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妍正看金釵看的好好的,眼前突然黑了。


    “小娘子好生標誌啊!”伴隨著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一隻手就衝著孟思妍的臉伸了過來。


    孟思妍還沒反應過來,差點就被那男人摸到了臉,卻被一直跟著的婉秋攔住了。


    “你個登徒子想做什麽!”婉秋一把拍開了男人的手,將孟思妍護在身後。


    “喲,這個丫頭還挺忠心的啊?”那男人左右對著自己的小廝笑說,“你們哪個看上了?”


    “我我我。”那些個小廝急忙爭著迴答。


    “光天化日,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婉秋到底是姑娘家,這會兒臉皮也紅了。


    “臉紅了?”男人笑道,“迫不及待了?”


    “不知公子是哪裏來的貴人?”趙致遠趕過來見孟思妍被婉秋護在身後,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才開口。


    “你是何人?”那男人看了趙致遠一眼。


    “在下是孟家的管家趙致遠,這位是我家小姐,不知公子是哪家的貴人,恕趙某眼拙,竟不認得。”趙致遠仔細的端詳了這個男人,沒見過,聽口音也不像是蜀中的人。


    “孟家?”男人疑惑的重複,身旁的小廝附身過來,在男人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麽。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等小廝說完,已經隱隱的帶上了點青色。


    “是在下唐突了。”那男子衝著孟思妍行了個禮,“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姑娘竟是孟家的千金,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小姐?”趙致遠走到孟思妍身邊,小聲問,“可嚇著您了?”


    “還好。”孟思妍確實有點被嚇著了,但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此人可是外地來參加賞荷節的?”


    “觀他反應,應該是。”趙致遠在心裏不禁感歎孟思妍的聰明,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理智,這個七小姐真是不簡單啊。從前真是小瞧她了。


    “那你告訴他,我沒事,咱們先迴去。”孟思妍道。


    “好。”趙致遠應聲。


    “我家小姐說無礙,希望公子來蜀中可以玩的開心。”趙致遠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就以抬手以衣袖遮擋孟思妍,將人護著走出了金玉滿堂。


    那男子還想說什麽,但已經沒機會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走了。


    “掌櫃的,這位可是賞荷節孟家的千金?”男人迴頭問張生福。


    “可不就是?”張生福道,“公子可是來參加賞荷節的?”


    “那我是不是完了?”男人哭喪著臉問。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公子您慢慢看,有什麽需要就喚人。”張生福可沒時間跟這個傻子浪費,說完就走了。


    那男人十分懊惱的歎口氣,灰溜溜的走了。


    而那頭,孟思妍在趙致遠的掩護下走了出來,金玉滿堂專門準備了一個停馬車的地方。若是往日,都是主子在店裏等著,下人去把馬車牽過來。但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趙致遠不敢再離開孟思妍一步,便帶著人去牽馬。


    孟思妍沒說話,乖乖的跟著。


    “等等,趙管家,那個人、、、、、、是不是林南喬?”孟思妍叫住趙致遠。


    “嗯?”聽到林南喬的名字,趙致遠 立刻停下動作,發現透過馬棚,對麵的一閃而過的人果然是林南喬。


    “她怎麽會來這兒?”孟思妍道,“咱們過去看看。”


    “七小姐,您剛、、、、、、”趙致遠自然也想去,但想到孟思妍剛才才遇到登徒子的調戲,便想勸解她別去,自己去就行了。


    “我沒事。”孟思妍偏頭看了看過去的路,“咱們抓緊,待會兒人就沒了。”


    “好。”趙致遠也不廢話,這會兒人已經走過去了,卻沒有看見自己安排的人跟著,這明顯是跟丟了。再聯想方才看到的趙謙跟著的孟奕軒,這些人今日怕是有大動作了 。


    “婉秋,你跟著來,其他人在原地待命。”趙致遠安排了一下,帶著孟思妍和婉秋悄悄摸了過去。


    孟思妍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婉秋,這個丫頭剛才撲過來護著自己,這會兒趙致遠還要帶著她,看樣子她在趙致遠心裏也是個有能力的人啊!這個丫頭不是個簡單的,對付起來恐怕不容易了。


    三人悄摸著跟過去,林南喬帶著王彥文,石頭和溪草走的很是謹慎,時不時的迴頭看看。


    趙致遠領頭,帶著孟思妍和婉秋小心的躲避著。


    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會兒,人煙逐漸的稀少了,最後在一間緊閉的鋪子前停了下來。


    林南喬四處環視了一圈,而後方才掏出鑰匙,打開門,四人進去後,便立刻關緊房門。


    趙致遠帶著兩人慢慢的摸到了屋子的後邊,貼著窗戶聽裏頭的動靜。


    這個屋子位於人煙稀少的地方,雖然隱蔽, 但卻是年久失修的老屋子,隔音並不怎麽好,所以躲在屋外的三人,能清楚的聽見裏麵人的談話。


    “沒人跟過來吧?”林南喬問。


    “放心,這一路都很注意,老宅那邊的人早就被甩掉了。”王彥文道。


    “那就好。”林南喬道,“真是難為他們了,這大熱的天兒還晝夜不分的守著,哼!”


    “他們曆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彥文安慰道,“快看看咱們的東西吧。”


    “好。”林南喬道,“溪草,石頭,你倆點點數。”


    “好。”溪草和石頭迴答聲音過後,就是淅淅索索的翻動聲音。


    孟思妍皺眉看了趙致遠=一眼,無聲的問:“他們在幹嘛?”


    趙致遠微微搖頭,他確實不知道,連這個地方他都不知道。自從孟奕軒等人迴了蜀中,他就派人日夜不眨眼的盯著,居然完全沒有發現這裏。看樣子這裏就是孟奕軒秘密準備的了, 那這裏麵到底是什麽呢?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孟奕軒一行人想方設法的甩開自己的人,也要來這裏。不對,來的人沒有孟奕軒。按照方才看見的,孟奕軒應該已經到了這裏了才對。那他去了哪裏?難道,今天還有額外的收獲嗎?


    趙致遠看了孟思妍一眼,自己今天跟著出來真是出來對了啊!


    屋裏突然那傳出金子碰撞的聲音,趙致遠的思緒立刻被拉了迴來。


    孟思妍也聽出來了,眼裏寫滿了震驚和不解的看向趙致遠。


    這屋裏藏著的是金子?


    “都在這兒了,沒少。”溪草道,“除去金磚,還有事先按照澹台公子要求找工匠做好的金絲線,以及一些花樣子都陸陸續續的送來的。”


    “要快一點,今日澹台公子就到了,咱們就靠他掰迴一城了。”林南喬歎口氣,“賞荷節如今已經是別人的囊中之物了,咱們就隻能想辦法在旁的方麵多賺點了。”


    “別擔心,澹台公子的人技藝高超,咱們也是見過的,和蜀中的工藝完全不一樣。”王彥文道,“隻要他出手,咱們在賞荷節前趕製出一批首飾,必然會在蜀中引起軒然大波。即使是咱們失去了賞荷節的舉辦權,但也能賺不少了。而且,這技術是咱們獨有的,還怕日後沒有生意嘛?”


    “做買賣,趕的就是個新鮮勁兒。”溪草也跟著說,“咱們走在最前頭,其實就已經是勝過許多了。”


    “對啊,咱們如今在蜀中安了家,今年是失去了賞荷節,但來日方才,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石頭帶著傲氣的聲音響起。


    “喲,你還知道鹿死誰手呢?”林南喬笑道,“出息了啊!”


    “那肯定的,我最近都有好生的看書的。”石頭道。


    “那鋪子的事怎麽樣了?”林南喬問。


    “咱們還是有點子運氣在的,東市的那家鋪子老板最近家裏出了急事,要用錢,正好要賣了這鋪子。”石頭道,“我去跟老板好生的談了一下,他也同意了。隻等澹台公子看了,滿意了,咱們就現場給錢,拿房契。”


    “這事可得穩妥點,澹台公子他們有自己的信仰,需要特別的方位來供奉,那個鋪子是唯一合適的地方。咱們早早的準備好,也當做是見麵禮送給人家。”林南喬道,“也讓人家有個落腳的地方。”


    “南姐,咱們真的要把那件鋪子送給澹台公子嗎?”溪草猶豫著說,“那個鋪子的位置極好,在靠近東市中心的位置了,即使沒有賞荷節,平日裏也是人來人往的。要拿下那鋪子,價錢隻怕不會低。咱們就這樣送人?”


    “澹台公子的能帶給咱們得收益開始遠遠的大於這一個鋪子,位置再好,沒有合適的東西售賣,也是枉然。”林南喬道,“大不了多花點銀子,這事軒兒也是同意的。”


    趙致遠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東市的鋪子,很快就鎖定了林南喬嘴裏的那間鋪子。確實是個地段很好的位置,在岔路口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最開始隻是一間小破屋,後來被人買了,擴建後,用來賣風靡一時的醬菜。後來又陸陸續續的換了老板,也換了生意。孟家老宅的人也一直想要這個鋪子,但每次都沒機會搶到。沒想到機會現在就來了,雖然不知道這個澹台公子是何人,但如今看來,和孟奕軒等人的交情也不深,更像是孟奕軒等人用銀錢雇來的幫手。不管是房子還是那個澹台公子,都是可以用錢搞定的。如果比誰的家底雄厚,孟奕軒怎麽比得過呢?


    趙致遠很快就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飛快的擬定了方案,隻等迴去請示秦舒婉了。


    “你們說軒兒接到澹台公子了嗎?”林南喬的聲音響起。


    “都這個點了,應該接到了吧?”王彥文道,“大熱的天兒,咱們是在這兒接著等,還是迴府等?”


    “迴府吧,咱們過來主要是為了確定東西齊不齊全,和那些澹台公子要求的花樣式做沒做好。雖然沒有全部做完,但是該有的樣式都有了。咱們一樣帶點子迴去,等澹台公子到了便讓他過目。若是滿意,咱們就直接按照這樣大量的做。”林南喬道,“咱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製出最多的東西。”


    “好。”溪草一遍迴答,一邊收拾起來,“我每樣拿兩個吧?”


    “嗯。太多了也惹眼。這些樣式很多都是澹台公子給的工藝,外頭是沒有的。小心點被人看見了,這是人家的祖傳技藝,若是泄露出去,咱們和澹台公子的合作,怕是就徹底黃了。”林南喬叮囑道。


    “好。”溪草手腳利落,很快就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好。”林南喬道,“那咱們趕緊迴去吧,估摸著軒兒也快接到人了。”


    “好。”


    緊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不多時,一行人就離開了。


    趙致遠三人這才走出來。


    “真沒想到啊,居然還在這兒藏著一手。”趙誌遠迴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難怪孟奕軒敢那麽囂張,原來是還藏著殺手鐧呢。”孟思妍問,“那個澹台公子是何人?”


    “沒聽過,應該不是中原人士,按照他們的說法,估計是孟奕軒從外頭請來的幫手。”趙致遠道。


    “看樣子應該是個掌握了獨特工藝的人,要不不至於讓他們如此的重視,甚至要孟奕軒親自去接。”孟思妍道,“不過,聽他們的說法,這個澹台公子,和他們的生意好像還沒徹底的談攏啊?”


    “既然沒談攏,那咱們就有機會。”趙致遠道,“婉秋,打開這道門。”


    “是。”婉秋從頭上取下一支簪子,撥弄了幾下,就從中間取出一根細細的長針。而後走到門前,將針插進鎖孔裏搗弄了幾下,鎖就開了。


    “七小姐,請。”趙致遠讓孟思妍先進去,自己方才跟著進去,婉秋走在最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關上門。


    屋裏四麵都是簡陋陳舊的貨架,上麵堆著很多的舊木箱子,髒兮兮的,即便是小偷來了,看一眼恐怕也會嫌棄髒,不可能多翻動。但趙致遠可知道,這裏麵都是黃金。


    孟思妍絲毫不怕髒,直接上手翻找起來。木箱子裏裝著各種破布,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孟思妍皺眉繼續下翻,便翻到了裏麵用布包著的固體。打開一看,是沉甸甸的金磚。


    “這是他們說的花樣式?”趙致遠手裏放著一塊打開的布,裏麵躺著幾個樣式特別的金花。


    “我這裏也有。”婉秋伸手過來,打開的舊布上躺著特別的金花。


    “看樣子這裏的每個箱子裏裝的都不一樣,每樣撿一個帶迴去。”孟思妍將手裏的金磚放下,“他們不是說這些都是保密的嗎?那咱們就都帶迴去,再好生的去會一會這個澹台公子。”


    “是。”趙致遠和婉秋應聲,將屋裏所有的花樣都拿了一個,收拾好了,方才出門離開。


    在迴老宅的路上,趙致遠坐在馬車外迴想著今日的事,不禁感歎著,從前真是埋沒自家的這位七小姐了。今日能得這麽大的收獲,還多虧了她啊!現在隻需要趙謙將這個澹台公子的消息帶迴來,那這次就是絕對的大功一件了!


    趙致遠對自己一手培養的徒弟還是很放心的,他相信趙謙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而此時的趙謙,正悄悄的看著孟奕軒坐在輪椅上,在一棵大樹下安靜的等待著。


    趙謙躲在牆後,火熱的太陽烤的身上開始疼了起來。


    就在趙謙幾乎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方柏突然推著孟奕軒動了起來。


    趙謙趕緊探出頭,待看清以後,不禁瞳孔一縮,對麵來的竟是個匈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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