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眠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


    “所以上將這麽多年都沒有結婚嗎?”夏眠突然想到什麽,看向陸燼。


    “嗯。”陸燼說,“這可能是他對皇後沉默的反抗。”


    夏眠覺得上將無疑還是喜歡媽媽的。


    夏臨安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就是因為懷疑媽媽不忠?以為他是上將的孩子?


    “應該可以基因檢測的吧。”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嗎?


    “可以是可以。”陸燼伸出手指嵌入夏眠的指縫,“但是基因檢測需要父母雙方同意,他不可能瞞著潮汐。”


    “去做基因檢測的話就相當於告訴潮汐——我對你並不信任。”


    “這和他在潮汐麵前表露出來的永遠無條件信任相違背,於是他拒絕了。”


    夏眠喃喃,“可是他內心深處還是並不信任啊,真是個虛偽的家夥。”


    “他怎麽可以這樣揣測媽媽,我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呢!”夏眠蹙著眉。


    陸燼捏了捏他的指尖,“你不承認的話,他就和你沒什麽關係。”


    “現在的法律很健全,他沒有撫養你,你也沒有對他的任何義務。”


    夏眠說,“那樣最好了。”


    陸燼躺靠在沙發上,把夏眠攬住,按在了他懷裏。


    夏眠趴在陸燼身上,耳邊是相比較常人緩慢的多的心跳。


    “會傷心嗎?”他聽見陸燼這樣問。


    夏眠蹭了蹭,把頭埋進溫熱的皮膚,“會有一點吧,覺得我有點倒黴。”


    “好像從出生開始,就給別人帶來麻煩。”


    “沒有很合適,在正好能得到很多愛的時候來。”


    不過他接著神情輕鬆起來,“不過我也很獨立,自己學會了很多!”


    “我還是很棒的!”


    陸燼摸著他細軟的頭發,掐住他的腰身,將他往上拖了拖。


    兩張臉湊到一起,夏眠有些臉紅,“幹嘛!”


    他記得他還在生氣,陸燼總是惹他生氣,這次他不願意就這麽輕而易舉地過去了。


    陸燼側臉,微微湊近了,兩個人的唇瓣將貼未貼。


    陸燼一隻手臂摟滿夏眠的腰,另一隻手撥弄開自己的頭發。


    “不想親親我嗎?”他的神情平靜,從夏眠的角度能看到他極優越的眉骨和立體的鼻。


    夏眠臉紅紅,他看了一眼那張無敵漂亮的臉,“你是在誘惑我嗎?”他唰的一下轉過了頭,根本不看陸燼了。


    陸燼捏著他的一隻手腕,將細嫩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胸口。


    “嗯,”他說,“心髒疼。”


    “眠眠幫我治療一下吧。”


    說完湊近了,濕潤的觸感落在了夏眠的耳朵上。


    夏眠眼睫毛抖了抖。


    “可惡。”他說,“你是個大狐狸精!”


    他找到陸燼的唇,還沒來得及對準,就被拉了下去,兩腮被捏住,夏眠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巴。


    “唔——”他的眼睛瞪大了。


    ……


    夏眠氣喘籲籲的趴在陸燼肩膀上,兩個人的耳朵蹭動,溫溫熱熱的。


    他聽見陸燼低沉的聲音說。


    “眠眠,我從來沒覺得你是麻煩。”


    “很感謝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是我,夏瀾、伯爵、上將、你的粉絲們,無數喜愛你的人都很感激你來到這個世界上。”


    “不用覺得自己不合時宜。”


    “做錯的是那些不負責任的大人。”


    “沒有你的話……”陸燼的聲音微低,他剛想轉頭看陸燼的臉,後脖頸就被一陣力道按下去了,他隻能趴在陸燼肩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沒有你的話……”陸燼喉結滾動,微微閉上眼,“誰來愛我,我又去愛誰呢。”


    “轟——”夏眠感覺耳朵像被火燒,陸燼平時很少表達情緒,通常想要達到目的,也會很狡猾。


    譬如夏眠後知後覺,陸燼很喜歡說,“眠眠,你好喜歡我,我很高興。”實際一般人更傾向於表達為,“眠眠,我好喜歡你。”


    但陸燼似乎羞於直白,於是變換了方法。


    從他口中吐出愛這個字眼,看起來異常不搭。


    夏眠都忘記了生氣,他想要起來看到陸燼的臉,帶著一種隱秘的捉弄意味開始了掙紮。


    “陸燼,把你的手拿開。”


    後脖頸的手臂越來越用力,夏眠掙紮了一番,紋絲不動。


    他氣哼哼,靈機一動放出了尾巴,在陸燼的手邊晃晃悠悠。


    陸燼下意識握住了。


    夏眠趁機抬起上半身,他雙手撐住陸燼的胸膛,俯身查看陸燼的神色。


    像是發現什麽驚奇的事物一般,眼睛亮晶晶,對著陸燼通紅的耳根伸出了手。


    陸燼的神色一動,他的瞳孔顏色似乎變得深沉,龍尾出現,圈住了夏眠的腰。


    夏眠感覺身體懸空了,他被龍尾拖著,放在了離陸燼有點距離的另外一邊沙發上。


    夏眠很不滿,他把即將要收走的龍尾握住。


    “不許拿走!”


    陸燼頓了頓,沒有強硬的抽取走,接著神色不明的看了夏眠一眼,他蹙起眉,似乎很熱的解開了最頂端的一粒紐扣,“眠眠,最近最好別惹我。”


    他垂眸看他。


    夏眠覺得那一眼裏麵像是帶著小鉤子,他全身都有些麻。


    “為什麽?”夏眠不明所以。


    陸燼卻不再說話了。


    夏眠的視線看向某處,臉紅的移開目光。


    他盯著牆上的掛畫說,“陸燼,我真的很不喜歡你什麽事情都瞞著我。”


    他本來打算繼續生氣的,但事情還是要好好說開——當然這不代表他說開之後就不繼續生氣了。


    “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夏眠盡量將自己的感受說出來,他本來就不擅長隱瞞心思,“你什麽都不告訴我,私下裏做了很多,讓我感覺我無法幫你解決問題,永遠都隻等著你幫我做好,我隻要當個小傻子就好了。”


    夏眠越說越生氣了,“你一點都不信任我。”


    “我不想要這樣的戀愛。”他脫口而出。


    空氣慢慢變得寂靜。


    夏眠抿了抿唇,迴頭去看陸燼,看到陸燼神色的時候他沒來由的感覺有些危險,移開了目光。


    “總之,就是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陣頭皮發麻觸電般的顫栗打斷了。


    他迴頭看去,他的尾巴正被某人粗糙的手掌捏著,淡青色的血管在陸燼手臂上浮現。


    陸燼沒什麽表情,卻無端讓人感覺到危險,慢條斯理捏著尾巴問,“這是什麽?眠眠,所以你沒有想要對我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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