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高見走到賭桌麵前,圍觀的眾人頓時如沸水般沸騰起來。


    “這年輕人,看著挺有料啊!”


    “哼,嘴上無毛,辦事難料,我看他夠嗆!”


    “小夥子,你要是贏了和尚,我請你痛飲一番...”


    “和尚,你可得爭氣,我支持你...”


    “......”


    人的天性便是熱衷於圍觀熱鬧,隨著現場氣氛的逐漸升溫,遠處又有行人被吸引過來,紛紛加入這喧鬧的圍觀隊伍。


    此刻,司徒高見已穩穩坐於和尚對麵,麵色平靜如水,他淡淡問道:“何時開始較量?”


    和尚聞言,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不急,不急。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落霞派司徒高見。”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嘩然之聲,緊接著便是各種議論紛紛。


    “這落霞派是什麽來頭?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我好像依稀記得,似乎是個三流門派,以禦妖師傳承為主,在修仙界中,確實屬於較為邊緣的存在...”


    “不是傳聞前段時間落霞派被滅門了嗎?難道這消息是假的?”


    “......”


    徐寒山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屑的笑意。


    對於這些紛紛擾擾的是非之談,他早已習以為常,懶得去多做解釋。


    人言可畏,但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守住本心。


    場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和尚微微一怔,但隨即麵色如常,似乎並不在意司徒高見的門派背景。


    對於他而言,落霞派這個名字確實陌生,既然隻是一個三流的妖修門派,那麽這場較量便更加沒有懸念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和尚伸手示意。


    然而,司徒高見卻抬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等等...敢問大師法號?”


    和尚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貧僧羊柯,來自白骨寺。”


    此言一出,圍觀群眾頓時一片嘩然,臉上露出驚恐和駭然的神色。


    白骨寺,這個名字在修仙界中可謂是臭名昭著。


    他們奉行純陰之道,以煉製生靈亡魂為樂,特別是針對有一定修為的煉氣士。


    而白骨寺最為人所忌憚的,便是那傳說中的三煉大陣——煉神陣、煉仙陣、煉妖陣。


    據說這三座大陣一旦啟動,合道境之下的修行者幾無生還可能。


    “白骨寺作惡多端,天理難容!如今更是膽敢褻瀆佛陀,簡直罪不可赦!”


    一個身穿佛門居士服的中年漢子憤怒地站出來,聲音顫抖地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露出驚愕的表情,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這位漢子。


    而漢子身旁的幾人則紛紛避讓,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顯然對於白骨寺的惡名也是有所耳聞。


    徐寒山心中一震,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段塵封的往事。


    三年前,當他還是煉氣六階的修為時,曾路過一座香火鼎盛的古寺。


    本想投宿一宿,卻不料目睹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


    那座古寺中的僧侶們竟然被殘忍地開膛破肚,屍體懸掛於香案兩側。


    原本供奉的菩薩像也已被替換成了一尊詭異的白骨骷髏。


    香案之上,擺放的不是瓜果供品,而是血淋淋的心髒......


    夜深人靜,月光清冷,那股彌漫的陰氣令人不寒而栗。


    亡魂們化作厲鬼,從陰暗的角落中緩緩走出,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與恐怖......


    ......


    “師兄…師兄…”


    慕青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將徐寒山從深沉的迴憶中喚醒。


    “怎麽了?”他輕輕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總感覺這裏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慕青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就在這時,一聲悶響傳來,剛才還義憤填膺的中年漢子突然重重摔落在地。


    他的雙眼瞪得溜圓,一縷黑色的霧氣從其頭頂一閃而過,迅速消散在空氣中。


    圍觀的眾人見狀,臉上頓時露出驚恐之色,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抽魂術!這是煉神陣專門用來煉製生魂的…”一個聲音顫抖著說道,但話未說完,那人便麵露驚恐,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難道說…我們已經成為了煉神陣的一部分?”有人顫聲問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徐寒山聞言,眉頭微皺,目光凝重地掃過眾人。


    他注意到,那個說話之人的氣息被一層薄薄的白霧所籠罩,顯得異常詭異。


    而羊柯則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徐寒山,似乎對他的敏銳洞察力感到意外。


    “我沒有殺他!”羊柯辯解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人死於你們白骨寺的抽魂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嗎?”那個指責羊柯的人義正辭嚴地說道。


    坐在羊柯對麵的司徒高見也聞聽此言,心中一緊,暗運真氣,全神戒備。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兇手不是羊柯。”徐寒山平靜地說道,他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仿佛春風拂麵,雲淡風輕。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驚訝之色,疑惑地看向徐寒山。


    “那…那兇手是誰?”一個臉膛黝黑、身體粗壯的男子壯著膽子問道。


    圍觀的眾人也齊齊露出期待的眼神,等待著徐寒山的迴答。


    徐寒山微微一笑,手指輕輕一指,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剛剛說話的那人。


    “兇手…是你!”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在說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實。


    “什麽?”眾人驚唿出聲,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徐寒山,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被指為兇手的人更是一臉不服,氣勢洶洶地反駁道:“血口噴人!你有何證據?”


    “證據,便在你自己的手上!”徐寒山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困惑之色,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是什麽意思?手上能有什麽證據?”


    “難道是他身上藏了什麽秘密?”


    “......”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那名被指為兇手的人眼中白芒一閃,身形如鬼魅般躍過數人,迅速來到賭桌前。


    他一腳將司徒高見踢飛,同時身形急如閃電,伸向賭桌中央的白骨肉佛。


    “來得正好!”羊柯和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身上氣機節節攀升。


    一道黃色符籙帶著耀眼的光芒閃現,白骨肉佛瞬間消失不見。


    同時,另一道亮麗的光柱從虛空中浮現,將那名兇手團團罩住。


    嘩啦一聲,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光柱中傳來。


    那名兇手打破光暈結界,臉色變得粉白,如同敷粉的紙人一般詭異。


    “不好,此人要施展白骨變魂大法,大家小心!”徐寒山沉聲喝道。


    眾人聞言,驚恐不安,紛紛互相提防試探。


    變魂大法是一種極其陰毒的功法,能夠強行將自己的魂魄分離出來,快速尋找宿主進行奪舍。


    同時還能控製宿主的身體,使用其修為。


    然而,此法也有一大局限性,隻能對天人以下的修士有效。


    轉眼間,那名兇手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股黑影緩緩消逝在空氣中。


    眾人驚恐地四處張望,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徐寒山屏息凝神,細心觀察每個人的神情變化。雖然他此時隻有煉氣九階的修為,但他擁有天人的眼力,能夠見微知著。他仔細打量著每一個人,尋找著可疑之處。


    眾人的神情各異,有的驚恐顫抖,有的淡然無畏。


    徐寒山的目光卻落在了一個粗壯的漢子身上。


    他身軀顫抖不已,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偷瞄周圍眾人,神情十分可疑。


    徐寒山心中微感詫異,難道真的是他?


    他決定試他一試。


    於是,他高聲大喝道:“束手就範,饒你一命!”


    聲音如雷貫耳,直奔那粗壯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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