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昨晚依依沒有送秦秀秀迴去?”孟奕軒皺眉問石頭。


    “沒有,昨晚少夫人是單獨和秦秀秀說話的,沒讓人在一旁伺候,所以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石頭將自己探聽的一一報告給孟奕軒,“她們沒說多大一會兒,秦秀秀就走了。少夫人一個人在外頭逛了很久,直到青荇找過去了,少夫人才跟著迴來的。”


    “那就有意思了,依依還不曾對我說過謊呢。”孟奕軒道。


    “這個秦秀秀怎麽處理?”石頭問。


    “現在還需要她們母女二人,你別將此事說出去。”孟奕軒道,“等我親自去探探。”


    “好。”石頭應了。


    “剛好,也要安排刺繡的事,你同我去會會她們母女二人。”孟奕軒道。


    “那少夫人那兒?”石頭問。


    “依依昨晚大半夜都沒睡,這會兒估計要多睡一陣子,別打擾她。”孟奕軒道。


    “好。”石頭應聲,“芸娘和秦秀秀一大早就跟著南姐去了繡房。”


    “倒是很積極。”孟奕軒道,“咱們也過去看看。”


    “是。”石頭推著孟奕軒出門。


    兩人到繡房的時候,正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這是看什麽呢?”孟奕軒開口道。


    “軒兒?”林南喬見孟奕軒過來,疑惑了一下,“你怎麽來了?”按照他們的計劃,孟奕軒現在應該帶著東西去見章時雨了才對。


    見孟奕軒來了,原本圍成一團的繡娘們趕緊散開,露出裏麵坐著的秦秀秀和芸娘母女。


    眾繡娘紛紛朝著孟奕軒行禮問好,孟奕軒微微點頭示意大家起來。


    “芸娘和秦秀秀剛來,我擔心她們有所不適應,所以特地來看看。”孟奕軒在林南喬的身邊停下輪椅。


    石頭朝著林南喬身邊的溪草點點頭。


    溪草微微皺眉,按照石頭的習慣,他應該立刻撲上來才對。


    接觸到溪草疑惑的眼神,石頭看了秦秀秀一眼,溪草微微點頭。


    “有我呢,你還擔心我照顧不周?”林南喬笑道,“今早芸娘一大早就帶著秀秀來找我了,說要抓緊時間刺繡,不能耽誤了咱們的大事。”


    “見過少爺。”芸娘站起來,拉著秦秀秀給孟奕軒行了個禮。


    “嗯。”孟奕軒微微點頭,“昨晚喝了不少酒,今早可有什麽不適?”


    “迴少爺,無妨。”芸娘拉了拉秦秀秀的袖子,“少爺問話呢。”


    “迴少爺,無礙。”秦秀秀微微抬眸,看了孟奕軒一眼,便快速的低下頭去了。


    “那便好。”孟奕軒溫和的問,“你們在做什麽?”


    “芸娘和秀秀正在教大家刺繡呢。”林南喬道,“我雖不會刺繡,但因著生意也是了解了幾分的,這刺繡的針法果然和咱們這裏的不同。”


    “畢竟是貢品,自然是咱們及不上的。”孟奕軒道,“咱們這兒的繡娘技藝拙劣,還勞你們費心了。”


    “少爺客氣了。”芸娘又捅了捅秦秀秀。


    “各位姐姐的刺繡技藝都不俗,隻是這異色雙麵繡的針法有些特殊罷了,大家看一遍也就會了。”秦秀秀開口道。


    “秀秀姑娘不僅手藝精巧,還生了張巧嘴。”孟奕軒誇獎道。


    “少爺謬讚了。”秦秀秀方才敢抬頭看孟奕軒,麵頰上染著淡淡的粉色,但襯的她有幾分麵若桃花了。


    “這異色雙麵繡是你們的絕技,亦是你們安身立命的根本。你們也不必傾囊相授,粗略的教教便好。”孟奕軒移開眼睛,他大概明白了秦秀秀的意思了,“時間也緊,大家辛苦一下,趕製一批出來,咱們先放出去。”


    “是!”繡娘們齊齊應聲。


    “少爺放心,我與娘親一定盡力。”秦秀秀信誓旦旦道,“定不讓少爺失望。”


    “教繡娘的事就交給你娘吧。”孟奕軒道,“你另有他事。”


    “啊?”秦秀秀一愣,和芸娘交換了一個眼神。


    “少爺有何吩咐?”秦秀秀問。


    “你昨晚送了少夫人一塊帕子?”孟奕軒問。


    “是。”秦秀秀道,“那帕子是我和娘在來時路上繡的,路途顛簸,繡工欠佳,承蒙少夫人不嫌棄,可以做個扇麵。”


    “確實是繡工不佳。”孟奕軒的話讓秦秀秀麵色一白,“那你就單獨給少夫人繡一張扇麵吧,那樣粗糙的東西做成扇麵拿出去,容易跌了少夫人的麵子。”


    “、、、、、、”秦秀秀眼裏立刻就浮上了水霧。


    “軒兒?”林南喬不明就裏,這正是緊要關頭,人手本就少,怎麽還讓秦秀秀繡扇麵?


    “賞荷節雖然重要,但依依更重要。”孟奕軒道,“這事就這麽定了,你自己去問問少夫人想要什麽樣的花樣,抓緊繡。”


    “是。”秦秀秀咬咬嘴唇,應了下來。隻是剛抬起的頭,又重新埋了下去。


    一旁的芸娘也是麵色蒼白。


    而一旁的繡娘們則竊竊私語的說著真是羨慕少夫人。


    “少夫人昨晚睡的晚,估計會起的晚些,你再等一陣子再過去吧,別打擾了少夫人的清夢。”孟奕軒吩咐完便對林南喬道,“南姐,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出去了。”


    “好。”林南喬皺眉點點頭,看了看芸娘母女,目送孟奕軒遠去。


    等孟奕軒的身影消失了,林南喬臉上重新掛上笑容,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般,繼續讓芸娘教大家刺繡。


    但此時芸娘和秦秀秀的心境可就不一樣了。


    孟奕軒很快就到了故淵,提前遞過拜帖,章時雨已經在等著了。


    依舊是第一次見麵的涼亭,章時雨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正在垂釣。


    “來了啊。”見孟奕軒過來,也不動彈一下,繼續盯著平靜的水麵。


    “草民孟奕軒,見過章大人。”孟奕軒坐在輪椅上,像模像樣的拱手行禮。


    “行了,虛禮就免了吧。”章時雨道,“說吧,什麽事?”


    “倒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就是我最近得了塊刺繡,想獻給大人。”孟奕軒道。


    “刺繡?”章時雨偏頭看了孟奕軒一眼,“什麽刺繡竟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傳說中的異色雙麵繡。”孟奕軒道。


    “異色雙麵繡?”章時雨握著魚竿的手一頓,“這東西可早就成了皇室專供,民間怎會有?”


    “所以我也沒見過,就想著拿來給大人看看。”孟奕軒一邊說一邊將一個盒子掏出來打開,獻到章時雨眼前。


    “我看看。”章時雨將 魚竿放在架子上,伸手拿起那帕子展開,看了一眼,便扔迴盒子裏,“這個不是。”


    “大人要不仔細看看?”孟奕軒道。


    “不用看了,確實是很像,但並不是。”章時雨重新拿起魚竿,“但也有幾分神韻,你從哪裏得來的?”


    “我此次下江南,遇見了一個極其有天賦的繡娘,刺繡技藝十分高超,本以為能看見傳說中的異色雙麵繡。”孟奕軒蓋上盒子,歎了口氣,“沒想到還是沒有這個福分啊!”


    “有什麽好稀奇的?”章時雨不以為意,“就是一個刺繡罷了,你若當真喜歡,我那兒還有一塊,待會兒拿走吧。”


    “啊?”孟奕軒一愣,這可是意外之喜,“可以嗎?”


    “自然可以。”章時雨道,“你這繡娘是個有天分的,你把那刺繡給她,沒準兒她好生研究一下,還真能將刺繡技法研究出來。”


    “這怎麽可能?”孟奕軒笑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章時雨道,“說到底也就是一種技法,前人能研究出來,後人怎麽就不能了?”


    “那、、、、、、我手下的繡娘若是研究出來了,這異色雙麵繡畢竟是貢品,可如何是好?”孟奕軒擔憂的說。


    “你那繡娘又不是宮裏跑出來的,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有什麽關係?”章時雨道,“若當真能研究出來,那就該你賺錢了。”


    “那可就借章大人的吉言了。”孟奕軒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便接結束了話頭。


    “隻要你把我交代的事辦好了,別說區區一個繡品,你就是想要宮裏的繡娘,我都能直接給你要過來。”章時雨道。


    “可不敢,可不敢!”孟奕軒連連擺手。


    “好了,這刺繡你打算在賞荷節上賣?”章時雨道,“我聽到不少風聲,有些東西我都不曾見過呢。”


    “都是謠傳罷了,造個噱頭,引人注目而已。”孟奕軒道。


    “也是,聲勢不夠浩大,怎麽吸引人來呢?”章時雨道,“好了,你走吧。”


    “那我就告辭了。”孟奕軒道,“那大人答應我的繡品?”


    “去吧,李淩,你去把我那張帕子給孟少爺。”章時雨吩咐道。


    “是,大人。”李淩恭敬的應了,“孟少爺請跟我來。”


    “告辭。”孟奕軒跟著李淩走了。


    等李淩將人送走以後,重新迴到章時雨的身邊。


    “大人。”李淩恭敬的道。“人送走了。”


    “你覺得孟奕軒是為什麽來的?”章時雨問。


    “為了讓他手裏的異色雙麵繡師出有名。”李淩迴答。


    “是啊,這小瘸子,小心思還不少。”章時雨笑道,“膽子不小,竟將主意打到我頭上了。”


    “大人寬厚,他才有這個膽子。”李淩道。


    “罷了,就成全他吧,左右不過就是一個繡娘罷了。”章時雨道,“算不得什麽大事。”


    “大人宅心仁厚。”李淩道。


    “咱們是要放長線釣大魚的,自然是要舍得下料。”章時雨說著抓了一把餌料灑進水裏。


    平靜的水麵微微起了漣漪,水下很快就聚集起一群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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