府依然燈火通明。


    許久不曾熱鬧過的眾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他們先祝願沈星霖明日考得好成績後,年長的幾人便談笑風生把酒言歡。


    沈老夫人與郝氏帶著年輕的幾人自顧自的吃著晚飯。


    吃過飯後,他們各自迴了自己的院子,徒留幾個年長的人繼續喝酒。


    沈靜璿迴到玉璿院便倒在了榻上,隻因她剛剛有些貪杯,同三長老小酌了幾杯。


    若是以往,沈靜璿很少喝酒,許是今日看到身邊那麽多親近的人都在,她的心情極好,便多少想喝一點。


    躺在床榻上,沈靜璿的腦袋依然暈暈乎乎,直到窗戶被人敲響,沈靜璿都不曾察覺。


    謝淩霄站在窗戶下等了許久,都等不到打開窗戶的人。


    他推開窗戶來到房間。


    隨著他的到來,微風趁虛而入,吹動桌子上的燭火隨風搖曳。


    忽明忽暗的房間裏,謝淩霄見到沈靜璿和衣躺在床榻上,就連他來了房間都不曾發現。


    謝淩霄墨眉微皺,慢慢來到沈靜璿的床榻邊緣。


    剛剛接近,酒氣撲麵而來,惹得謝淩霄瞪大了雙眼。


    認識沈靜璿那麽久,他從不知沈靜璿竟會喝酒,還喝的這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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