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靜璿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


    昨日還豔陽高照,今日便下起來蒙蒙細雨。


    春桃進入屋子時,便見沈靜璿站在窗口望著窗外出神。


    “小姐,你在想什麽?”


    細密的雨水滴落在窗棱上,沈靜璿瞥了一眼問道:“春桃,你說這雨何時會停?”


    “小姐要出府?”春桃站在沈靜璿身旁,看著不知何時會停下的雨發愁。


    這雨看著便知,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沈靜璿雖心中有事,可外麵下雨攔路,她隻好迴身坐到椅子上。


    “雨停了,我們去莊子上看看。”沈靜璿輕揉額角,心裏盼著雨快些停。


    可天不遂人願,外麵的雨淅淅瀝瀝的下到了晌午,依然不見有停下的樣子。


    吃過午飯,雨漸漸地小了些許,沈靜璿實在坐不住,冒雨帶著春桃走出府門,坐上了馬車。


    沈靜璿伸手探向車窗外麵,飄飄灑灑的細雨,如絲般落在沈靜璿的手上。


    她仰頭看向天空,雨水如千萬條銀絲,蕩漾在半空中。


    雨未停,路麵微滑,馬車隻能緩慢行駛,待來到莊子時,照比平時都晚了些許。


    陳一得知沈靜璿來了莊子,趕忙讓人備好傘,不顧外麵下著雨,匆忙迎了出來。


    “小姐,可是有急事?”陳一將手中的傘遞給沈靜璿。


    “隻是過來看看,有些事與你相商。”兩人一同走進屋子,沈靜璿將傘放到春桃手中。


    陳一讓人備些茶水,便看著沈靜璿,等著她先開口。


    沈靜璿見他一副等待聆聽的模樣,也不再耽擱:“陳一,莊子上的人可夠用?”


    “夠用,有一些人沒有活計,整日愁眉不展,可莊子上現在不春耕也不秋收,實在沒有辦法。”


    “這樣的人有多少?做事可穩妥?”沈靜璿細細詢問。


    “穩妥,都是莊子上的老住戶,平時也幫襯著做些活計,大概有一半的人。”


    陳一不知沈靜璿的用意,也不便過多詢問,隻等著沈靜璿問他什麽,他便如實迴答。


    沈靜璿把早就準備好的果酒拿了出來,示意陳一打開看看。


    陳一剛剛掀開瓶塞的一角,果酒清純的幽香溢出。


    他眸光一亮說道:“小姐,這酒與旁的酒有些許不同。”


    他雖知不同,卻也不是懂酒之人,並未做多的評判。


    沈靜璿讚許的瞧他一眼:“確有不同,這是果子所釀的酒”


    “雖然香氣撲鼻,卻不如尋常的酒那般濃烈,即便貪酒之人,多飲幾杯也無妨。”


    不待沈靜璿繼續說下去,陳一的想法脫口而出:“那豈不是,更適合女子飲用?”


    “小姐可知這釀酒的方法?”


    陳一恍然驚覺自己的失言,垂首不語。


    酒的釀造方法都是各家秘辛,即便是同一家族,知道的人也少之又少。


    他剛剛過於心急,竟直截了當的詢問釀酒之法。


    沈靜璿明白陳一的想法,他不過是見莊子上的農戶每日愁眉不展,想要幫襯一二,過於心急,才會如此。


    “有,我找你便是商量此事。”沈靜璿不再耽擱,直接表明來意。


    陳一猛地起身,雙手緊緊捏著拳,雙眼激動的瞧著沈靜璿。


    “那我去告訴農戶。”說完就向屋子外走去。


    “你迴來,這個先不急。”沈靜璿把即將跨出房門的陳一叫了迴來。


    陳一不解,這樣高興的事,為何沈靜璿不讓他及時告訴農戶,若是他們得知有了活計,定是比自己還要高興。


    “小姐還有其他事?”


    “先不用告訴他們,你先帶他們做些準備。”


    沈靜璿吩咐陳一,讓他帶著農戶在院子裏挖地窖。


    待他挖好地窖,有儲存果子和果酒的地方,到那時便可以準備釀果酒了。


    沈靜璿要來筆墨,畫好了地窖內的模樣,囑咐他做好這些事,給府上傳消息,到那時她便來此教陳一如何釀酒。


    送走沈靜璿,陳一不做停留,忙去招唿農戶,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等著陳一吩咐。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路上的泥濘卻絲毫未減。


    天色已經漸漸變暗,行人更是稀少,環顧四周,隻剩下黑暗中馬車的咕嚕聲。


    微涼的夜風微微拂過,沈靜璿的手掀著車簾,瞧著外麵的黑夜。


    不知不覺,馬車已經行至很遠。


    恍惚間,沈靜璿好似察覺有人影晃動,微微細聽,除了車輪的咕嚕聲,隱約可以聽到腳步聲。


    馬車忽然停下,沈靜璿急忙拉住春桃,以免她由於慣性衝出車外。


    車夫早已被眼前的黑衣人驚的暈了過去,馬車外一時間寂靜無聲。


    沈靜璿安撫好春桃,掀開車簾站在車轅上,低頭俯視的馬車前麵的幾人。


    黑衣人站在那裏不動,好似隻為等沈靜璿出來,見到她後,幾人身形挪動向馬車奔來。


    想到馬車裏的春桃,沈靜璿先一步離開馬車,向遠處而去,黑衣人緊隨其後。


    他們的目的是沈靜璿,隻要收了她的人頭,任務也就結束了。


    待她落地,迴身看向追來的四人:“你們是何人?”


    黑衣人沒吭聲,抽出他們的刀劍,向沈靜璿攻了過來。


    沈靜璿瞬間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買兇殺人?沈靜璿想到黑衣人被雇傭來要自己命,她動作迅速向著幾人攻去。


    她出手的速度極快,不待黑衣人有所反應,便倒下了一人。


    沈靜璿拾起掉落的劍,繼續與幾人纏鬥在一起。


    不過眨眼的功夫,三人倒地不起。


    “說吧,誰讓你們來的?”沈靜璿握著手裏的劍,劍尖兒來迴拍打著一個黑衣人的臉頰。


    “不說嗎?”沈靜璿嗤笑一聲,手裏的劍利落的插進黑衣人的身體。


    “唔... ...”突來的疼痛,讓黑衣人禁不住低吟出聲。


    沈靜璿知道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可她更知道,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隻看打破規矩之人手段如何。


    手中的劍再次拔起落下,被刺中的黑衣人終於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沈靜璿拔劍的同時,劍尖的方向轉動,輕輕劃過黑衣人的脖子。


    其他三人唿吸一室,他們沒想到,這次暗殺的人不光武功在他們之上,手段更是狠辣至此。


    “說嗎?”沈靜璿繼續追問。


    黑衣人依然不肯開口,而不開口的結果便是,第二人沒了氣息,第三人身首異處。


    沈靜璿平淡的看著最後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劍輕輕劃過他的身體,仿佛在勾勒他的身形。


    劍尖隨著他的身體繞過一圈後,迴到了黑衣人的胸口位置。


    黑衣人身體顫抖,倒在那裏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微微挪動,劍尖便會刺激心口。


    “還是不說嗎?”


    沈靜璿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次我們玩個有意思的如何?”


    “將你的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且定會讓你清醒著,還能好好品嚐肉的味道,如何?”


    沈靜璿邊說著,嘴角的笑容漸漸放大。


    黑衣人感覺異常冰冷,他雖然不怕死,可讓他眼看著自己的肉,被一片片割下來,再喂進自己的嘴裏... ...


    想到此,黑衣人直覺胃裏一陣翻湧,趴著旁邊幹嘔起來。


    沈靜璿見他不肯開口,一副膽怯,視死如歸的模樣,手中的劍慢慢抬起。


    眼角餘光,黑衣人看到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驚的他大聲呐喊:“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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