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山頓住腳步,雙耳微張傾聽聲音來處。


    而趁此時機,那如兔子大小的白皮子快速逃離開去,轉眼就消失在灌木叢中。


    等了一會兒,見林中絲毫沒有動靜,徐寒山嘴角露出冷笑。


    下一刻,一道黃芒衝天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勢斬斷林中無數樹木,破開林中的濕氣陰氣,劍氣強橫,轟然作響,無數沙石草屑四濺彈開,留下一道長長的溝壑,如長蛇般趴伏在地上。


    白皮子再次跳了出來,隻是這次沒上次那麽幸運,白的透亮的皮毛已沾染上黑色的泥土和猩紅的血跡,似人的麵容下已不複剛剛的神氣,萎靡不振的身軀顯得格外狼狽。


    “去!”


    徐寒山拿出一張困靈符,向著白皮子扔去。


    下一刻,一道白色的結界浮現,將驚慌失措的白皮子死死籠罩。


    徐寒山走上前,望著不斷掙紮的白皮子,失望地搖了搖頭。


    這白皮子也就煉氣入門,怎麽可能會口吐人言,想來剛剛那一幕也就是障眼法而已。


    “好一招聲東擊西,看來操控這白皮子的人也是另有所圖......”


    徐寒山喃喃自語,一臉苦笑。


    不過,剛剛那戰鼓般的異響又是什麽呢?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心頭驟然一緊,臉色變得蒼白......


    ......


    小屋內。


    白毛婦人伸手將一麵散發著寒氣的人皮鼓小心的收起,放到一口特製的大箱子中。


    望著倒伏在地的兩人,扭了扭酸軟的腰細,長長歎了口氣,“想不到這兩小子這麽硬氣,多虧了這人皮鼓,不然還真拿不下他們......”


    一旁的老頭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自己手中提著的煤油燈,燈芯泛黑,燈焰閃著黑紅的光芒。


    “我這淬了劇毒的海棠竟然對武夫不起作用,這真實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是老婆子你及時出現用人皮鼓將他們神魂震暈,恐怕我已經死翹翹了......”


    驚魂未定的老頭一臉後怕的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忍不住開口。


    “這人皮鼓實在是太耗費神力,短短三息竟然用了兩千神力,實在是代價太大。”


    白毛老婦不光感覺心疼,而且連身上的肉都疼了起來,這兩千神力起碼要耗費兩萬靈氣,這相當於她和老頭要辛苦勞作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在這方圓三百裏的區域內將所需的靈氣收集完成。


    並且,想要獲得海量靈氣也沒有那麽簡單,靈氣充裕的地方危險異常,向來有大妖鎮守,困難重重。靈氣匱乏的地方雖沒有大妖,但競爭異常激烈,不光有一些靈智未滿,修為地下的精怪搶奪,往往還有世俗中的入門修士,武人冒死前往。


    白毛老婦和老頭齊齊望向躺在地上的兩人,隨即相視一望,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動作要快,我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不然等那個領頭的迴來了就麻煩了!”


    見老頭一臉喜不自禁的傻站著,最先反應過來的白毛老婦用手碰了碰老頭,開口催促。


    老頭趕緊迴過神,從香案的隔層中取出陶罐,梳子,鐵鋸,釘錘,尖鑷等物品,然後從牆上掛著的木架上取下兩個鎖骨的琵琶掛鉤,來到兩人麵前,找準位置,正準備紮了進去。


    白毛老婦雙手拿起尖鑷和釘錘,興奮地渾身顫抖不已,猩紅的舌頭上已滿是粘液,好似這未曾開封的氣血已刺激了她的味蕾,讓她無法自拔。


    突然。


    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


    “兩位苦心積慮這麽久,想必就是為了此刻吧!”


    徐寒山依靠著木門,雙手抱胸,眼神淡然,毫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你...你沒死?你怎麽進來的?”


    老頭一臉驚恐,興奮地身軀經受不住這一驚一乍,已開始微微發抖,手中的琵琶掛鉤好似千斤重,再也找尋不到正確的位置。


    “我當然沒死,死了我也就不會進來了。”


    “這不可能,這屋裏屋外都有陣法加持,不可能你進來,我們一點都感應不到...”


    白毛老婦一雙眼睛已然變為青紫,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無畏的年輕人。


    “你說外麵的土行陣法?”


    徐寒山誇張的瞥了其一眼,“......那很抱歉,我這劍,最是克製土行陣...因為,它是該陣法的祖宗!”


    話音剛落。


    嗆啷---


    玉石相撞的聲音響起,屋內的虛空乍現一道黃色光芒。


    老婦和老頭表情呆滯,蒼老醜陋的臉上浮現出驚恐和不安。


    “此劍名荒劍,為大荒宗最後一任宗主的佩劍,傳言喪命該劍下的中品修士七十二人,高品修士三十六人,甚至有合道境修士兩人......”


    徐寒山雙眼緊緊盯著兩人,口中的話語冰冷,臉色也沉了下來。


    “...兩位心術不正,竟然使用邪術害我師兄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無須再忍!!!”


    話落,劍鋒帶著罡風忽然向著兩人橫切而去。


    轟--


    轟--


    兩人身軀化作兩團青煙,在被荒劍劍氣灼燒之前,逃到了小屋裏麵。


    “哼!”


    徐寒山沒去追趕,望了眼緊閉的小屋,微微皺了皺眉,隨即蹲下身來,看了看地上酣睡的兩人。


    還好,隻是暈死過去!


    見兩人並無大礙,徐寒山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從須彌子中掏出一個玉質瓶子,分別在兩人的嘴上滴上一滴綠色的液體。


    汁液接觸肌膚,肉眼可見沁入,轉眼間兩人的身體開始微微抖動,手掌不由自主地抬起,膚色也開始變的紅潤起來。


    不大一會兒,兩人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腦袋的隱痛再次襲來。


    “這是咋迴事,我腦袋怎麽這麽疼?”


    “哎喲,我的也是,難道是被人敲悶棍了?”


    “......”


    “來,將五服丹吞下,過一會就好了!”


    徐寒山搖了搖頭,再次掏出兩顆赤紅灼熱的丹藥,塞進了兩人嘴裏。


    隨著丹藥熱性的加劇流轉,兩人的氣血如沸騰的熱水,轉眼間體魄狀態就恢複如初。


    看到徐寒山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兩人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心頭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掌門師兄,我和師弟辦事不力,還請您責罰!”


    司徒高見一馬當先,臉色變的難看,心頭也是惴惴不安。


    慕青也趕緊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半晌無言。


    “這也怪不得你們,他們本就是邪神的傀儡,況且此地又是他們的主場,再怎麽防備還是難免被人算計。”


    “......邪神?”


    兩人麵露不解,腦海中浮現出印象中那兇神惡煞的身影。


    “對,就是他們所說的大娘娘,而且就在這個屋內!”


    “什麽???”


    兩人心頭一顫,齊聲發出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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