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別說雲婉凝了,就連為官多年的蘇懷昭都沒想到。


    不是在說護國公臨終前的事兒嗎?怎麽就突然開始賞賜起來了?你別說,賞的東西還挺多。


    緊接著,就聽見皇帝又接著說道:


    “另外,朕念在護國公多年護國有功,又屢立戰功,保我大梁邊境安危,致使鄰國不敢來犯我大梁。


    如今卻不幸撒手人寰,隻留下孤兒寡母。


    朕每每念此,便心痛不已。


    因此,著(zhuo),晉封護國公之女雲婉凝為正二品郡主,賜號安陽,食郡主奉,享郡主尊榮,以彰顯朕對於已逝護國公的維護之情。


    除此之外,你弟弟承襲世子之位的詔書到時候也會和你的冊封詔書一並送到……”


    終於說到正事兒了。


    什麽郡不郡主的她倒是無所謂,能把珩兒的世子之位求來,今天就不算白來一趟,也不枉她剛剛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更何況皇帝剛剛賞她的東西好像還真不少。


    想不到,她竟然一下成了有錢人。


    不過這皇帝也是,話說的好聽,就好像他真有多惦記雲家爹爹,多關心自己和娘親弟弟這孤兒寡母一般。


    早怎麽不說這話呢?


    若不是她今日將那兵符令牌交了上去,說不定這皇帝老兒就眼睜睜看著景王和端王把他們家逼得雞飛狗跳了吧!


    這會兒蘇懷昭並不知道雲婉凝心裏在想什麽,不過心中確是十分高興。


    這樣好,這樣阿凝和珩兒就都有了身份依仗,不會隨意被他人欺負,玉華也不用再整日裏擔驚受怕了。


    高興了一會兒見雲婉凝還在那愣神,蘇懷昭又連忙悄聲提醒她:


    “阿凝,高興傻了嗎?還不趕緊向陛下謝恩,愣在那幹什麽。”


    “啊?哦,好。”雲婉凝一掀裙擺,便跪下來道,“臣女謝陛下恩典。”


    “謝陛下。”蘇懷昭也一同躬身行禮。


    蕭煜看著階下的二人,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


    “還有,朕記得,當初曾經賞賜過你爹一處宅子,隻不過你爹拒絕了。說是家中老夫人的意思,想要一家人住在一起。


    如今你爹不在了,想必府中的一切事務應該都由你叔叔做主了吧?”


    聽見這話,雲婉凝有些無奈地開口道:


    “不瞞陛下,當初我與爹娘離開平陽城後,府中的一切事物就都由二叔二嬸嬸做主。


    後來雖然我與娘親迴府,可是祖母說娘親多年不在府上,對府中之事不甚了解,所以直到如今府上依舊是二嬸嬸掌家。


    為此,我和娘親弟弟也時常是……


    尤其是爹爹過世之後……”


    雲婉凝故意沒有把話說完。


    一方麵舅舅還在這裏,她不能說的太多讓舅舅擔心;另一方麵她也不能說得太過,讓皇帝覺得自己是在告狀。


    就這樣說一半留一半最好。


    而聽到這些的皇帝臉色卻明顯有些不悅。


    再怎麽說,這雲齊鬆也是他親封的護國公。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無論是重用還是罷黜,那都是他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一個老夫人,一個二房欺負了?


    世人都知道,這護國公雲齊鬆是他的人,雲府的那些人這不是明顯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藐視皇威嗎?


    說到底,蕭煜在乎的一直都是皇室的顏麵。


    可蕭煜也不好明著多說什麽,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不過,他還真沒聽說過,堂堂的國公府可國公夫人卻不能掌家,反倒是讓家裏的弟妹,一個五品官的夫人掌家的。


    想到這,蕭煜又接著說道:


    “既如此,安陽啊,不如你帶著你母親和弟弟搬到朕當初賞給你爹的那處宅子吧。”說著,又看了看一邊的黃敬,“到時候,你親自帶幾個人去收拾收拾,也好叫他們母子住得舒服些。”


    “是,陛下放心,奴才記下了。”


    聽到這裏,雲婉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嗎?


    這麽快她們大房就可以擺脫老夫人和二房了?


    那到時候自己帶著娘親弟弟搬走,自然也是要將“國公府”這幅牌匾帶走的。那原來那個雲府就不能自稱“國公府”,雲婉柔也不能以國公府四小姐自居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再想悄無聲息地害母親和珩兒也是不能了。


    一想到此,雲婉凝似乎已經看到了老夫人和二房那群家夥得知這件事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想想還有些迫不及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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