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想當著黃公公的麵表個態就行,等他人一走,究竟怎麽罰柳氏母女還不是自己說的算。


    到時候小懲大戒一下,裏子麵子都有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畢竟黃敬還能派人來盯著不成?


    卻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沒想到黃敬這個人居然對此事如此上心。


    見老夫人隻是說了一句要嚴懲,可是具體怎麽嚴懲卻隻字不提,黃敬便又“多嘴”道:


    “這不敬之罪啊,可大可小。


    可無論大小,隻要是犯了,就必須得受罰。


    尤其是這種犯了錯還不思悔改之人,就更得嚴懲了。”說著,黃敬看了老夫人一眼,“咱家在宮中這麽多年,罰過太多宮人。


    宮裏那些處罰犯錯之人的手段……嘖嘖嘖,咱家心裏一清二楚。


    老夫人若是實在不知道怎麽處罰這二位的話,不如……咱家幫幫您怎麽樣?”


    “不不不,”聽了這話,柳姨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還扯著旁邊的雲婉清也跪了下來,“妾身知錯,妾身認罰。


    無論老夫人如何罰妾身和三小姐,我們都心甘情願。


    就……不必麻煩公公了……”


    開玩笑。


    若真到了黃敬手中,她們娘倆還有幾條命可活?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老夫人罰呢,好歹能留條命。


    哪怕是讓雲婉凝那個丫頭也行啊……


    “是啊,公公,”老夫人客客氣氣地看著黃敬,她現在才知道什麽叫請神容易送神難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得對這個黃敬笑臉相迎,“公公每日事務繁忙,就不必操心我們家這些許的小事了。


    老身自己來就行。”說著,又轉頭看向柳姨娘和雲婉清,“你二人身為妾室和庶女,卻公然對主母嫡母不敬,且多次妄議主母是非不知悔改。


    就……罰你二人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半月,再抄寫女德女戒二十遍。”說完,又試探性地看向黃敬,“公公覺得……如何?”


    黃敬聽了並沒有馬上迴答,而是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雲婉凝:


    “郡主覺得呢?”


    “太輕了。”


    “咱家也覺得太輕了。”


    原本聽了老夫人的話,柳姨娘和雲婉清總算鬆了口氣。


    這樣的懲罰對於她們來說不傷皮肉,不傷根本的,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就是半個月不能出院子麽,忍一忍就過去了。


    卻沒想到這個雲婉凝竟然直接駁了老夫人的意思。


    氣得二人頓時朝著雲婉凝瞪了過去,完全忘了剛剛她們害怕黃敬的手段,以至於就是雲婉凝來罰她們,她們也是認的。


    “哎?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雲婉凝直接戳破了柳氏母女的小心思,“我隻是覺得,老夫人太過於仁慈。


    這樣輕的懲罰,怕是柳姨娘和三妹妹用不了多久就又忘了。


    還是說,你們想用用黃公公的法子?


    反正我倒是不介意的……”


    一直坐在角落裏的蘇文禮見表妹如今可以如此自如地為自己辯解,心裏也放下心來。


    而柳姨娘在聽了雲婉凝的話後,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可嘴上卻還是連連否認:


    “不不不,大小姐您說怎麽罰就怎麽罰,妾身絕無怨言。”


    “那就好,”於是,雲婉凝神情一凜,眼神微涼,“既然柳姨娘和三妹妹如此誠心悔過,我也就不罰得太重了。


    就……罰柳姨娘和三妹妹在祠堂罰跪三日,並抄寫女德女戒一百遍,而後再禁足於玉清閣。


    罰跪期間為了彰顯二位認錯的決心,隻準進水,不準進食。


    還有,再免了柳姨娘和三妹妹半年的月利銀子,好好在自己院中閉門思過吧……”


    幾句話一出,柳氏母女頓時癱坐在地上。


    二人本想反駁,可一見黃敬那副樣子,又什麽都不敢說。朝著老夫人的方向看去吧,卻見其並沒有要為自己開口的樣子,最終隻能咽下這口氣。


    見這二人沒有話說,黃敬又開始與雲婉凝說話:


    “郡主,您和夫人世子打算什麽時候搬家啊?”


    “搬家?搬什麽家?”


    這下輪到老夫人震驚了。


    “怎麽,老夫人還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上哪知道去?老夫人在心裏腹誹。


    這一個晚上怎麽這麽多事兒啊?


    見老夫人不說話,黃敬“好心”提醒道:


    “陛下已經賞了郡主一套宅子,過一陣子就可以搬過去了。


    哦,對了,陛下說了,新宅子還叫‘國公府’。


    到時候,直接把府上門口那塊牌匾帶走就行了,也不用再做新的了。”說著,黃敬又故意道,“老夫人,您又不舒服了?


    這臉色……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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