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國的夜總是很漫長,寒風唿嘯而過,像是鬼魂發出的淒厲慘叫,一道高挑的人影順著屋簷在無月的夜空下奔襲。


    他的速度很快,守在門口的仆人隻覺得是一陣風吹過。


    黑影沒有停留,在仔細觀察一番後便目標明確地翻進一座小院落,裏麵燈火通明卻無一人守候,那黑影感到疑惑。


    沒想到一靠近便聽到有些許破碎的聲音從房內傳出,黑影慢慢靠近,走到近處才發現他先前以為的叫聲竟然是一道道呻吟。


    他頃刻間僵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那聲音起先並不多,隻是偶爾的悶哼,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漸漸帶上破碎的嗚咽,像是被人逼到極致發出的哀求,到最後那清冷的聲線竟然染上一層誘人的意味,如同裹上一層糖漿般,聽的人心裏直發甜。


    黑影咽了咽口水,順著窗戶的縫隙望過去。


    隻見一個身量高挑的美人被壓在身下,如綢緞一般的發軟軟地散在床上,整個房間的布置都是璃月的風格,床榻上自然也是。


    來人甚至看到那人修長的腿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吻痕,昭示著在他身上的那人恐怖而扭曲的獨占欲。


    在他想進一步看清楚美人的臉龐時,一陣風將窗戶的縫隙吹得大了一些,也成功引起了屋內之人的戒備。


    “誰?”


    見自己暴露,黑衣人不多停留,身子靈活地踏上院牆,周圍的仆人紛紛出動,一時間整個院子熱鬧非凡。


    “你說這次來的人會是誰?”


    潘塔羅涅吻了吻鍾離微紅的眼角,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了,自從抓住這人起,來自各方的人馬輪番來他的府邸上打探消息,到目前為止這還是第一個人成功進入這裏的,可見來人的實力確實強盛,竟然連他都沒有注意到。


    “剛剛我們這樣,可是都被那人看得一清二楚,先生在害羞什麽?等抓住那人,我把他殺了便是。”


    聽到他這麽說,鍾離終於忍不住開口:“不必。”


    “難道先生是喜歡這樣,那下次我帶先生去女皇大人的寶座上試一試可好?”潘塔羅涅拿起鍾離垂在床榻上的一縷頭發把玩,別有深意地開口。


    他討厭鍾離的目光落在別人身上,即使是一個沒見過麵的人。


    鍾離微微垂著眸子並不作答。


    “先生不說話的話,我就當默認好了。”潘塔羅涅也並不惱,他總是有法子逼他開口。


    他笑著拿起鍾離的手親了一口,那雙永遠含著笑意的眸子看得人心裏發寒,他的胸口大喇喇露出,上麵有一道新鮮的疤痕。


    看著疤痕的模樣,刺進去之人是下了死手的,潘塔羅涅拿起鍾離的手撫上這道疤:“這是先生給我的禮物,我有好好地留著,先生摸摸看,喜不喜歡?”


    鍾離皺著眉頭,終於忍不住罵道:“瘋子。”


    “先生不是早就知道我是瘋子嗎?”


    曾幾何時,他是那麽地喜歡鍾離,喜歡到將他的一切據為己有,可是麵對他的熱切追求,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隻是微笑著搖頭,說他還是一個孩子,不懂什麽是愛。


    可他很想大聲地告訴那人,他愛他,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愛他。


    後來他才明白,在這利欲熏心的世間,普普通通的權勢就能讓人屈服,既然世人屈服於權勢,那麽寵愛著世人的神明呢?潘塔羅涅心想,他要獨占屬於自己的神明。


    於是他創立了北國銀行,當上了愚人眾的執行官,收盡天下的摩拉,將這世間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裏,現在,自己成功了,成功得到了自己的神明。


    在走商的這些年,他深刻地了解到了人性,也熟知了人性的弱點,而他也正是利用這人性的弱點成功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


    現在的提瓦特大陸遍布著他的爪牙,抓住一個舊世界的神明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鍾離冰冷的手觸及那抹溫熱,他有些不解地開口:“我本浮世一閑人,又有何故糾纏?”他實在想不通當初的少年為何執著於此。


    “先生當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當初先生救下我的那刻起,我便傾心於先生。”潘塔羅涅似乎訴說不完自己的愛意,零零碎碎地將他們之間相處的細節一一描繪。


    若不是聽他說起,鍾離竟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如此多的互動,如今想來,可能當時自己也是無意識的舉動竟然會給人留下這麽深的印象。


    “你愛我,可我並不愛你,你這麽做又和當初強硬要世人祭祀活人的蛟龍有何區別?”


    聽到鍾離將他和當初那隻魔蛟相比較,潘塔羅涅一時間憤怒到了極點,口不擇言道:“那先生呢!都說神愛世人,我也是這世人中的一個,先生為什麽不肯多愛我一些!”


    鍾離一時啞然,他又想起熱烈的少年跪在自己麵前虔誠地向自己送上花朵,長大後的青年親昵地為他梳理背後散亂的發絲,微微高挑的青年似乎個頭已經足夠高在背後抱著他像是在抱自己心愛之人。


    鍾離的心一顫,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有預兆,若不是自己的刻意縱容,青年又怎麽會肆無忌憚地入侵到自己的世界。


    他本來不是需要人服侍的性子,但是卻允許青年親密地為自己冠發,或許是他的一些錯誤舉動加深了青年的誤解,可這些也並不是他這麽做的理由。


    一時間空氣中的氛圍有些凝固,鍾離偏過頭去不想理睬這個胡攪蠻纏之人。


    潘塔羅涅也並不生氣,“我知道先生此次是故意被抓住的,這些東西又有什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困住先生,但是不管先生是出於什麽目的來到我的身邊,那麽我都默認先生是願意來我身邊的。”


    鍾離沒想到自己的目的竟然會被眼前這人看穿,也是,這些年離開他後,這人將自己養活的很好,權勢、金錢、利益全部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不夠聰明,又怎麽會登上這權力的巔峰呢?


    被人發現目的,鍾離也並不慌亂,他深知慌亂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冷靜地和他對峙:“那又如何,你說你愛我,那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答案嗎?”


    潘塔羅涅曖昧地笑了一聲,他的手微微下滑,眼神幽暗,帶著些說不明的意味看向鍾離:“先生問的,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鍾離眼神微眯,似乎在打量這句話的真假:“至冬女皇現在情況如何?”


    潘塔羅涅笑了笑:“先生不是猜到了嗎?”


    鍾離的眼神一暗,果然,女皇的性命恐怕有危險,“預言到底是不是在真的?”


    潘塔羅涅的手一頓,忍不住捂臉大笑起來,語氣危險道:“先生連這個都知道了?讓我猜猜是誰告訴先生的?是公子達達利亞?”


    他仔細觀察著鍾離的神情,繼續猜測:“還是把先生抓迴來的阿蕾奇諾小姐?”


    在觀察到鍾離那微微停頓的眼神時,潘塔羅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既然是阿蕾奇諾小姐的話,那我就先把她安排去至冬國的最北端執行任務吧,相比女皇陛下也會安心於自己忠誠的屬下去做這件事。”


    鍾離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別人:“是我強迫她告訴我的。”


    潘塔羅涅嘴角的笑意更深,但是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到了現在,先生還在為不相幹的開脫嗎?”他伸手拿出一枚摩拉,正是當時鍾離拿走的那枚。


    “先生有時間關心別人,倒不如關心關心自己的好,先生是摩拉的神明,不如就罰先生吃掉這枚摩拉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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