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推開包間門,看到靜立在陽台的顧景程,朝身邊的工作人員抬手示意。


    “先去忙吧。”


    工作人員點點頭,轉身離開。


    剛踏進暗夜,他便被告知顧景程已經來了很久,一個人,要了很多酒。


    魏銘看一眼茶幾上擺滿的酒,發現隻開了一瓶,倒了一杯在旁邊,幾乎沒怎麽動,瞬間鬆了口氣。


    鬆了鬆臉上的肌肉,笑著走進包間。


    “站那幹嘛,等我呢?”


    顧景程聞聲,知道是他,並未迴頭,依舊沉默著,冷著臉像是掉進冰窖般。


    給自己倒了一杯,魏銘抬著兩杯酒走到顧景程身邊。


    “這夜景確實不錯,難怪你看不膩。”


    顧景程沒搭話,接過他遞來的酒杯,輕抿一口。


    “你們真就這麽結束了?”魏銘小心問。


    顧景程頓了頓,輕輕晃動酒杯,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去了一趟她現在生活的地方,氣候宜人,是個宜居的地方。”


    “所以呢?”魏銘並不太清楚沈黎的事情,他隻知道這幾年顧景程的痛苦和思念是自己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顧景程輕輕扯了扯嘴角,低頭輕笑,如果他未曾去雲水鎮,未曾見過沈黎自在的樣子,大抵也會和魏銘是一樣的反應吧。


    魏銘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顧景程的心思了,好不容易等到人迴來,就這麽分開未免可惜。


    作為朋友,他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得償所願。


    “要不你再重新準備求一次婚呢,四年前她不知道你有這個打算,那你現在告訴她呀。”


    “四年前陰差陽錯沒能成,這次肯定能成。”


    胸口的位置又在發燙,顧景程垂眸看著杯裏的酒,苦澀一笑。


    “她在雲水鎮有家自己的小店,還有座小院子,挺開心的。”


    沒正麵迴答魏銘的話,但話裏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魏銘心中說不出的滋味,杯裏的酒被仰頭一飲而盡,劃過食管的辛辣刺激著他的感官。


    “梁家涉嫌經濟犯罪,瑾思也進去了,案子下周開庭,你肯定都聽說了吧。”


    顧景程淡淡“嗯。”了一聲,並沒太大情緒起伏,事不關己的模樣。


    看他的反應,魏銘也沒再繼續梁瑾思這個話題,不聞不問,算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認識那麽多年的朋友,走到這樣的結局,心中難免鬱悶。


    “啪嗒”一聲,魏銘點了根煙,緩緩吐出煙圈,“你和老霍,你們倆沒事吧?”


    “我和他能有什麽事。”


    顧景程轉頭看他,“上次吃火鍋,我贏了。”


    魏銘嗤笑一聲,“幼稚。”


    “來一根?”


    沉默兩秒,顧景程搖了搖頭,大手搭在他的肩上,“少抽點,有害健康。”


    “走了,明天公司還一堆事呢。”顧景程離開了包間。


    空蕩的房間裏,魏銘慵懶隨性的抬著胳膊肘搭在陽台,他轉頭看向手邊,顧景程放在那的杯子,透亮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低頭無奈搖搖頭:“這家夥···”


    隨後叫來了工作人員,“桌上的酒都收了吧,用不到了。”


    ——


    顧家老宅。


    自從顧崢嶸去世,處理完他的身後事,顧景程就極少迴來。


    房子依舊有專人打理,和從前沒什麽兩樣,卻又大不一樣,冷冷清清。


    一片黑暗中,隻有二樓顧景程的房間亮著燈。


    衣帽間,擺放配飾的展櫃裏,唯獨一個錦盒是合上的。


    顧景程拿起來打開,裏麵擺放著一隻翠綠的鐲子,和一對袖扣。


    上好的成色,色澤溫潤,取自同一塊玉石,是那樣的般配的。


    半晌,顧景程才放下錦盒,將他放迴了原來的位置。


    月光皎潔,打理別墅的傭人早已入睡,這樣寂靜的夜晚,沒人知道顧景程今晚來過。


    也無人知曉,那錦盒裏,多了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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