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魈受傷的消息,空就立刻趕了過來,他有些躊躇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而且上次自己貌似還惹魈難過了。


    魈因為自身的業障,從來不靠近他人,也不允許他人靠近自己,但是旅行者唯獨除外,因為旅行者不怕他的業障,也不會受業障的侵蝕。


    在旅行者站在自己房門的那一刻,魈就知道會是他。


    這幾天除了被迫喝那些格外苦的藥,魈幾乎都沒出過門,但是鍾離倒是格外地忙,魈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鍾離的人影了。


    “怎麽不進來?”魈開口將空叫進來。


    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上次的事情,抱歉,我是來給你賠罪的。”


    魈一愣,隨後想起到底是什麽事,“沒事。我現在已經記起來了。”


    空鬆了一口氣隨後喜笑顏開地看著魈:“你恢複記憶了!”


    魈點點頭,不明白空為什麽這麽開心,但是看著他這麽高興的模樣,還是不由自主地心裏跟著一起開心。


    鍾離邁進庭院的腳步一頓,遠遠的,他就聽到魈的房間裏有人在說話,走近一聽,裏麵竟然是熱鬧極了。


    空開心地說著什麽,引起旁邊立著的人淺淺一笑,即使那個笑容的弧度微不可見,但是鍾離還是看出那絲愉悅。


    他的腳步一頓,不知是出於什麽心情,像是自虐般地站在這裏看了一會兒,看著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了好友本該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是他心底的占有欲卻又莫名作祟。


    鍾離的視線落在空搭在魈肩膀上的手臂上,莫名覺得礙眼極了,明明之前在旅行者初來璃月的時候他對旅行者是抱有欣賞態度的,但是今天,他微微地有點看空不爽。


    空正在和魈談笑風生,但是突然間汗毛倒立,仿佛被什麽可怕的野獸盯上了般,他打了一個冷顫。


    魈關心地上前,“怎麽了,是屋裏太涼了嗎?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


    因為是夏天,魈的房間裏被岩式神們放了很多冰塊,怕他熱到,但是有時候冰塊放的太多了,也會讓屋裏的冷氣太足,以至於會有些冷,但是魈穿的衣服厚,並不覺得。


    於是在旅行者打哆嗦的時候,貼心地提出了建議。


    鍾離站在門口看了良久,直到兩人準備出門,他才收迴自己的視線向旁邊自己的院落走去。


    侯章跟在帝君後麵忍不住直犯嘀咕,站在院子門口不進去是個什麽意思,難道是害怕打擾魈休息嗎?


    算了,想不通。


    侯章搖搖頭,不想再費自己的腦筋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的要務是有關夜叉之主如何處置的事宜。


    想要完全解決璃月百姓失魂的問題就必須除掉夜叉之主,七星就這個問題達成了統一,但是鍾離卻提出要將這件事情往後放放。


    侯章有些想不明白帝君的想法,明明殺掉夜叉之主一切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帝君為什麽要提出反對的意見。


    至於鍾離反對的原因,他並沒有多說,隻是說過幾天在殺,具體什麽時候也沒有定論,這並不像他平日的風格。


    畢竟在魔神戰爭期間,摩拉克斯上一秒做的決定,下一秒就會被實施,從來不會拖到第二天,所以侯章他們也不懂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因為這件事,七星那邊心思各異,都在揣測岩王爺是個什麽意思。


    但是鍾離隻是單純地想將那夜叉標記抹去後,在解決夜叉之主,以免那夜叉之主又耍什麽手段牽扯到魈這邊。


    再將侯章打發走後,鍾離的視線落在桌上,這是前幾日魈在他房間裏養傷的時候落下的茶杯,在恢複一些之後,那個孩子便斷然地要搬迴自己的房間,鍾離並沒有拒絕,這樣也好,免得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鍾離解開衣服,露出胸膛,在心口的位置,赫然有一道血痕,那傷口極深,像是被什麽利器刺穿。


    如果魈在這裏的話肯定認得出來,那是自己用和璞鳶刺出的傷口。


    但是以鍾離的體質,他應該早就恢複的。


    一群岩式神嘿咻嘿咻地爬上桌子,將魈今晚要喝的藥端上來,鍾離麵不改色地劃開胸口的傷痕,裹藏著金色的血液從新的傷口處湧出,滴落在那碗看起來黑漆漆的藥裏。


    在結束之後,岩式神又嘿咻嘿咻地將藥端走,鍾離平靜地坐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格外蒼白。


    胸口的傷口並沒有愈合的跡象,過了良久血液才漸漸凝固。


    若不是自己親手留下的傷口,以他的體質又怎會久久不治愈呢?鍾離拿起桌上的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那日白術說的方法,鍾離自然知道怎樣的效果最好,但是他還是不忍心,不忍心讓那個少年知道他的肮髒心思,所以這心口血便是他想出的兩全之法。


    這麽損耗身體的事情,因為他刻意避開魈,魈自然沒有發現,但是因為夜叉之主複活一事終日待在一起的閑雲卻發現了端倪,結合這幾日帝君那模棱兩可的態度,閑雲也隱隱推測是和魈有關。


    直到,有一天鍾離暈倒了。


    侯章和接笏不知所措的時候,閑雲推了推眼鏡,“接笏你去請大夫,侯章封鎖消息,務必不要讓魈知道。”


    侯章一愣,“啊?”為什麽不要讓魈知道,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秘密的影子。


    “話那麽多幹嘛?”閑雲一個眼神遞過去,侯章立刻閉嘴表示好的。


    雖然閑雲的處理速度很快,但是這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魈還是知道了這件事。


    魈當時正在和空一起,旅行者請他幫忙去拿桅杆上的風箏,於是魈答應了,將旅行者帶了上去,一聽到帝君大人暈倒了,直接丟下空,一個閃身消失。


    空看著魈離開的身影,一個人在空氣中淩亂了半天,看著距離地麵極高的距離,和完全沒有樓梯連接的桅杆,絕望地流下了眼淚。


    魈趕到的時候,閑雲他們都在房間裏,閑雲稍稍顯得有些詫異,銳利的目光射向侯章,侯章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步,露出一個心虛的神色。


    白術正在給鍾離診脈,“鍾離先生並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晝夜疲勞,休息一段時間就好,隻是這失血之症不可繼續下去,還需要愈合這些傷口。”


    白術將鍾離胸口的衣服拉開看了一眼,又從七七手中拿出一些藥交給閑雲,“這些藥劑暫時覆在他的胸口處,喝的藥一會兒來不卜廬取即可。”


    眾人鬆了一口氣,魈剛剛就站在門口,聽到了白術的那些話,什麽失血過多,帝君的胸口處有傷嗎?自己為什麽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突然又想起自己藥中若有若無的奇怪氣味,帝君的刻意疏遠,以及自己早上在鏡子中看到的肩上那淡青色的刺青。


    一瞬間,魈想到什麽,他不由地瞪大雙眼。


    白術正要離開,恰巧和魈遇見,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魈的臉色,“最近休息的不錯,你的病應該快要好了,看來那人為了救你倒是費了不少功夫,隻是床事還需要節製,尤其是其中一方還受了傷的情況下。”


    什麽房事?魈的大腦一片空白,在錯身的一刹那,猛然抓住白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房事?那人是誰?”


    白術有些訝異地挑挑眉,“嗯?你不知道?”


    魈不明所以,“我該知道什麽?”


    白術猶豫道:“你身後的刺青,有一次顏色變淡了,鍾離先生告訴我經過後,我推測是因為那日你與人交合,那人的體液對你有益,也能絞殺你體內的煞氣,於是便建議你繼續和那人交合,鍾離先生沒告訴你嗎?”


    魈愣了一會兒,才理解了白術話中意思,麵色煞白地道:“沒有?”


    白術驚訝道:“那你的煞氣是怎麽消失的?”


    魈唇角動了動:“藥。”


    這句話說得聲音極小,白術沒有聽清:“什麽?”


    魈沒在看白術,直直地盯著昏迷不醒的鍾離:“帝君大人給我的藥。”用自己的心頭血做成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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