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微頓,龍澤也算是個老神仙,當即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龍澤眼中微微泛著光:“破天雖厲害,卻也並非沒有辦法破解。四海八荒有一個八荒陣,陣中有石髓,若取了這石髓,將它放在禾茲身側,便能滋養神魂,重迴生機。而且,可以破了破天的法力。”


    青靈眉頭一挑:


    “不知這八荒陣,是何用處?”


    龍澤笑道:“昔年天破了,有遠古巨獸進入生亂,這原是為了獵殺巨獸的。如今巨獸早已滅絕,師妹取了石髓,救活禾茲,再放迴便是。就算不放迴,也是無害的。”


    青靈聽見有法子,心中歡喜。


    “隻是……”


    龍澤話語一頓,接著說道:“這八荒陣在六界各有一個,要尋找,頗費些周折。”


    青靈苦笑,她怎麽會怕這些。


    別了龍澤,青靈將消息帶到了九重天。


    眾人有了目標,分了任務。


    赤焰去天界,季白去妖魔界,辰戈去凡界,青靈去幽冥界。尚有精靈一界,也被季白攬下。


    青靈告別了眾人,去淩霄殿看了昏迷的禾茲一眼,轉身朝著幽冥界走去。


    期間,她已經得知初陽為了救禾茲,葬身於花心蕊劍下的消息。


    她行走在雲端,看向腳下的天月國,凡間人煙鼎盛,今日盛世,全賴初陽的守護。


    她心中五味雜陳,倘若禾茲得救,諸天能免於浩劫,她願意為了初陽,繼續庇護天月國。


    想到此處,她臉上方才浮現一絲平靜。


    八荒陣法隱匿於幽冥界最不為人知的地方,要尋到石髓,必須要見見幽冥王,出門之前,她早已經給沉魚君去了信,所以她第一個目的地,自然是沉魚君的府邸。


    離開了天穹,腳下是黑雲翻滾。


    幽冥界戒備森嚴,與往日不同。


    青靈方落了下來,遠遠便看見了一頭綠毛獅子,端端坐於幽冥大門前。


    “嚶嚶嚶”


    它見到青靈,便從拿刀的冥兵下鑽過,圍著青靈搖頭擺尾。


    冥兵知道是沉魚君的客人,便自覺讓出一條路來。


    青靈先是摸了摸綠豆的頭,讓綠豆盡興,方才跟在綠豆屁股後麵,走向那一座熟悉的府邸。


    青靈看向這儼然緊閉的大門,正思量如何喚沉魚君,綠豆早已經爪子撲上去,“嚶嚶嚶”地叫著。


    “來了?”


    沉魚君打開門,略打量了青靈一眼,眼底有一絲溫柔,身子讓出一條路來。


    “八荒陣在九幽深處,進九幽需要兄長的手令。”沉魚君一麵往裏走,一麵繼續說道:“我已經給兄長去了信,可是他人在北漠,就算即刻返迴,也需要一段日子才迴來。”


    青靈眉頭緊蹙,此事不宜拖延。


    她的聲音微急:“可是禾茲他……”


    “小丫鬟,就算兄長在此地,你也不是立馬就能下九幽的。”沉魚君雙手後背,眸子望著不遠處的山巒,眼神深邃不明,“還需要一柄降魔杵,驅散九幽的陰氣,你方可全身而退。”


    “降魔杵,何處可得?”


    沉魚君指了指一側冒著炊煙的小屋,笑了笑,悠悠道:“正坐著,算算日子,與兄長迴來的時間,正好。”


    青靈微微笑了。


    在沉魚君這裏,她似乎永遠可以做個孩子,他總是雲淡風輕地將一切都安排好。


    “尚差一味帝屋果,你這些日子,也閑不了。”


    沉魚君拋出一幅畫,白皙的手指指著畫上一株樹上掛滿的紅色果子。


    青靈默默將帝屋果的樣子記在心裏。


    這些日子,青靈除了去幽冥神山尋找帝屋果,便是在小屋幫著沉魚君鍛造降魔杵,日子不覺過去了七天,季白、辰戈與赤焰陸續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得了石髓,就等著幽冥界這一顆。


    眼看降魔杵也將大功告成,幽冥界也終於傳出了幽冥王歸來的消息。


    幽冥王雖然很爽快地將手令給了青靈,卻也提出了一個奇怪的條件,便是允他一個要求,這個要求雖然放在未來,也不知具體是個什麽要求,但青靈顧不得這許多,便先應下了。


    她拜謝了沉魚君,迫不及待地趕路,來到了沉淵,抱著降魔杵一躍而下。


    中途有無數的魑魅妖魔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都被降魔杵的紅光震退。


    雖然如此,往來的罡風還是割破了她的衣袂,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口子。


    落了地,一個發著白光地方吸引了她的注意。


    三個古樸的字刻在地上,通過五分相似的字形判斷,青靈猜測應是“八荒陣”這三個字。


    陣中一枚玉白色的石頭懸浮在陣中,隱隱發著白光。


    青靈的目光落到幽冥王的手令上,使出幽冥王交代的口訣,手令便有了靈性,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陣法。


    取石髓,如探囊取物。


    青靈眉頭微緊,這一切,進行地實在太順當了些。


    “轟!”


    忽然間,地麵一陣轟隆,似又天崩地裂之勢,青靈險些墜入一個裂開的地縫,驚駭間,地麵又恢複如初。


    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青靈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出了沉淵。


    飛身上崖,一襲白袍的沉魚君正端端立於崖邊,他的目光落在青靈緊握石髓的手上。


    “沉魚君,你何時來了?”青靈走了過去,笑了笑。


    他掐了掐指,眉頭不展。


    青靈從未見過他這般神色,見沉魚君沉默不答,她也不再追問。


    因禾茲傷勢掛心,她隻得按下心事,匆匆別了沉魚君,迴了天宮。


    赤焰早已經等在南天門外,青靈那枚石髓給了赤焰,一籃子六界石髓終於匯聚在一起。


    雲樓宮諸位天師用石髓擺成了陣法,將禾茲放置其中,禾茲慘白的臉色漸漸有了血色,眾人方才唿出一口氣來。


    “娘娘,如此七日後,天帝便可以醒來。”


    眾天師迴稟後,眾人各自散去,隻有季白仍舊不放心禾茲傷勢,抱著一隻鬆鼠留了下來,住在昔日的戰神殿。


    這七日,青靈度日如年。


    她望著天際的曉色,不知是幻覺還是什麽,她總覺得較往日,一日比一日暗淡。


    宮娥都說,天帝身子不適,這乾坤也失了顏色。


    七日之期到時,淩霄殿一聲龍吟響徹諸天,眾仙歡喜,那是天帝醒了。


    青靈眼中噙滿淚水,喜極而泣。


    禾茲將她擁在懷裏,嗔道:“也不知道給我剃剃胡子,夫人越發憊懶了……”


    青靈垂下眼眸,蜷縮在他懷裏。


    殿外有熙熙攘攘的人聲響起,青靈立馬站了起來,這是來賀喜的諸神。


    刹時天空飛沙走石,滿天的雲霞全無,世界好似墜入了九幽。


    青靈蹙眉之時,禾茲早與她並肩站立,神色凝重地望著漆黑的蒼穹。


    諸天的神仙剛到淩霄殿外,也被這詭異的氛圍所吸引,紛紛抬頭望著天際。


    “自天地分清濁以來,九天從未出現如此景象啊……”


    “你們看,那是什麽?”


    原本漆黑如墨的天穹,被一道白光撕開了一道口子,有巨如山嶽的猛獸從縫隙中降落。


    “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上古邪獸?這是……天破了?”


    轉眼間,一頭長角似牛的邪獸落在了九重天,一腳踏碎了一座瓊樓,它張開血盆大口,在那裏咆哮。


    青靈從驚駭中迴過神來時,身邊的禾茲早已經衝了出去,赤烏劍出鞘,向著邪獸擊去。青靈跟上去,與禾茲並肩而戰。


    不過刹那光景,二人便被三頭邪獸圍困。


    其餘各處,眾仙也與各邪獸對上,天兵趕了過來,戰聲滔天。


    一切來得過於突然,源源不斷的邪獸還在不斷墜落。


    費了許多力氣,青靈與禾茲方才殺了這三頭邪獸,不過很快又被十數頭邪獸圍困。


    青靈咬了咬牙,氣喘不已。


    “這邪物太多,如此下去,會耗死咱們。”


    她秀眉緊蹙,拿劍的手已經泛酸。


    禾茲緊緊貼著青靈後輩,目光如炬,“定是他們鑄成了破天,放出這些東西。他們……要傾覆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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