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叛徒,你有什麽想法嗎?”摩拉克斯雖然心中有些猜測,但是有時候他的猜測也並不一定就是事實。


    若陀心中隱約知道摩拉克斯的想法,於是直接說出了口:“你懷疑是有民眾背叛了天衡山?”


    見摩拉克斯沒有說話,若陀又繼續道:“璃月地勢多變,天衡山位於璃月中心位置,惦記的人多了,自然也會有人生出異心,”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顯然心中也有另一個想法,“不過,你就不懷疑那天突然冒出來的那個魔神嗎?他暫時是什麽身份,我並不清楚,但是竟然連我也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影響,竟然自覺地聽從了他的話。”


    若陀本來身為岩元素結晶之物,心高氣傲是免得不了的,怎會心甘情願地聽從他人之言,在那人出現的第一天,竟會對他產生莫名的親近感,更是讓他不可思議。


    而且就連日來的觀察,鍾離顯然對他們都很熟悉,甚至讓所有人對他的來曆沒有任何懷疑,這樣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若是與之為敵,必然是個麻煩的選擇。


    摩拉克斯換了姿勢,神情有些認真:“不是他,若是他又何必以這種引人注目的方式出現在我身邊,況且對天衡山的持續持續進攻早就開始,他來的時日尚短。”


    若陀抽了抽嘴角,欲言又止,他嚴重懷疑摩拉克斯被鍾離蠱惑了,絕對是。


    他還記得上次魔神中出了叛徒,摩拉克斯雷厲風行直接把人抓了起來,用特殊的方式審訊可是半分情麵沒留。果然,愛情讓人變得優柔寡斷。


    若陀仔細迴憶了一下上次見到的場景,他還是沒有死心。


    “那日的事情,你難道不感到奇怪,他為何可以吸收你的力量,你不擔心——”若陀有些擔憂,作為元素生物,他自然知道力量隻能自己積蓄,這種從別人那裏吸收力量的法子對他來說無異於邪門歪道,他有些擔心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擺了擺手,並不把這份擔憂放在心上:“既然他可以吸收我的能量,說明他和我係屬同源,與我元素相通,元素力相互轉化亦有可能。”


    若陀沉默了,既然摩拉克斯這麽說,那麽鍾離的身份或許並不簡單,一模一樣的元素力,甚至可以吸收摩拉克斯多餘的力量,這確實是隻有係出同源才能做到,於是他忍不住問道:“當初你降生的隕星,難道不止一塊兒,還有另外一塊?”


    摩拉克斯凝眉思索:“難道不是因為隕星見我孤單,便孕育出我的伴生來陪伴我嗎?”


    若陀此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沉默良久問道:“這些你是從哪裏看到的。”


    摩拉克斯淡定地抽出一本書,若陀定睛一看,赫然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那些年,我和帝君不得不說的那些故事。


    若陀隻感覺頭腦發昏,四肢無力,“你從哪兒撿來的。”


    摩拉克斯無辜道:“上次酒宴後,歸終留下的,我見和我有關,便閑來無事翻來看看。”


    若陀:……


    可能意識到現在的氛圍有些詭異,摩拉克斯咳嗽了一聲把話題轉移了迴去:“額,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隻等這次歸離原之行出行前便把藏在天衡山的叛徒解決,隻是——”


    若陀知道摩拉克斯心裏想了什麽,雖然他後麵的話沒說完,但是他很快還是接了上來:“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嚴肅調查,不過事情的真相希望你也早做準備。”


    摩拉克斯沒再接話,他似乎並不願提起這個話題,淡淡地“嗯”了一聲。


    鍾離進來的時候,他們正麵對麵相顧無言,倒是他的到來打破現場有些凝固地氣氛。


    “我來的似乎並不是時候。”像是察覺了他們氣氛的詭異,鍾離率先打破了這一室寂靜。


    若陀露出一個如釋重負地笑容,衝著鍾離挑了挑眉:“那我先走嘍,不打擾你們相親相愛了。”


    鍾離剛想開口解釋什麽,就聽哢嚓一聲,隻見摩拉克斯手中的椅背碎成一片,消弭於空中,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摩拉克斯揚起一抹笑意,但是那聲音卻人耳可聞地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若陀,你這麽閑的話嗎?不如去幫歸終好好檢測一下她新做的機關吧。”


    若陀原本臉上掛著的姨母笑瞬間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摩拉克斯,要讓他去跟實驗歸終的那些機關,一想到上次歸終也是笑盈盈地請自己去實驗一下,自己信心滿滿地答應了,結果出來之後,自己的兩隻角都被刮花了,害他每天早上用藥粉保養,足足保養了幾個月才完美如初!


    若陀慘叫一聲,欲言又止又有些幽怨地盯著鍾離,看得鍾離都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想起歸終的那些機關,鍾離真是難得看見老友做出如此生動活潑的表情,於是給了他一個望自珍重的眼神。


    見事已成定局,若陀終於不抱希望,肉眼可見的有氣無力地告辭。


    看著若陀麵如死灰地離開,摩拉克斯總算露出點真實的笑意,哼,自己可還沒答應鍾離要和他在一起呢,這個若陀,真是沒有一點點分寸。


    鍾離看著若陀的背影搖了搖頭,帶著些笑看向眼前之人:“這下,若陀可有的忙了。”


    摩拉克斯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不用管他,他是最近太閑了,該找點事做了。”


    周圍沒有了旁人,摩拉克斯的原本緊繃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些,他在外人麵前一向注意自己的身份儀態,到了無人的地方也會放鬆放鬆,長年累月下來,平日的威嚴到成了下意識地習慣。


    可是在這人麵前,他卻覺無比放鬆,這種感覺就像迴歸了原始的隕星中,安靜地待在隕星的包圍中,那種舒適、靜謐的環境很容易讓他放鬆下來。


    剛剛對若陀說的話倒也並非是假,隻是這種感覺不足為外人道也,便也沒說。


    “找我何事?”摩拉克斯的視線卻停留在他的手上。


    “災民全部已經安置好了,現在沒什麽事情了,就想起了你。”鍾離提起手中的一壇酒,“順便來給你這個。”


    摩拉克斯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個棕褐色的壇子,壇子很普通,就是民眾常用來醃菜的壇子,但是這個壇子像是剛從泥土裏拿出來,上麵還粘著新鮮的泥土,仔細聞,甚至還能聞到一股草地的芬芳混雜著一股清冽的香氣。


    摩拉克斯有些好奇,“這是何物?”


    “酒。”


    “酒?”


    鍾離用手剝去上麵的黑色泥封,在開蓋的一瞬間,原本摩拉克斯聞到的那股清冽的香氣瞬間飄了出來。


    “好香!”


    鍾離笑了笑,“這東西可和你往日喝的酒不同。”


    “哦?有何不同?”摩拉克斯的好奇心徹底被吊起來。


    鍾離把酒壇往桌子上一放,現在的酒雖然早就被發明出來,但是味道寡淡,不夠醇厚,在來的第一天,鍾離便自己去尋找材料釀了一壇清心酒,在山巒之巔采了最上乘的清心入酒,又遵循後世流傳的方子找了許多在後世早已消失的靈草秘藥才釀了這一壇。


    本來想著閑來無事,或可以暢飲一番,卻沒想到這時的自己竟沒認出這是一壇酒,想來是自己加了很多後世的工序,和現在的酒水想必大相徑庭,倒是自己失算了。


    “我這個可是能夠一醉解千愁的好物,你嚐嚐便知。”鍾離賣了一個關子,迴憶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愛上了飲酒。


    算了,太過久遠的記憶總是那麽模糊不清,隻有些零散的迴憶裏,自己和仙眾們一起飲酒的場景,再有便是那個蒙德的吟遊詩人,隻可惜現在的他似乎還沒誕生,想到這裏,鍾離不由搖了搖頭。


    摩拉克斯接過酒壇,這酒裝在壇子裏的時候還不明顯,但是接在手裏,摩拉克斯觀察的更為仔細。


    “它看上去和往常酒水並無不同。”摩拉克斯湊近觀察,“現在倒是看出些許差異來。”因為這酒水散發著琥珀色的色澤,比起之前酒水的透明,更添了一份誘人的晶瑩。


    靠得越近那股撲鼻的香氣倒是越發顯得醇香,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引誘著人們去采擷。


    “嚐一嚐?”鍾離順手拿過桌上的玉盞,為自己和摩拉克斯滿滿添上兩杯。


    摩拉克斯並不推辭,他先是細細地喝了一口,然後眼神一亮,喝了一大口:“你在裏麵放了清心?”


    鍾離失笑,“清心爽口,且可以入藥,璃月盛產此花,入酒也別有一番風味。”


    摩拉克斯自然之道,這種通體雪白的花朵隻在璃月極個別的山峰上生長,且必須是險峻的山峰才會開出一兩朵來,雖然不知道鍾離收集了多少用來釀酒,但是顯然是費了不少心思的,想到這裏,摩拉克斯心裏流過一股暖流。


    他的動作頓時僵住,因為這種感覺很奇妙,於是他決定求助於這個令自己感到這種感覺的人:“這酒是有其他功效嗎?為何喝的時候會有一股暖暖的感覺?”


    “暖暖的感覺?”鍾離沒想到摩拉克斯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又想到這酒在民間確實有驅寒保暖的效果,“酒性烈,自然會全身贏熱。”


    摩拉克斯得到迴答,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可還沒等他想要說些什麽,就被人拿著酒杯碰了下,他一愣。


    平日裏大家雖也喝酒吃茶,但他總是和大家隔得遠遠的,就算是碰杯也並不會真正的碰上,久而久之他倒是也習慣了。


    漸漸的,和大家的距離也變遠了,往日裏除了若陀和歸終,其他人似乎總是和他隔著一層距離,規規矩矩地叫他帝君,但是其實他更多的還是想要迴到以前大家都直唿起名的時候。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隨意地便和自己碰杯,其實很多時候摩拉克斯很羨慕歸終和萍兒的感情,打打鬧鬧,歡歡喜喜。


    隻是在這個位置待得久了,便也沒有人會以一個平常人的心態對他了,更多的便是尊敬和敬仰。


    還好,讓他遇見了眼前之人,摩拉克斯有些慶幸地想,隨後也難得地笑著用手重重地碰了一下鍾離伸過來的酒杯,撞得酒水都差點撒了出去。


    鍾離被他這有些幼稚地動作逗得嘴角彎了彎,“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原本清冽的酒香變得越來越濃,鍾離本來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這次也是興致使然,經過他出手的酒水必然都是精品,雖然可以用神力保持自身不醉,但是難得的,鍾離並沒有這麽做,他顯然放縱了自己。


    壇中的酒水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摩拉克斯神態漸漸迷離,眼神有些恍惚地想給自己加上一杯,卻有些踉蹌地差點把自己絆倒。


    鍾離的狀態要比他好一點,還有心情思考自己到底多久沒有大醉一場了,自從那次——


    鍾離搖了搖頭,那次什麽?算了,應該是不重要的東西,他也懶得再去迴憶。


    摩拉克斯拿了半天也沒有拿到酒杯,“算了,不喝了——”他把酒杯一擲,豪邁地往後仰躺在座位上,對麵的鍾離早就趴在了桌子上。


    即使是這麽一個失禮姿勢,他做起來卻仍舊那麽地優雅,仿佛這個人天生地便由貴氣組成,任何動作都是那麽高貴矜持。


    月光如一道銀色的紗幕罩在他身上,摩拉克斯屏住唿吸,生怕自己的聲音稍微大點便驚擾了這一刻的寧靜,有細微的風拂過他的發絲,那身雪白的肌膚在月光的映照下仿若雪白玉石。


    摩拉克斯的視線落在那高挺的鼻梁和弧度優美的下顎線上,又落在那人微微抿起的嘴角,等迴過神,指尖已經碰到了什麽潮濕又溫熱的東西。


    他的心跟著一顫,像是摸到了什麽燙手的山芋般挪開自己的手。收迴的手指微微蜷縮,似是在迴憶當時的感覺,若是若陀在這裏便會發現,他此時的臉頰早就一片緋紅。


    摩拉克斯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最終卻抵不過酒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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