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思臉上是溫婉得體的笑,妝容淡雅精致,和上了一天班素麵朝天眼神疲憊的沈黎完全是兩個極端。


    她朝沈黎伸手,“你好沈小姐,又見麵了,我是梁瑾思。”


    看著麵前白皙修長的手,白玉般無瑕,沒有帶任何飾品,沈黎伸手輕輕迴握了她:“你好梁小姐,有事嗎?”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特意來跟你解釋一下,昨天、我和阿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


    她說完,笑意盈盈的盯著沈黎,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卻像極了正宮正剛小三宣誓主權的模樣。


    沈黎清亮的眸子閃了閃,垂放在膝蓋的指尖握緊,掐進手心。


    垂眸看向桌上黑屏的手機,她在期待什麽呢?


    伸手拿起了水杯,再次抬眸看向梁瑾思眼裏是帶笑的。


    那一瞬間她清楚捕捉到了梁瑾思眼裏的竊喜與得意,也就在同時,在她的注視下,沈黎淡定的將水杯湊到唇邊,喝了一口。


    看到梁瑾思為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眼神帶了些不解,沈黎反倒笑了,詫異又無辜的看著她。


    “這是怎麽了,不會以為我拿杯子是要潑你吧?”


    “我隻是嗓子不太舒服,想喝口水而已。”


    梁瑾思輕嗤一聲,臉色變了變,眼眸閃過一絲狠厲。


    “阿程到是沒和我說過沈小姐說話這麽幽默,你們的事他都同我說了···”


    “我們的事?什麽事?”


    沈黎輕放下杯子,直接打斷了梁瑾思問她。


    梁瑾思大概也是沒想到,沈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看起來也不像是表麵的那樣好拿捏。


    昨天,分明在她裏麵看到的是不自信的慌張,是對顧景程和她兩人之間感情的遲疑和不確信,她不可能看錯。


    偏偏沈黎現在的態度,讓她懷疑了。


    沈黎笑著挑了挑眉看著她,靜靜的等著她迴答。


    梁瑾思看的沒有錯,隻不過,此刻沈黎腦子過於清醒。


    即便顧景程要和她結束這段關係,那他也會親自來說,而不是把其他任何人推出來,這才是她認識的顧景程。


    對於沈黎的問題,梁瑾思迴答不了。


    她隻是在賭,這個女人是顧景程的一個幌子。


    她親眼看著他在國外受了這麽些年的苦,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比拿迴他母親一手打下的江山重要。


    於是梁瑾思隻是模棱兩可的笑笑,“嗬,我以為沈黎小姐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清楚的。”


    沈黎身子輕輕往後椅背靠,換一個盡量舒服又鬆弛的姿勢。


    “那你可能誤會了,我這人聽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梁小姐要是有話可以直說,如果說替顧景程說的,那就免開尊口了,無論是什麽,都讓他自己和我說。”


    梁瑾思氣的麵紅耳赤,這個沈黎簡直油鹽不進,像塊頑石,比她想象中的難對付。


    “在這碰到也挺巧的,不如一起吃個飯?”沈黎問。


    梁瑾思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緩緩站了起來,麵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優雅大發:“改天吧,不打擾沈小姐,你慢慢等。”


    說完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沈黎拄著下巴,淡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被梁瑾思這樣一攪,心緒反而平靜下來。


    又靜靜坐了十幾分鍾。


    她在想,撇開其他不談,站在一個路人的角度,梁瑾思和顧景程的確算得上良配。


    聽說顧景程在國外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那些日子都是她陪著的嗎?白月光啊?


    家世背景相當,俊男美女站在一起也著實養眼,還是青梅竹馬,buff疊滿了這是。


    想著,沈黎不由得笑了出來,伴隨著心髒一陣鈍痛,她捂著胸口,強壓下那股令人窒息的不適。


    她牽牽嘴角,自嘲一句,“說好就放縱自己談個戀愛的,還真走心了,挺蠢。”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空蕩蕩的,顯示了時間,晚上9:27。


    隨即彈出了係統消息通知,天氣預報提醒一會兒會下暴雨,出門記得帶傘,她隨手將消息劃走,起身也準備離開。


    梁瑾思剛才說的讓她慢慢等,說明她知道沈黎在等顧景程,那看來今晚人是不會來了,隻是沈黎不知道是何原因。


    她漫無目的緩緩走在街上,享受起了這片刻的寧靜。


    霓虹燈光交相映,危險迷人。


    身邊路過的大學生情侶在討論誰手裏的奶茶好喝,在互相交換品嚐後得出結論:好像沒區別。


    調皮的小姑娘手裏牽著遛狗繩,嘻嘻哈哈的追著一隻幾個月大的小金毛,在她說要騎著狗子,讓狗子馱著她跑的時候被她媽媽戳著腦門製止了,這狗還沒她重呢。


    地鐵站口一個賣花的老爺爺,坐在椅子上微張著嘴打著瞌睡,腳邊的桶裏插了滿滿一大束玫瑰,邊上立著牌子:五元一支。


    沈黎想起了顧景程送她的第一束花,一大捧紅玫瑰。


    他說是看小姑娘大晚上還在賣花才買的,她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賣花的小姑娘,畢竟那花束的包裝實在是精致。


    沈黎當時還覺得有點土,一大束紅玫瑰,抱在手裏死沉死沉的,想到他那個時候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彎了彎。


    5元一支的話那一大束應該不少錢吧,沈黎想著,蹲下來從眾多各色玫瑰裏挑了一支,掃碼付了款。


    付款到賬的聲音驚醒了攤主,他半眯了眼睛象征性的看了看,隻有遠處一個模模糊糊的瘦弱背影,似乎是個姑娘,砸吧砸吧嘴攏了攏身上的軍大衣又繼續睡。


    垂眸看著手裏的玫瑰,沈黎湊近聞了聞,淡淡的玫瑰花香,燈光的映襯下紅的像火一樣,冬天還開的這樣嬌豔,沈黎心情也莫名愉悅起來。


    這裏離謝小琴新租的房子不算遠,走路大概也就二十分鍾。


    沈黎腳步緩緩,往小區的方向走去,順便迴了謝小琴剛發來的消息。


    【要給你留門嗎?剛換了新鎖。】


    【在迴來的路上了,二十分鍾就到。】


    謝小琴看到沈黎的迴話,而十分鍾的話時間剛好,於是手機扔到床上就去洗澡了。


    等見到沈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


    她站在門口渾身濕透,裏裏外外沒有一處幹的,嘴唇凍的青紫,直打哆嗦。


    謝小琴驚唿:“天呐,怎麽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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