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雲芳是晚上是在係統中度過的,不然她一晚上都可能難以入睡了。


    早上起來,在係統中學習一晚上的雲芳神清氣爽,因為陸禮定說了今天去山上是為了作詩找靈感,雲芳特意把讀書課程改成了作詩。


    不過一個時辰的學習,係統說雲芳毫無進展,並且告訴雲芳,在作詩方麵,她是毫無靈氣的。


    如果實在需要,係統可以給她提供異世界的詩讓她背誦。


    雲芳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利用最後的時間背了幾首觀山看景的詩。


    這些詩讓雲芳震驚,怎麽有寫的這麽好的詩,那得是多有才華的一群人啊!


    雲芳也霎時想到,係統裏的詩她輕易不能用,這和她本身的才華並不相符,一瞬間,雲芳又想到係統中肯定有堪稱完美的策論,如果自己能寫下來,讓雲豐和陸禮定看一看,霎時雲芳又收起了這樣的想法,他們還是要靠自己的能力,不然即使最後考上進士,也會被人懷疑。


    不過雲芳又有了一種新的感觸,自己在係統中的學習太狹隘了,係統中的知識包羅萬象,她還應該慢慢探索,可是這也不能怪雲芳,她的眼界隻有這些,她還需要慢慢成長。


    雲家一家人吃過早飯後,雲芳娘就帶著雲英去了成衣鋪,雲芳好奇地問:“雲豐,你怎麽沒有和娘他們一起。”


    雲豐想起昨天娘說的,隻能瞞著雲芳,答道:“姐,娘讓我在家溫書,書院快要考試了。”


    雲芳想了想,確實快考試了,沒有懷疑,雲芳看了眼時間,說道:“姐先去上工了,你在家別亂跑。”


    說完雲芳就出了家門。


    此時,雲芳家門外就有馬車等在外麵,還有馬夫等在車外。


    雲芳出門後,馬夫問道:“是雲小姐吧!請上車,陸公子讓我來接您的。”


    雲芳聽到馬夫這麽說,立即上了車,打開車門,隻見陸禮定一襲白衣華貴錦袍坐在車廂內厚厚的軟墊上。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一雙鳳眸。長發如墨,有幾縷垂落到額前,遮住了他的半邊臉。車廂內因為厚重的簾幕遮擋,不見光線,但還是清晰地看到他臉上泛著淡淡的瑩白清透之色。


    看到雲芳,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雲芳發現陸禮定真的很喜歡對她笑,而他的笑每次都會讓她心神動蕩,雲芳再次肯定陸禮定真是極盡文雅俊美。


    同時她心裏又起了一些疑惑,如陸禮定這樣的男子為什麽會心悅自己呢?


    陸禮定沒有給雲芳時間細想,對雲芳說道:“快過來看看,我買了一些小食,你可以在路上吃,看看你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再去買一些。”


    說著陸禮定從座位下方拿出了一個食盒,雲芳探頭看去,裏麵裝了諸如糖炒板栗、棗糕等小食,聞起來也是香味撲鼻,雲芳不得不承認,陸禮定真的很細心。


    雲芳說道:“陸公子準備的都是我喜歡的,謝謝公子用心了。”


    陸禮定卻搖了搖頭說:“你怎麽還叫我公子,看在我這麽用心的情況下,叫我一聲禮定哥不為過吧!”


    雲芳霎時紅透了臉,喏喏地說道:“禮定哥!”


    陸禮定含笑的看著雲芳,隻看得雲芳臉更紅了,隻好把臉低下來,不再看陸禮定。


    陸禮定卻開口道:“芳兒,坐到這邊椅子上來,前麵的位置會比較顛簸。”


    雲芳依言,坐到了陸禮定身旁的椅子上,兩個人從未如此接近過,仿佛能聽到對方唿吸的聲音。


    雲芳更加害羞了,臉都要埋在腿裏了。


    仿佛為了雲芳不再那麽害羞,陸禮定提起了別的話題,問雲芳道:“你說你讀過一些書,路上無聊,那我來考考你吧。”


    說到這個,雲芳可就不擔心了,畢竟他是經過最優秀的係統輔導過的學生,比起一般人隻好不差。


    陸禮定並不知道雲芳的水平,在他的設想中,雲芳的水平也就如剛啟蒙的孩子。


    所以開始陸禮定隻問了幾個最簡單的問題。


    但是看到雲芳毫不費力的把問題解答了出來,若離定意識到小瞧了眼前的女孩。


    將問題一點一點提升難度,從三百千到四書五經再到名家之言沒有一個問題考住雲芳。


    陸禮定是真真切切的承認了,雲芳的不一般。


    驚訝的問雲芳:“你是怎麽做到的,刺繡工藝了得,讀書竟然也能讀到如此境地。無論哪樣都得耗費你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吧!”


    雲芳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可是她也知道,係統是自己最大的秘密,除了娘之外,誰都不能告訴。


    她仰起頭告訴陸禮定:“這都是因為我年幼的時候曾遇到一位神奇的師傅,她簡直堪稱完美,天文地理沒有什麽她不知道的,所以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陸禮定越聽越好奇,問道:“那你師傅現在在哪裏呀?”


    雲芳裝作略有些失落地說:“她已經離世了,不過她曾經教過我的學習方法我還記在心中,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學習效率。”


    陸禮定定定的看著雲芳,以他的智慧一眼就看出雲芳在說謊,可是雲芳為什麽要騙她,他卻毫無頭緒。


    他曾調查過雲芳的身世,清晰透明,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孩,不知怎麽會了刺繡,後來送弟弟去上學,弟弟迴來教過她讀書寫字。


    調查時從未提過她還有一個如此厲害的師傅,想來是因為年代久遠調查的人沒有注意吧!


    不過對於這個師傅,陸禮定確確實實有些好奇了,雲芳無論是刺繡還是學識都可堪稱她這個年紀女子中最優秀的,而這一切都源於她口中的師傅,怎能不讓陸禮定好奇呢?


    陸禮定試探地問道:“這麽說,你師傅讀書的造詣一定很高,他有沒有留下什麽作品,我想品讀一下。”


    雲芳聽他這麽問,為了圓自己剛才撒的謊,她無奈點了點頭說:“我倒是背過幾首我師傅曾寫過的詩,一會兒家,我寫下來給你看看吧!”


    陸禮定點點頭說:“不用等到迴家,你不知道我,若是有機會看到一些名作,心裏就記得不行,就在這裏吧,我讓車夫停一下。”


    說完,就讓車夫停了下來。


    此時馬車已經駛出城門,走在官道上了,車夫聽了陸禮定的召喚,立刻把車停在了路邊。


    等到車停定,陸禮定從車椅下拿出了筆墨紙硯,把紙墊在了他坐的椅子上,直接坐在車上,給雲芳磨起了墨。


    雲芳被陸禮定一套動作弄呆住了,沒想到陸禮定竟如此著急。


    雲芳隻好硬著頭皮,接過了陸禮定遞過來的筆,俯身在紙上開始寫起來。


    雲芳昨晚在係統中匆忙背了幾首詩,現在竟隻覺都模糊了,唯一能記得的隻有係統曾提到過的異世界的詩聖的一首登山詩。


    心思百轉之下,雲芳決定把這首詩寫下來,好在無論哪個世界,都有泰山,也都在齊魯大地上。


    下定心思,雲芳將一首《望嶽》寫在了紙上,雲芳寫一句,陸禮定跟著讀一句,直到讀到最後,“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陸禮定竟完全失了風度,捧著雲芳寫下的這張紙,不停地念叨,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看到他有些魔怔了,雲芳一點沒有感覺厭惡,甚至隻覺得陸禮定對讀書真是一片赤誠。


    想自己看到這些詩時,也是同樣的震驚。


    等陸禮定從這首詩中抽離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鍾,陸禮定已經能把這首詩背下來了。


    他抱歉地對雲芳笑了笑,說道:“你的師傅真的是一位文學大家。就這一首詩就可以看出我與他的差距,可惜他已離世,不然我定會登門拜訪。”


    雲芳說道:“師傅確實厲害,我現在隻能迴憶她留下的墨寶來思念她了。”


    陸禮定忍不住問道:“他還留下了其他的墨寶嗎?”


    雲芳說道:“小時候我曾背過不少,迴家我整理一下,拿給你看,如何?”


    陸禮定這次沒有著急,笑著說:“好。”


    又重新叮囑車夫行動起來,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夥年輕人已經超過了他們,現在怕是已經到了珠山腳下。


    馬車重新啟動了起來,陸禮定又拿起了雲芳寫的那張紙,雲芳以為他又要品讀,沒想到他卻說道:“你這字寫的也很是不錯,看得出有幾年功力。不過你看你這有些字,過於柔和,缺少了幾分筆鋒。有些襯不起這詩的意境。”


    陸禮定竟對雲芳指導起來,好在雲芳很受用,陸禮定學識很高,講起什麽都頭頭是道。


    就這樣,兩人也來到了珠山腳下,通往山上的路隻有一條蜿蜒小徑,馬車無法上山,兩人下車向上走。


    馬夫將馬拴在山腳,雲芳看見山腳的馬車並不隻他們的一輛。


    陸禮定和雲芳緩步向山上走去,夏日的清晨,萬木蔥鬱,遍地花開,果實累累,馥鬱芬芳。


    陸禮定不住的感歎:“怪不得都說益慶縣外的珠山夏日是一大勝景。果然名不虛傳”


    雲芳也不住的跟著點頭。


    雲芳雖然來到益慶縣有三年多的時間了,卻因為平日忙碌,從未出過城,隻聽說過這珠山的名氣,卻從未來過,今日得見,也覺十分高興。


    向上走了六七裏,已經有些倦意的雲芳看著還有一半距離的山頂有些猶豫,若是上山再下山,迴家時怕是很晚了。


    陸禮定似乎看出了雲芳的糾結,示意雲芳別動,說道:“聽,有水聲。”


    停下腳步的雲芳也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陸禮定看她也聽到了聲音,說道:“不如我們去找一找這水流,也是有野趣。”


    雲芳頓時也起了興致,點頭應好。


    兩人沒有再向上走,而是橫向順著水流的聲音找去。


    路上有臥倒的樹擋路,陸禮定很容易跨了過去,雲芳卻怎麽也邁不過去。


    這時,陸禮定向雲芳伸出了手,說道:“來,我拉你。”


    看著伸到眼前的手,雲芳心裏非常掙紮,但是抵不過心中的欲望,她把自己的手交到了陸禮定的手中。


    就這樣二人即使過了那棵擋路的樹,雙手也沒有分開。


    雲芳甚至在心中期待,找到水源的路可以再長一點。


    但是順著水聲,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水源,這是一汪潭水,潭水清冽,裏麵還有一些魚,周圍景色宜人,向上望去還能望見一座亭子。


    雲芳和陸禮定手牽手在這裏觀賞遊魚,但殊不知亭子裏也有人發現了他們。


    今天一早,雲芳出門後,雲豐也立刻出門,向著和李慕文約定好的地點而去,隨後他們一行五人就直奔珠山而來,路上他們還超過了一個停在路邊的馬車。


    到了珠山後,幾人商量一下,先往山上去,到達山頂後看一下珠山全貌,然後到珠山亭裏寫詩作文。


    到了珠山亭後,對山景沒什麽感觸的雲豐不像幾名秀才都在寫詩,他就隨意看著景色,沒想到隻是無意間向下望去,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身影,他不禁小聲啊了一聲。


    李慕文此時已經寫好了詩,聽到了雲豐的聲音,連忙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向下看去,霎時呆住了。


    整個世界仿佛霎時都消失了,隻有牽著手的一對男女,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人會不會隻是長得像雲芳。


    但是身旁雲豐的呆怔讓他不能欺騙自己,李慕文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


    但是他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麽,他不能讓雲豐一直站在這裏,今天來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見過雲芳,若是被他們看見,雲芳的名聲就沒了。


    他趕忙拉著雲豐說:“雲豐弟弟,快來看看我寫的詩。”


    雲豐看向李慕文:“慕文哥,我姐”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慕文拉到了一邊, 李慕文一臉嚴肅,雲豐此時也反應過來,不能讓別人發現。


    雲豐和李慕文刻意的不讓別人向那邊看去,他倆甚至也不敢再看。


    好在雲芳和那男人很快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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